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办点事,找人。”宴异并不隐瞒。 “不会是你们奉为神祇的那个老前辈道鹤吧?” “你也知道道鹤她老人家?” “那当然,我爷爷跟我讲的,她那个人,不是神出鬼没吗,你确定能找到她?”时宁嚼着芋圆,心想西北那边她还没答应过去呢,怎么有人就已经得到了消息,看来玄门也不是铁板一块大家都各有心思。 但其实她想去的原因是算出时飞戌可能会有危险,为了时家,她肯定是要出手的...... 如果宴异也想去,那就说明他还没有屈服于命运,还想改变自己的命格。 那他明明都把那个女人带回来了,这宴异的心思还真的很难猜。 她凑近一点观察宴异的面色。 “你最近跟谁接触过啊?怎么身上臭臭的。” “喂!”想骂人就直说,但是不要侮辱人,宴异把自己的袖口凑到面前闻了闻,哪有臭味,明明只有衣物上的木质香调。 “不要生气,这些味道你是闻不到的,你告诉我是不是跟谁接触过。” “没有啊,就那个女人,还有......” “还有谁?”这又臭又腥的气味,应该是被咒术反噬的后果。 最近京城中确实有那么一家人被反噬了,但是能出来,并且可能撞上宴异的,那就只有...... “黄宁。” “哦,原来是他,你跟他接触过?”擦身而过的话,应该不会有这么浓的味道。 宴异就把商场门口遇到黄宁和沈星月他们的事情说了说。 “你说黄宁用刀子逼迫傅娇和沈星月?” “是,当时我看情况凶险,就出面解决了,那黄宁就非要跟着我,让我给他一条生路。” “也好,黄家换命法阵背后的黑手还没找到,留着他也不算全无用处,不过要妥善安置,不要让他出去伤了人。” 狗急跳墙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宴异全部应下,又说起去西北的事情。 “我爷爷也去了西北,但不知道跟你去的地方是不是同一处。” “你们时家人不都会掐算的吗?怎么你没算一下。” “我倒是算出你在海城会出事,让陈楠注意着,不还是出事了?有时候注定要发生的事情,恐怕怎么都是无法避免的。” 时宁面容带着些担忧。 “放心,你有七个舅舅,怎么都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吧,你此去如果见到爷爷,还请多加关照,守望相助。” “应该的。”宴异自然没有不应的,能跟时家搞好关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没想到宴异才刚回来没两天就又要出门,“你真是知人善用,要不是有得力的手下,像你这样经常出差的,公司都要经营不下去了。” “也许时小姐不知道,本人的命格就是享尽荣华富贵但身不由己,一世顺风顺水却难到头。” 时宁心有戚戚,帮着宴异叹了口气。 这命格,说好不好,说坏,又绝对称不上一个坏,确实让人很纠结。 宴异没有提到跟时家结亲之后,命格会发生什么变化,这并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时宁劝他:“你放心好了,有我们时家在,不会让你轻易有事的。” “哦,是看在两家的关系,不是因为别的原因。” 她补充道。 宴异连连点头,等她吃喝完毕帮忙把垃圾给收拾了。 “不对啊,他以前没做过这些事情的,怎么这么顺手,难道伺候过别人?”时宁心中觉得不对,上上下下地在宴异的脸上逡巡。 “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啊,不过我就是奇怪,宴总一向养尊处优,连这种粗活都会做,这不科学。” 宴异愣了愣,是啊,他怎么自然而然地就开始干活了,都不用时宁说,就在观察她下一步想要干什么,有什么需要,怎么样能让她舒服点开心点...... 怎么会这样,明明之前两人就是很普通的朋友关系,怎么从海城回来之后,他单方面就突飞猛进了? 关键......好像时宁也不反感,欣欣然就接受了。 两人都觉得有些不对,但又不知道不对在哪里。 “咳咳咳,那个......”宴异本想告辞,但沈惧从外面领了几个人进来。 时宁这才想起了之前接的业务,京城几家富户的妻子都怀了孕,因为时宁揭穿了芳姨和高婷婷肚子里啥都没有,所以他们也秘密去做了个检查,结果发现,肚子里面同样没有孩子。 “不但没有孩子,这几天肚子还吹气一样大了起来,每天要吃好几大碗的饭菜和肉,对了,特别喜欢吃鸡。” 那几个人面色仓皇,倒不是怕吃不起,而是这情形实在有些诡异,医院也没办法解决,报警都不知道怎么报。 也找过普通看风水,结果那些人收了钱让他们在家里摆了几件吉祥物,但是根本没有丝毫改善,这几天其中一家的夫人,居然吃饭都不用刀叉或者筷子了,要么用手抓,要么就埋头在盘子里舔。 “真的好吓人啊时小姐,求你救救我们......我们的夫人吧!” 他们绝不会说自己害怕。 更不敢问时宁,老婆肚子里面的所谓“孩子”,到底是什么,怎么来的。 “我这里收费很贵的,沈秘书应该跟你们说过吧?” “只要时小姐愿意出手,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出!” “好,既然如此,就从你家开始吧,先说说你妻子的情况。” 那人支支吾吾,“能不能先请时小姐告诉我们,那推拿馆跟孩子有没有关系。” “就是在推拿馆有的孩子,当然有关系咯。”时宁眨了眨眼睛。 “这么说,这么说......” 那人一脸生无可恋如丧考妣的样子。 “你是想问我,自己是不是戴了绿帽子对不对。”想问就直接问,要不要这么累啊,时宁实在不懂这些人纠结的点在哪里。 男人果然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吗?比如宴异,明明跟周莹没有发生任何事,但怕别人说他始乱终弃不负责,还真就把人带回来了。 “这么一点小事也要来麻烦你,你们时家时候连鸡毛蒜皮的事情也要管了。” “当然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宴总,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让你跟个精神不正常,行为突变的人日日夜夜生活在一起,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