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呀?”
慕容雪抱得更紧了一些,就像要把自己整个融入许南怀里一样。
感受着怀中猫咪一样的可人儿,许南感觉格外的安宁幸福,不由得说道,“因为我总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了。” “ 我只是一个被遗弃的孤儿,幸得养父母大恩,将我养育成.人,如今又被许家赶出家门。”
“父亲视我如无物,母亲视我如污秽,兄长视我如仇寇,只有三个姑姑对我还有一丝怜爱。”
“而你却义无反顾地嫁给我……”
还有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他前世死后,曾经亲眼看到慕容雪为他报仇,毁灭了整个许家,那极致的悲伤,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意义一般。
两个深爱的人不该质疑彼此,许南也从未怀疑过慕容雪对自己的感情。
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获得女神的垂青。
“我说过了呀,南哥救过我的命,若不是南哥,也没有雪儿的今天。”
许南微微一楞,救过她的命,我怎么不记得?
他挠了挠头发,有些好笑地说道,
“难道你说的是上辈子的事吗?难怪我不记得。”
“就像白蛇传那样,白娘子为了报恩嫁给许仙。”
“老婆,你不会真是来报恩的妖精吧?好得让人心疼,美得惊心动魄,那我是不是十世修行的好人,才能有这般福报。”
秦莹再也听不下去了,这情话说得让她这个钢铁直女一阵反胃。
她宁可回到战场上面对枪林弹雨的洗礼,也不愿意被这恋爱的酸臭味活活熏死。
结果她刚出门就撞见了走进来的许瑶,下意识地摆出防御的姿势警觉道,
“谁?!”
许瑶也被吓了一跳,赶忙说道,“是我。”
发现是自己人之后,秦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给许瑶让开了路,“职责所在,许小姐见谅。”
“没事没事。”
许瑶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反而有些揶揄地看向沙发上依偎在一起的两人,
“想不到我这小侄子说起情话来竟然这么动听,看来以后姑姑我不用再去跟那些金牌作词人低声下气地求歌了,直接找许南不比他们强?”
许南哭笑不得道,“我哪会那个,让我唱歌还行,写歌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
“词曲是为了表达心中的情感,技巧不过锦上添花啦。”许瑶看着两人,竟生出些由衷的羡慕,意有所指道,“你这不是有现成的素材嘛。”
“那可以试试,对了,二姑怎么直接跑来找我了?”许南好奇道。
一般他们都是发消息,除非有特别紧急的情况才会打电话。
可许瑶看起来也不像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反而有些犹犹豫豫地斟酌了半天才开口道,“小南,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许南刚想应承下来,还觉得二姑今天有些反常,说这句话时莫名的严肃。
仔细观瞧才发现,许瑶有意无意地瞥向自己怀中的慕容雪,不禁越发纳闷了,
“怎么了二姑,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吗?雪儿是你的侄媳妇,有什么话当着她的面说就是。”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许瑶赶忙解释道。
又沉默了一会,她才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看向慕容雪道,
“其实我是想求侄媳妇帮帮我,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听到这话,慕容雪赶忙坐直了身体,挥挥手示意秦莹退下,
“二姑,您是南哥的长辈,就是我的长辈,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只要您愿意相信我,我也一定尽力。”
许瑶苦笑道,“其实这件事你们也清楚,像我们这种明星,在别人看起来光鲜亮丽,但在一些真正的豪门面前,不过是群浓妆艳抹的戏子罢了。”
“有人为难你了吗?”许南眼神一凝。
虽然他被逐出了许家,但那也是夏岚和许光辉这两个外人搞的鬼,如果有别的牛鬼蛇神敢欺负到他们许家人头上,那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那倒还没有,毕竟我现在还是他们的摇钱树,可是我现在真的已经撑不下去了……”
许瑶说着说着竟然哽咽了起来,她这些年积攒了太多的委屈。
人的贪婪是没有上限的,艺人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到罗马,只会成为公司的骡马。
越红,管理层越要拼命地压榨你。
她现在除了正常的练歌练舞和巡演,还要参与各种代言的拍摄,到处参加访谈综艺或者真人秀。
“下个月公司还安排了直播带货,想要让我跨界出圈,可是我的病没有办法在那么多摄像机面前维持冷静。”许瑶捂着脸低声啜泣着。
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直播时犯了病,头晕呕吐还好,万一在大庭广众之下失.禁……
慕容雪走过去,同样蹲下身,揽过许瑶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没事的姑姑,不想做就不做了,大不了就自己开一家公司嘛。”
许瑶把头埋在了她的胸口,就像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哽咽道,“没有那么容易的,我们公司背后,就是楚州土皇帝,顾天雄。”
“顾天雄?”许南感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许瑶似乎是太过紧张,柔嫩的小手抓住慕容雪的小臂,指节都有些发白了,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
“求求你雪儿,我知道你很有本事,是京城来的大小姐。帮帮我好不好,就这一次,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许瑶的年龄和许南差不了几岁,跟慕容雪抱在一起本身就像姐妹俩一样,此时慌乱无助的模样让许南心疼之余还有些好笑,仿佛慕容雪才是那个姐姐。
当然,这和慕容雪本身的气质有关。
她早已见惯了风浪,所谓的楚州土皇帝,怕是见到秦莹都只有卑躬屈膝笑脸相迎的份儿,甚至连跟她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会被她放在眼里?
慕容雪想要答应下来,可她知道这种事必须要征求自己丈夫的意见。
在这个家里,如果只有一个能做主的人,那只能是许南。
可许南却冲她摇了摇头,“不行,雪儿,这件事你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