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月看向楚墨阳。 楚墨阳对她一点头，两人起身出去。 林壑在身后喊叫：“我都说了，别找我亲人的麻烦。” 两人出了门后，看守的府兵合上了门。竹青上前询问：“殿下，王妃。已经到了午膳时辰，摆饭吗？” 楚墨阳点头，对白曦月说道：“边吃边聊。” 白曦月同楚墨阳回到院中，饭菜已经摆好，白曦月看向竹青，竹青会意带着丫鬟下去了。 她盛了一碗鲫鱼豆腐汤，慢慢搅动，豆腐在奶白的汤中随着她的动作晃动：“我知道他们在针对我，但是目的是什么？” 她看着豆腐，分析道：“目前为止，已经搭进去十条人命，其中还有很多人敬仰的归无大师，只为了让我成为魅鬼？” 她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收益太小了。 楚墨阳却道：“本朝律法，涉妖者，当斩。” 白曦月倒是不知道还有这条律法，她舀起一勺鱼汤：“你的意思是，他们做局让我成为妖怪，是为了杀了我？” 但如若只是因为这个目的，不至于搭进去那么多的人命。 她忽略了什么。 楚墨阳继续说道：“如若他们有别的目的，那给林壑的命令就不会这样草率。你别多想。” 白曦月深思熟虑之后，点了点头，的确，如若他们有别的目的，应该不止做这些。 “那我是魅鬼这件事，能洗清吗？” 既然确定了他们是想把她当成妖怪再杀害，那她就得证明自己不是妖。 但宗教信仰这方面，她还真是不懂，所以只能请教楚墨阳。 楚墨阳给她夹了一筷红烧肉：“这件事你别管，我来处理。” 白曦月笑道：“那我就乐得当一个甩手掌柜了。” 聊完正事，白曦月开始聊起八卦：“长公主养男宠这件事，你说陛下知道吗？” 楚墨阳深思后说道：“大概是知道的吧，但她也只是暗中养，并未放在明面上来，父皇也就不说什么。” 他见白曦月的表情还有些向往，挑眉道：“你想做什么？” 白曦月干笑：“我能做什么呢？这种事情公主可以，王妃又不行。” 楚墨阳见她似乎有些遗憾，笑道：“如果王妃可以，你想做什么。” “我自然是不想做什么。” 她端起汤碗喝了一口：“就是好奇长公主的日常生活嘛。” 楚墨阳逼近她：“只是好奇吗？” 白曦月同他对视一眼之后，迅速移开，底气不足的说道：“只是好奇。” 楚墨阳还想再说什么，王黎在门外说道：“殿下，兵部程大人派人前来询问殿下晚些时候是否还进宫？” 程大人是有公务同楚墨阳相商，派人前来询问是想知道楚墨阳下午的行程，如若他进宫就能在宫中相商，如若他在府邸，他可以上门商谈，如若楚墨阳因琐事烦扰，那他就改日再来。 白曦月听出了程大人的用意，道：“陛下不信这些，就算太后信，也不会轻易处置我。至于民怨沸腾，他们也不敢立即冲进来，公务要紧，你去忙吧。” 楚墨阳放下碗筷，道：“晚上再回来收拾你。” 白曦月笑了，等楚墨阳出门，她的脸色立刻沉下来。 她也没什么胃口吃饭，就对竹青说：“撤了吧。” 竹青见白曦月没怎么动，想劝两句，但见她脸色不好，没再劝，示意丫鬟撤下饭菜。 等丫鬟都下去了，她才上前询问：“王妃脸色怎么不好？是身上不舒服？” 白曦月摇摇头：“暮雪灵那边有什么消息？” “暮姑娘回话，顾少夫人的确因怕顾公子生气，再对她动手，所以日日夜夜同暮姑娘形影不离。但她最近也只是借着暮姑娘护着，借着同王妃是姐妹的关系，试图修复同顾公子的关系，没做什么奇怪的举动。” “是吗？是我想多了吗？” 白曦月叫小桃进来：“可曾打听到什么消息？” 小桃点头：“说是有几个人好像知道此案内情一般，不仅连伤口都描绘得详细，就连魅鬼的传说也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她说着把写着这几个人的身份样貌的纸张递给了白曦月。 白曦月看完之后随手放在一边，又问道：“彩儿呢？” 彩儿正同蒋新谈这次的案子，听见白曦月叫她，就同蒋新说：“王妃叫我，我得过去。此事我们稍后再议。” 蒋新连忙说：“你快去。” 彩儿跟着前来喊她的小丫鬟往后院走，蒋新的笑容在彩儿转身之后消失。 他在彩儿走过月洞门后，吹了声口哨。 有几个人悄无声息的落在他的身边，他打了个手势，那几个人立刻散开，往王府前后门走去。 彩儿进到屋中，见白曦月坐在床榻边上，偏头看着她。 她上前行礼道：“王妃，您找我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去做吗？” 白曦月没有直接说明叫她来是要她做什么，而是问她：“我听丫鬟说，你刚刚同蒋新在一起，是这个案子有了什么进展吗？” 彩儿以为白曦月是在为这个案子忧心，就如实答道：“是我听人说殿下要派人监视长公主府，这才找来蒋新询问要派什么人，派多少人？” 她还不忘劝白曦月一句：“既然殿下说此事交由他来办，那就表明殿下会接手处理此事，王妃不必为此事忧心了。” 白曦月对彩儿说：“你会易容对吧？” 彩儿立刻明白白曦月想要做什么，她拒绝：“王妃，您如今不能出府，要是殿下知道我帮您这样做，必定会责罚我的，请您不要为难我。” 她示意彩儿坐下。 彩儿不想坐下，她不想白曦月出去，所以不想同她深谈。但在白曦月的注视下，她还是坐下了：“王妃，我跟着殿下去地方赈灾过，有些百姓不满朝廷发放的赈灾银两的数量，觉得太少了，就会引起暴动。” 她同白曦月描绘暴民的凶险：“他们不仅仅会对士兵动手，还会用女人小孩做筹码，他们下手狠厉，又没有道德。现在百姓已经对您心声不满，只因您在王府中，他们才没有引起暴动，但您要是出去，他们就会成为我说的暴民，到时候只怕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