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鉴于您现在的身体状况,流产手术会有生命危险。” 检查室,医生的话让白苏瞬间陷入绝望。 “医生,这个门,可以给我开一下吗?” 沉默片刻,白苏用手语比划着,指指检查室另一端的小门。 要想活下去,今天就必须从他们手上逃走。 若是让陆家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等待她的,只有……死。 检查室外传来敲门声。 “白苏,你好了没有啊?做个检查怎么这么久?” 是乔婉在催她。 “医生,求求你,给我开一下这个门吧!” 白苏的手语打得越发的急切,水汪汪的大眼睛近乎哀求地望着医生。 “唉,现在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架不住白苏的祈求,医生打开了检查室的后门。 白苏一溜烟就从后门跑了出去,她拼命地跑,跑出医院,跑过马路,往公园的方向跑。 风声在耳边呼啸,一辆红色的夏利疯狂地按着喇叭,朝着白苏的方向冲过来! 车身反射的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这是乔婉的车。 “站住!” 他们在离她最近的路边停下车,对她穷追不舍。 白苏往人群最密集的方向跑,脚上的鞋跑掉了,她就赤着脚跑。 粗粝的路面把她的脚底磨得出血,她的脚上沾满了泥泞和血污。 空气里仿佛有火焰在烧,她感觉自己的腿有千斤重,快要跑不动了。 乔婉跟林峰离她越来越近了,只有几步之遥,就要抓住她! “砰!” 白苏因为体力不支,脚下一滑,摔倒了。 脚踝很痛,她站不起来,只能艰难地拖着自己的身体,挪到公园的座椅下面,紧紧抱住发抖的自己。 “嘿,死丫头,你跑呀,你再跑呀!” 乔婉尖锐的叫骂声在头顶响起,从白苏的角度望过去,座椅的那一头,是林峰的黑色皮鞋,和乔婉红色的高跟鞋。 “让你跑慢点,她一个不会说话的废物,能跑到哪儿去!” 乔婉穿着红色高跟鞋,差点崴了脚,嗔怪地挽着林峰的胳膊说道。 林峰不满地回怼,“那还不是怪你,你要能把她看住,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乔婉曾经是白苏最好的朋友,三年前,白家突遭横祸,乔婉主动收留了白苏。 乔婉自家条件并不怎么样,却主动收留白苏,怎么看都是闺蜜真情。 可是好景不长,一个月之后,乔婉就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这个曾经富贵不凡的千金大小姐手上是否还有资产。 在得知她真的一个子儿都没有之后,乔婉露出了她本来的面目。 她把白苏关在密不透风的小房间里,为了防止她逃跑,就用粗重的铁链拴住她的脚。 她跟白苏的未婚夫林峰,当着白苏的面搞在一起。 白苏虽然不会说话,但是眼明心亮,绣得一手好刺绣,手上有很多已经失传的功夫。 他们逼着白苏干活儿,每天只许睡四个小时,绣到眼睛都布满了红血丝也不许停下,还动辄对她拳脚相加。 靠白苏干活供养的生活太优渥,他们甚至还染上了赌瘾,手上的钱赌完了就借高利贷去赌。 还不上赌债,他们就把白苏的初夜拿去卖了换钱。 而在得知买走白苏初夜的人,是A国首富陆家的小儿子陆沉时,他们带着白苏上门去讹诈了一番。 现在她怀了孩子,他们更是不会放过这个敲诈陆家的绝好机会。 “乖,别跑了,你现在怀着孕呢,好好跟我们回去,我们不会再打你了。” 林峰伸手过来抓她,白苏怕极了,拼命地蜷缩着身子。 就在那只手距离她只有几公分远的时候,另一双手从背后将她抓了出来。 “五爷,就是她。” 两个黑衣黑面的人提溜着瘦弱的白苏,像提溜着一只小鸡仔。 她抬眸,对面便是陆沉,陆家的小儿子,也是拿走她初夜的人。 那一晚弥漫着氤氲的暧昧气息,他宽厚的肩,精壮的胸,还有…… 不堪回首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白苏在对视中败下阵来。 跟在她身后的乔婉和林峰扑了个空,但在看到陆沉的那一秒,瞬间吓得颤抖起来。 “陆少,我们只是路过,嘿嘿,路过。” 他俩讪讪地想跑,转身却被两个黑衣黑面的保镖挡住了去路。 一个月前,他们跑去陆家讹钱,陆沉不在,是陆沉的姐姐陆瑾嫌丢人,给了他们一笔钱打发。 后来陆沉知道了,乔婉跟林峰挨了好一顿打,一个星期没下来床。 这次白苏怀孕,他们自然也不敢直接找陆沉要钱,只想等陆沉不在的时候,去找陆家的其它人讹一笔然后跑路。 没想到冤家路窄。 “你说,我的书房里还缺两个灯罩,用他们两个人的皮怎么样?” 陆沉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饶有兴味地望向白苏,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大气都不敢出,两个保镖死死地钳着她的胳膊,动弹不得。 恐惧几乎要将她吞没。 陆家是A国首富,权势滔天,陆家的孩子也都是个顶个的优秀,符合世人对顶级富豪的一切想象,除了陆沉。 他是陆家的例外,也是最让他们头疼的存在。 陆沉是陆家幼子,但是七岁那年,他跟他的母亲在国外离奇失踪,寻找三年无果,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已经死了。 二十年后他回到陆家,却早已不是豪门贵公子的模样。 他浑身戾气,行事乖张,飙车撞人是日常操作,他抢生意不讲武德,调戏女明星不分场合,一言不合就把人打成重伤,书房里更是不乏人皮灯罩和人发编制的地毯这类东西。 变态就是他的代名词。 乔婉被他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五爷,我,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一切都是她的主意!” 她抬手一指,指向面前的白苏。 陆沉眸光一转,落在白苏的身上,那样的目光,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 “不,是,我。” 白苏抬眸,红着眼睛与他对视,一字一句地打着手语,脑袋也摇得像拨浪鼓。 她确信他懂了她的意思,只是他并不在意。 陆沉看了一眼时间,转身便往车上走去,只扔下一句话。 “女人的皮做灯罩,要用背上的整张皮才好。” 这话听得白苏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