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桉捏捏眉心,尽量温和的提醒,“你的伤口还在流血。” 赵景昱一步步前去,道:“我有伤,他也不好过。” 凤仪羽迎上王清桉疑问的目光,说:“让他去吧。” “得。” 王清桉无法,只好塞给赵景昱一颗止血药,其他的听天由命。 雪止不住的下,很快便淹没了地上尸首。 赵景昱身上绑着的绷带,后背处渗出斑斑血迹。 他立到努尔太赤面前,长刀挡住了努尔太赤的去路,“还没打完,别急着走啊。” 努尔太赤擦掉嘴角血迹,斜眼瞧他,呸道:“手下败将,凭外援算什么本事?” “你不也有外援了。啊,你外援死了。你下去陪她吧。” 赵景昱眼神一凛,手中刀向努尔太赤脖子划去。 努尔太赤身形踉跄躲过,弯刀一动,胸口便是猝痛。 他咬牙抵下赵景昱的刀,再想反手,刀被赵景昱轻松的砍掉。 随后一脚被赵景昱踹飞在地,彻底失了方向。 鹅毛大雪纷飞,迷了人眼。 赵景昱的刀笔直的下垂,刺进努尔太赤心口,然后拔刀。 鲜血喷溅,溅落雪花,溅了赵景昱一身。 雪夜之中,辽国方向本来一批人马,听声音,是来支援努尔太赤的大部队。 “辽军来了,先撤。” 凤仪羽拉走还要补刀的赵景昱,紧急撤离。 赵景昱身形微晃,手中刀一松,终究失血过多的昏了过去。 “我就说吧。”王清桉抱怨着同凤仪羽扶他,嘴里数落,“非得逞能。” 雪飘了一夜,在凤凰军营地扎好时停了。 大雪掩盖了无数的将士铁骨,留下了遍地的辽军。 努尔太赤和完颜姝被那伙人带了回去,完颜姝身体都凉了。 努尔太赤在十几名辽医的抢救下,捡回一条命,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 辽国可汗震怒,要找凤国要个说法。 凤国的国书先一步送来。 信中指责辽国不守信用,在告知凤凰军身份的情况下,大肆屠杀凤凰军,重伤大将赵景昱。 要求辽国给个合理的说法,否则,凤国将向辽国开战。 可汗将那国书撕了粉碎,大骂凤国无义,扬言开战就开战。 耶律颜良出列制止可汗的冲动。 这件事本就是努尔太赤先算计,他带兵赶到时已经来不及制止。 凤凰军伤亡惨重不假,且凤国女皇没有直接参与其中。 面对凤国的声讨,他们不占理。若此时开战,对辽国不利。 可汗自是心虚,被耶律颜良一番劝,只得打消报仇的念头。 辽国的物资不多,他们没有长期战斗的条件。 但是凤国控制整条北境,他们再没有办法抢夺中原粮草了。 努尔可汗一筹莫展之际,完颜奕出现了。 她在草原上行走了月余,终于到达日思夜想的国土。 她失去一只眼睛,浑身邋遢不已,剩下的眼睛依旧明亮。 她暂时抛却努尔家算计耶律、完颜家的恩怨,提出一个中肯的建议。 凤国打不了,那就向东,打突厥。 突厥山多,物资丰富,更容易抢夺。 努尔可汗同意了,并送信凤仪羽,告知努尔太赤判断失误,认错军队,并表示真挚的道歉。 凤仪羽守在赵景昱病榻,把玩那封滑稽的国书,随手丢上方桌。 “还算他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