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耽误了片刻,赵青已经从里面出来了,白净的额头上还有些薄汗。 “我认得你,你是宴总的朋友。” “那刚才怎么不说?”早知道他也认识宴异,时宁肯定更积极一点,感觉宴异的朋友都挺厉害的,想不到这里还有一个小可怜。 “我哪里配做宴总的朋友啊,我们家以前和宴总有生意往来,不过这两年淡了......” 赵青说话间有些失落。 “不是先生的问题,就跟见了鬼一样,每次想跟人合作,都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再加上银行追债,家主生病,唉......” 做生意的人家,继承人还是个上学的孩子不顶用,顶梁柱又常年生病,家里夫人也是卧病在床,但凡跟他们家合作,生意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 久而久之,就算有心帮忙的也无能为力了。 赵家现在真的就剩个空壳子了,门庭冷落,在热闹的京城中犹如一座孤岛。 “刚才您说过了明天......” “是,过了明天什么都会好的。” “明天会更好是吗?” “你小小年纪也喜欢这首歌吗?” “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呢。” 没办法时宁平时接触的都是玄门老家伙,爱好也有点中老年,有时候公园广场舞比赛,她还做评委呢。 不然也不会有人说道鹤是老人家...... “咱们爱好相同,这事儿我更要管管了,走吧进去看看。” 在门口的时候阳光明媚,不说热吧,反正绝对是不冷的,但是进了赵家,过了雕花铁门走近庭院的方砖范围内,赵冰浣打了个哆嗦。 “你感觉到了吗?” “嗯。”时宁点点头。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跟之前去沈感觉到的寒气,真的很像。 就连宴异那样天生火体的人都觉得难受,更何况他们肉体凡胎。 “阿二。”时宁吩咐,阿二从缠在腰上的袋子里拿出几粒药丸。 “吃了吧。” “你们就不要吃了,要想去除寒毒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吃了也没用,不要浪费。” 她们三人吃了药丸,老管家奇道:“什么寒毒,我们怎么没感觉。” “不是没感觉,是中毒已深,你没生病是因为你不姓赵,但是对身体也有影响,等问题解决了,多炖些补汤喝喝,人参乌鸡汤最好。” “哦哦好的。” 不管真假,先记下总不是坏事,老管家连连点头。 “至于你,脸色青白,呼吸急促,跑动的时候针扎一般疼,这样的症状,再有几年,就会重到只能卧床了。” 时宁看向赵青,这么一说,对方的脸色更白了。 “求你了,能不能帮帮我们家。”小男孩眼睛都红了,眼泪看着就要往下掉。 “你好像很怕黄宁。” “不,不是怕,主要是我们家现在这样,老是给黄伯伯家里添麻烦,我觉得很不好意思。” 赵青低下头。 “呵......”时宁冷笑,“不知道过了明天你还会不会这么想。” “明天有什么特别吗,你别吓唬我们小青,这孩子胆小得很。” “胆小也不是他的本性。” 时宁让赵青带路,先去看了看别墅里面的整体格局,调动了几处风水摆件的位置。 看来这风水阵真的是想一条道儿走到黑了,想赵家家破人亡后继无人。 根本那就打着不让赵青成年的主意。 又到房间里去看起床的赵夫人。 据赵夫人说,赵青刚出生的时候还是很健壮的,后来就越发瘦小,小时候活泼可爱,还敢爬树呢,长到十岁的时候有一次差点从院子的树上掉下来,从那时候开始就变了。 变得胆小,容易受惊,经常做噩梦...... “之前我们家可是能和宴总做生意的,如今,唉......” 越说越伤心,老管家一个男人也不好上来劝,赵青就坐在妈妈身边给她拍拍背,聊做安慰。 “行吧,我们上去看看。” 一家人也不知道时宁要干嘛,但应该不会害他们家,赵家真的没啥可图的了,那一年从海外运的货回来,还没进国门就在东南亚那边被抢了,连锅端,船都被扣下了。 据说对方有黑.背景,本来想报警的,结果合作方,也就是赵家的世交黄志远,黄宁的爸爸,他办手续的时候没走正规渠道,根本没办法报警。 赵家当初信任对方所以这笔业务都没跟着监督,放手让对方去干,哪知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之后银行又来催款,黄家跟亲朋好友借了钱还了自己的那部分,赵家却没有什么有钱朋友,哪怕黄志远帮他们垫了一部分,剩下的那些也足足还了十来年才还清。 “这么多年你们家做生意就是为了还债啊。”时宁感叹。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嘛。”赵青腼腆又苦涩地笑了笑。 老管家撇了撇嘴,反正他看黄家的人不顺眼就是了,赵家变成这样难道他们没有责任?可凭什么他们就扶摇直上,赵家只能从此没落,不公平。 “没关系,我相信跟宴异合作过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坏人。” “哦,对了,我爸爸今天还去找宴总了,想谈谈合作,实在不行让他把我们家小公司收购了也行。” “为什么?” 赵青愣了一下才知道时宁问他为什么要卖了公司。 “当然是为了保住员工的饭碗,不然他们又要去找工作,要是一时间找不到,那急着用钱的人家可怎么办呢。” 时宁拨了个电话给宴异。 “你怎么有空找我?今天去哪了。我看你没来公司。” “公司接了一笔业务,我出来给人看风水。” “哦,这样,那你小心点,有人跟着吗?” 宴异还有点不放心,沈家可不是省油的灯,谁知道会不会狗急跳墙。 “有的,我有件事想请求你。” 时宁请求宴异接待一下赵海生。 “这个人以前跟你合作过,他想把公司卖给你,听我说,不要答应。” “你......”赵青呆住了,这到底是来帮忙还是来捣乱的啊。 赵冰浣朝他摇了摇手,她知道时宁肯定是有原因的,绝不会无的放矢。 “赵海生?我怎么没印象。”宴异蹙眉,双手插兜揉了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