此话让在场之人震惊不已,特别是安王。
“这话是什么意思?”安王剑眉紧蹙的走了过来,“王妃,你说话!”
安王妃陷入沉默,半晌后才敷衍道:“我不知道什么楼,根本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姜子宴:“娘,要想将柳嬷嬷带走,就必须说实话,否则……”
此话一出,整个院子陷入安静。
所有视线都看向了安王妃。
安王见她久久不语,蹙眉道:“说话!地上的可是伺候你几十年的人!”
不管安王怎么吼,她还是无动于衷。
地上的柳嬷嬷有些绝望,心里也感到寒凉。
这就是她伺候了几十年的人,竟然如此绝情。
“老奴说……”柳嬷嬷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是卖去……”
“闭嘴!”安王妃不等她说出口就打断,“谁让你多嘴的?”
姜子宴捏紧拳头,“娘,你觉得能隐瞒多久?我知道你是将她卖去了烟花之地,现在只想知道是哪一处?”
安王妃:“她究竟有什么好?身份低微,还败家,也是因为她进府开始,才让王府变成这副模样!”
一想到宁秀云败家,心里就不痛快,巴不得她一辈子出不来。
安王上前就甩了她一巴掌,“蠢货!”
啊……
“你又打我!”安王妃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说我蠢?我只是惩罚她,又有什么错?”
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卖去烟花之地也是为了能换取银子还账。
安王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若是这件事被宁秀云给说出去,你觉得子宴还有没有机会考取功名?”
此话一出,安王妃整个人都怔愣住。
海棠楼是名人汇集之地,以宁秀云的姿色,若是攀上身份显赫之人趁机报复,那……那王府就真的名声狼藉了。
“其……其他府中同样有卖人去烟花之地。”安王妃嘴唇颤了颤,替自己开脱,“他们不同样没事吗?”
安王冷声道:“你也不想想现在的安王府是什么样,没有人巴结,有的只会是落井下石!
别人有身份地位,还做得隐秘,巴结之人都会替着隐瞒,你说人家有卖过,证据在哪儿?”
安王妃:“……”
这时她才恍然醒悟过来。
之前只觉得宁秀云出不来,不会泄露出去。
可是她忘记了,哪地方天天都有人进去玩儿,而且都是非富即贵之人。
姜子宴看向她,“说吧娘,孩儿现在去军营的路根本行不通,只能靠考取功名了!哪怕暂时赎不回来,我也能去安抚她,不让她说出去。”
这一次安王妃终于开口,“在……在海棠楼。”
一听是海棠楼,姜子宴就一脸惊讶。
那地方赎人可不便宜,虽只卖出去三千两,可若是要赎回来,或许对方漫天要价,多要出十倍二十倍都有可能。
“海棠楼!”姜子宴气得一拳砸在树干上,“我要拿什么赎?!”
话音刚落下,倾如月的身影便走了进来,“世子爷如此在乎她,要想赎回来也简单呀。”
她在锦和苑就听见了惨叫声。
院里的下人跑来看了一眼情况后便禀报与她。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过来一趟,不曾想刚过来就听见要赎人的话。
姜子宴看见她就来气,轻笑一声道:“你倒是说说,怎么个简单法?”
倾如月一本正经道:“赎人不就是钱的事儿吗?我愿意帮忙。”
此话一出,姜子宴瞬间喜悦,“此话当真?”
若是她忙出钱,那岂不是美事一桩?
别说几万两,几十万两她都出得起。
倾如月笑眯眯的看着他,“我愿意买下王府所有商铺,价格绝对公道。”
众人:“……”陷入沉默。
姜子宴愣了几息后,脸色变得及其难看,“滚!”
说完便大步离开,没人知道要去何处?
安王妃也瞪了倾如月一眼,随后吩咐下人将柳嬷嬷带着离开。
而安王则是开口道,“府中产业不多,商铺不会因为一个侍妾就全卖的,若是可以,希望你可以借出一点。”
他说完便大步离开。
没有逼着倾如月立刻做出决定。
很快院里就剩下锦春跟倾如月等人。
“世子妃……”锦春朝着她走过去,“我觉得赎出宁秀云对你不利,借钱一事还是慎重。”
在锦春眼里,宁秀云是个危险的女人。
不想让其回来不仅仅是为倾如月,也是为了自己。
倾如月闻言,淡笑道:“放心吧,钱借出去就收不回,自然是不会借的。”
两人并排而行,边走边聊的出了凤庭苑,在前院时两人才分开。
倾如月回到锦和苑后,立马进屋躺在软榻上,“还是躺着舒服。”
腿脚还发酸,感觉没有两三日就不会恢复如初。
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直到傍晚时,青竹走进屋里道:
“小姐,影三禀报,说是世子爷花钱进了海棠楼,为了不让人认出,还乔装了一下。”
倾如月闻言,睁开眸子起身,“让影三继续盯着,看看两人会聊什么?”
……
海棠楼。
姜子宴打扮成员外模样,还贴了山羊胡。
走进海棠楼时,立马人前来招呼。
“大爷,第一次来吧?”肥胖的老/鸨摇曳着身子上前招呼,“想要什么样的姑娘随便挑。”
姜子宴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不太自在。
大堂里面灯火通明,有穿着单薄性感的舞姬在台上表演。
下方的看客拍手叫好,还有出手阔绰之人向她们打赏。
老/鸨立马叫来一位姑娘,“香香,快来陪这位大爷。”
姜子宴收回打量的视线,含笑道:“不用了,我想问一下,这里面昨日是不是新进来了一位貌美女子?”
老/鸨闻言,哈哈哈笑了起来,“大爷,昨日进来好几位姑娘,不过她们还不太懂这里面的规矩,今日没办法接客。”
随即便将香香姑娘推进了姜子宴的怀里。
姜子宴拿出一锭银子,递到老/鸨手中,“我想见见一个叫宁秀云的,就是……就是身上还有伤的那位,劳烦妈妈了,我只是跟她聊两句。”
老/鸨掂了掂银子,嘴角含笑道:“我知道你说的谁了,她现在叫杜鹃,既然只是聊两句,我也可以帮这个忙,不过得快点儿。”
见老/鸨应下,姜子宴也算松了一口气。
若是不应,那这银子就就白花了。
很快老/鸨就带着他来到后院,弯弯拐拐了一会儿,就停留在一间有人把守的房门前。
“这就是杜鹃的房间。”老/鸨将房门推开,“记得别太久,两刻钟就会有人叫你出来。”
嘱咐后便摇曳着身姿离去。
姜子宴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大汉,蹙眉走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