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舅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怎么没有消息。” “四爷行踪不定,只交代了我们好好招待小小姐,并没有说其他。” “这么说你们也不知道?” 下人摇摇头,宴异灵光一闪,问道:“前几天上门的那位徐先生,你还有印象吗?” 下人还在思索,宴异又道:“财力雄厚送你们四爷珊瑚树的那位徐先生,满头白发。” “原来是那位,我记得的,不过那位徐先生好似有些奇怪,那天告辞了之后,我出去办事,经过门口小径的时候,看见他在石桥那边徘徊,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事。” 时四舅的别墅外面是一座小公园,公园里有一座石桥,很是精巧可爱,从别墅出去必然经过石桥,徐先生既然徘徊不前,必然是告辞之后没有走远,定然还有事想要和四舅商量。 但可能不太好开口,所以才彷徨徘徊,不肯离去又不好意思再次求见。 “那位徐先生有留下地址吗?” “有的,当初我去徐先生家拿过文件。” 拿了地址,宴异又带着时宁去徐家,贸然上门拜访,两人还带了些水果当做礼物,但到徐家门口的时候,时宁却见徐家宅院李阴气森森,一片愁云惨雾。 跟前几个孕妇家里的阴气又有所不同,孕妇家里的阴气,是那种活物至阴所溢出来的阴气,而徐先生家中,却是死物身上带出来的阴气。 徐先生家里好像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时宁举目远眺,看见了庭院里假山水池旁边的一只大缸。 釉色古旧,口径极大,缸口需要五三四个成年人伸长手臂才能围成一圈。 缸里的水往外面冒着丝丝雾气,那水雾本是轻灵之物,最是能清除邪气,但现在却被邪气沾染,以至于蔓延整个庭院,很快就要冲破桎梏溢出徐家大宅,到时候别墅里面有危险,外面也会有影响,无辜市民感冒发烧那都是小事,严重的甚至会得病或是发生意外。 四舅一定是没有发现,要是发现了不会置之不理,就算四舅没空,那也会通知玄学协会那边,或是让其他几位舅舅帮忙处理。 “有什么问题吗?” “是有问题,不过现在先要找到徐先生。”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才好,这大刚是好东西,也不能轻易损害,还需慢慢净化才行。 然而徐先生并不在家,他女儿和太太在客厅看电视,说是看电视,其实也并没有那么享受,倒像是开着电视机的声音缓解焦躁的心情一样,毕竟两人的面色都不是很好看,充满愁绪。 知道时宁是时四爷的外甥女,也是时家传人的时候,徐太太立刻就要跪下。 “折煞我了,你是长辈,对我下跪我如何能受?不要如此拘礼,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 徐太太这才吐出口浊气缓缓道来。 原来徐先生几年前请时四舅帮忙处理的一桩灵异事件,关乎徐先生老家的一些旧事。 为了平复怨气保住被怨灵缠身的女儿,徐先生拿出二十年的寿命作为补偿,这才让徐家回归了平静。 “二十年寿命,难怪徐先生本人看起来跟年龄有差距。” “是,我们都以为从此可以平平静静安安逸逸地过日子,谁知道最近又不安宁了,老家那边也传来不好的消息,当初四爷特意带着我们回老家拜摆放的法阵,出现了裂缝!” “是不是一只大缸,就跟外面的那只一样。”时宁问道。 “对,这大缸是一对的,另一只就在老家的庭院。” “但最近那边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导致经常半夜地动,虽然没有发生大的灾祸,但小意外不断,大缸也受了损害,里面的水被污染了,连带着这边的法阵也受了影响。” 时宁心中已经有数,就问徐夫人徐家的老家是哪里,得到的答案是西北某小城。 果然如此,又是西北。 一定是那边的护山法阵出了问题,导致邪祟出逃,因而影响了周边的乡村城市,不然协会那边也不会派出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去维护。 “我老公想请四爷再次出手帮忙,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上次给了二十年的寿命,这次恐怕没几年能给了,所以左右为难不敢开口。” 时宁嗲点点头,让徐夫人继续说。 “但他又知道这事情拖不得,肯定要告诉四爷的,所以前几天就老是去四爷门口晃荡,工作也心情,然后四爷又突然返回京城,他知道不能再等了,这才决定去机场截人。” 时宁听完就觉得四舅肯定是知道徐先生的心思,然后故意刺激他,才让他把心事说了出来,不然守株待兔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 如此说来的话...... “我四舅应该没想回京城,他的行踪也是故意隐蔽,他应该没有危险。” “那我先生呢,时小姐能算到他现在何处吗?” 时宁让她告知了徐先生的一些信息,然后掐指算了算。 “徐先生的行踪也被隐藏了,应该跟我四舅在一起,但是安全的。” “那就好那就好。”徐太太这才捂着胸口舒了一口气,旁边的女儿乖巧地挽着她的手臂,也不说话,很是温婉。 “这孩子脑子受了一点伤,反应稍微慢一点,但四爷说了,她能平安富足地活到老,这是我们多年行善积德带给她的福报。” “真是无妄之灾,那事情本就不是你们的错,希望这回西北那边的乱象能解决,也能顺便把你们家的事情彻底料理了。” “能有现在的结果我们已经很满意了。” 时宁没再说什么,也不想给徐太太无谓的希望,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她更喜欢事情做成了再庆祝,而不是半路开香槟。 “今天谢谢你们了,给出的信息很重要,这两张符篆,一张让你女儿随身携带,一张就贴在大厅面对庭院的玻璃门上,应该能撑到徐先生和我四舅回来。” 从徐宅出来,时宁又入账十万,徐太太非要给,不收还不高兴,真是甜蜜的烦恼。 “小财迷。”看她满足的微笑,宴异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