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岁,又称肉灵芝,传说是秦始皇苦苦找寻的长生不老之药。
据《神农本草经》记载,“肉灵芝,无毒、补中、益精气、增智慧,治胸中结,久服轻身不老”。
东晋道家葛洪也在《抱朴子》中记载,“诸芝捣末,或化水服,令人长生不老。”
当然,太岁同样被人们认为可能是一种十分稀有的药材,是百药中的上品。
比如李时珍在《本草纲目》里就记载有肉灵芝,“肉芝状如肉。附于大石,头尾具有,乃生物也。赤者如珊瑚,白者如脂肪,黑者如泽漆,青者如翠羽,黄者如紫金,皆光明洞彻如坚冰也”。
也有其他典籍记载,太岁性平,苦,无毒,具有补脾润肺,补肾益肝等价值。
可是现代人普遍更相信《山海经》的说法,书中称之谓“视肉”、“聚肉”、“太岁”、“封”,乃古代帝王养生佳肴。
这个养生佳肴就很耐人寻味,似乎的确是某种肉类,也许是活物也说不定,尤其很多对此有研究的学者认为,有一种大型粘菌复合体,在显微镜下仍观察不到细胞结构,很可能就是太岁的原型。
在许南的想象中,或许太岁就是个蘑菇。
不过根据眼前的观察来看,这玩意长得哪跟哪也不挨着,分明就是一坨什么动物剥了皮之后留下的烂肉,就算说是吃了之后会长生不老,好多人都得掂量掂量。
马福久居宫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慕容雪也是世家大族的千金小姐,说是公主也不为过。
可这俩人似乎没比许南强到哪去,面对眼前的太岁都是一脸疑惑的表情。
秦莹这个直肠子憋不住话,毫不客气地吐槽道,“您说这玩意就是太岁?‘’
‘’可太岁不是肉灵芝么,这也不像灵芝啊,我看倒像是……放了一夜凉透了结块了还一不小心倒地上的卤煮。”
被她这么一说,众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真是又抽象又贴切。
许南也追问道,“顾叔,您怎么确定它就是太岁呢?咱们谁也没见过太岁啊。”
“哎,话不能这么说。”顾天雄摆了摆手,随后又拿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说道,“我是个开拍卖行的,许南和马老大人也知道我的底细,以前做过土夫子……”
顾天雄久经古董行,非常清楚一个道理。
所有的这些个物件,其实都没有名字,就像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变成了路。
拿到一件古董,最基础的方法就是按它的形状和特征给它取名,一百个人有一百个叫法,有人说得是材质,有人说得是工艺,有人说得是颜色和形状。
太岁也不例外。
只要它不符合别的东西的特征,又很像传说中的太岁,那么在真正的太岁出来之前,它就是太岁!
马福在一旁听得直嘬牙花子,“你要是说它是太岁,那它难不成真能吃了长生不老?”
“那谁知道去,我又没吃过。”聊到了自己的专长,顾天雄那副混迹市井的滚刀肉脾气又上来了,“这玩意谁敢吃啊,我反正就管他叫太岁了,爱信不信。”
马福也不跟他计较,反而耐心地问道,“小顾,既然你这么笃定,那总得有说法吧?”
顾天雄拉过椅子,靠着栏杆比划着那个太岁的样子。
“当然有说法,这玩意特么是活的!而且你们不知道,它一直在生长。‘’
‘’可邪乎了,长出来的那一个个小肉瘤,哎哟喂,跟眼珠子似的,给我看得浑身发毛。”
“还有那种跟小手小脚一样的触角,会扒拉着桌面动弹,送它来的那人说过,他砍过一次,我干脆也直接让人砍掉了,要不然你们今天看见的,可能就是一坨会到处跑的烂肉了!”
“目前唯一还能算好消息的就是,没发现它有嘴,好像什么都不吃,别的都感觉快成精了,你们说它就算不是太岁,那也高低得是个稀罕的怪物!”
许南等人皱着眉头,有些难以想象这种场面,顾天雄和这个太岁原本的主人,也算是艺高人胆大,放在普通人身边估计都得供起来。
马福倒是摆烂似的重新靠回椅背上,“反正咱家现在不能竞拍了,由你说得天花乱坠去。”
许南和慕容雪也纷纷表示兴致不高,“随便拍一拍吧,就算是太岁估计也没人敢吃,权当图一乐。”
这事自然又落在了顾天雄身上,他这个老板今天跟小厮也没什么区别。
于是他站起身,重新将眼前幕布一样的帘子完全拉开,朝四方抱拳拱手,“既然各位都还在犹豫,那顾某先打个样。”
“甲字号拍卖品先竞拍,我出十两,有没有跟的?”
“要是没有,那顾某人当流拍收回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肯出价。
对于这样一坨东西,在完全不了解背景的情况下,他们更难判断是不是太岁,毕竟刚才那些事也只有顾天雄等少数几个后台的人知道。
“十两第一次。”
“十两第二次。”
“十两第三次。”
正当老刘准备喊出成交的时候,二层右手边第五个房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叫价声,
“一百两。”
这人说话的语调有点奇怪,顾天雄脸色微变,故作随意地说道,
“哟,已经一百两了,看来这件宝物还是有朋友心动的嘛,那老顾我再添把火如何?一千两!”
到这个时候,其实还都在大家的心理预期之内。
有些人猜到了太岁上面,也跃跃欲试,想出一手价格试试水。
于是价格很快便被抬到了一千八百两。
没想到右边那人又说道,
“两千八百两,算了,三千两。”
“君子不夺人所好,各位,这件拍品我想带回去研究一下。”
“还请大家行个方便。”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出口,大家立刻从他的口音中分辨出来,纷纷叫嚷道。
“巴格部族的人也来掺和?”
“这特么是个小鬼子啊,怪不得听着这么别扭。”
“不行,今天老子就是倾家荡产,也不能让他把咱们的宝贝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