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颜还是犹豫不决，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不断地滑动，最终下定决心一般拨通他的号码。 手机不断震动，两分钟后还是没人接听。 姜昭颜不信邪又拨通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第三通电话终于被接通。 “昭颜，你找我？”沈衡澈难掩激动，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找他。 “沈总，有笔生意想和你谈。”姜昭颜上来就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沈衡澈头脑清醒下来，“你说，能帮的我会帮忙。” 姜昭颜开口，他就意识到她遇上了麻烦，而且只能他来解决。 姜昭颜把眼下事情简单说了，让他能有个清晰地了解。 “整个B市只有你能提供大量的原料，放心，这单我不会亏待你的。” 沈衡澈有点失望，但还是很高兴她能来找自己帮忙。 几乎不带考虑，他满口答应下来，“具体情况你让手下的人直接发给我，我会全力以赴。” 姜昭颜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好，那就多谢你了。” 她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存在，事实比预想中的容易。 有沈衡澈的鼎力相助，还有老戴那边兢兢业业地赶工，第二批货比预期还要早两天完工运输出去。 折腾一个月，单子顺利完成，许绵也从国外回来。 这笔单子虽然没赚到钱，但比预期的强多了，总算没赔钱。 事情过去，许绵缠着姜昭颜，一定要去烧酒店吃海鲜。 看她前段时间辛苦忙碌的份上，姜昭颜勉强同意。 许绵先到，姜昭颜等手头上的工作彻底结束才赶过去，特地让她不要等自己。 “昭颜，好久不见。” 出了停车场，姜昭颜迎面撞上沈衡澈。 B市真小，到哪里都能碰到熟人。 “是挺巧的，也来吃饭？”姜昭颜客套地寒暄，“上次的事情多谢你，要不然我公司真的会玩完了的。” 经过这件事，姜昭颜更加明白，做事留三分，日后好相见的道理。 换作以前，她或许对此嗤之以鼻，但商场就是这样，不改变不行。 “我没那么大的本事，主要还是靠你自己。” 两人不尴不尬地聊着天，抛去以前的龌龊不谈，其实他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合作对象。 “绵绵还在楼上等我，我先过去了，改天请你吃饭。”姜昭颜看了眼时间，结束话题。 明知道她请吃饭不过是个客套的话题，但沈衡纯澈心情还是随之大好，“一定，不过还是我来请你。” 姜昭颜点头，没有拖泥带水直接上楼。 楼上，许绵不知道等了多久，“我看到你和沈衡澈了。” 姜昭颜轻描淡写道：“上次的事情多亏有他，楼下偶然遇上，说了几句话。” 许绵的眼骨碌碌直转，姜昭颜就这么任由她看自己，“赶紧上服务员上菜，我快要饿死了。” 看样子是彻底心如止水了，亏她刚刚还担心两人会不会因此死灰复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姜昭颜没想到一开年处处不顺，原本一个谈得好好的加工厂，直接撂挑子不干要毁约。 “丁大俊是不是疯了！”许绵抓狂，“钱都往外推！我得赶紧给他打电话。” 为了避免再次发生老戴那种事情，姜昭颜特地选了一个大厂，没想到又给她找事。 “距离交货的时间还算充裕，实在不行我们换一家。”不过姜昭颜也十分疑惑，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毁约，而且还是在要赔偿违约金的情况下。 对外连接的工作都是许绵在干，没一会儿她过来，脸色不大好的样子，“丁大俊说来了个大单，我们被挤出局了。” 姜昭颜不语，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思考还有无合适的工厂能接手他们的单子。 这次的产品做工比较复杂，最好还是选择以前合作过的工厂最为保障。 “老戴那个工厂你觉得怎么样？”姜昭颜提议道。 从上次的事情来看，老戴人品不错，就是家里有个拎不清的婆娘，而且他现在还欠着公司的钱，让他赚点还能早日还上这笔钱。 “我们和他合作得多，大家都熟悉，有事好沟通。” 许绵沉思片刻，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行，反正死马当成活马医吧，不然短时间内也早知道满意的厂子。” 说到底没有自己的加工厂就是麻烦。 开年就没遇上什么好事，而且都是卡脖子的事情。 关于加工厂的事情，姜昭颜自己也在琢磨着。 傍晚时分，陆以南照例在楼下等待，准备送她回家。 每天的这个时候，沈衡澈也会准时准点地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钱助理进来送资料就看到这么一幕，心中不由感叹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让当初他们沈总不知道珍惜，现在只能隔着玻璃望美人，还是一个即将有主的。 没错，最近圈中都在盛传姜昭颜和陆以南在一起的事情，说得有鼻子有眼，甚至传出两人很快订婚的消息。 而且最关键的，两人谁也没出来否认过。 钱助理将文件默默都得放在桌子上，又默默地离开，全程像个隐形人。 楼下的车内，姜昭颜道：“你每天上班那么辛苦还要接送我，我自己有车很方便。” “有车是你的事情，但接送就是我的态度了。” 随着沈衡澈慢慢退出姜昭颜的世界，陆以南觉得她其实也在逐渐地接受自己。 “听说你公司最近遇到点事情，要不要我帮忙。” 姜昭颜连家里都不让插手，更惶恐他，当即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解决。” “好，我相信你的能力，不过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别客气。” 陆以南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决定回去帮她查查，多少帮点忙。 “你放心，有需要的话我绝对不会客气。”姜昭颜笑笑，只不过这个笑很浅很淡。 “最近圈子里传了一些我和你的闲话，要不要我出面澄清一下。” 陆以南斟酌片刻提起这个话题。 姜昭颜最近为了公司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心情理会这些破事，“随便他们，爱说就说。” 嘴长在别人身上，只要她听不见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