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顽劣,对贵客不敬,依我看就别治了,让它去吧!”沈淮背着手站在门廊下,远远地朝时宁和宴异拱手:“贵客上门有失远迎,希望小小姐和宴爷不要怪罪。” “沈先生客气了,叫我宴异就好。” “不好意思了沈伯伯,我今天来是有事跟你商量,你还记得十几年前,你曾经抛妻弃子......” “小小姐慎言,沈某的年纪,十几年前已经是五十高龄,沈某的妻子早已作古,唯有一个儿子如今在经营沈家的公司,如何来的抛妻弃子呢?” “那你认识他吗?”时宁把沈惧拉到了眼前。 沈惧长相结合了沈淮和他母亲的优点,那双眼睛尤其像沈淮,狐狸一样狡黠,沈淮见了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想不到当初一念之仁没有伤了那个女人的性命,却留下了后患。 “有什么话进来说吧,小小姐今天的玩笑开得有些大了。” 沈淮邀请门口众人进屋,记者和狗仔挡在了门外。 不过没关系,时宁的目的已经达到,这几天舆论就会发酵起来,再加上沈惧那张脸,自然有好事者把沈家架在火上烤。 雕花铁门一关上,一阵阵的寒气就蜂拥而至,把时宁和宴异包裹起来。 宴异天生火气旺,发病的时候浑身跟火烧一样,本来寒气入体应该还舒服些,但这寒气不知道怎么回事,并不清凉,反而有种阴森森的黏腻,如附骨之疽一般钻进身体里面 ,让人透不过气来,呼吸都带着丝丝疼痛。 时宁也不着急,让沈惧从提包里拿出工具,三分钟之内就画了几道符箓,一人一张攥在了手心。 那种阴寒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笼罩在眼前的迷雾也突然间消失了。 沈淮和沈星月站在他们眼前,一脸诧异。 想不到这位小小姐居然有点真本事在身上。 两次折戟,沈淮颇有点恼羞成怒:“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小小姐屡次跟我们身价作对,就是仗着这一身本事吗?” “错了,我是仗着有理。” “你理在何处!” “我妈因为你而死,你说我有没有理!” 看他高高在上的嘴脸,沈惧再也忍不住了,厉声问道。 “你又是谁,在我沈家大放厥词。” “沈先生不认没关系,反正他也没想认你,今天带他上门就是给你提个醒,如果从前的事情没个交代,逝者无法安息,生者也怨恨难消,这对沈家的风水不利啊。” “我瞧着那边怨气聚集,影壁上都有一团黑气了,沈先生居然看不到吗?” 时宁站在门廊上,指着假山对面的影壁疑惑地问沈淮。 自然是看到的,可是想了很多的办法都没办法消除,本来以为除了时飞戌上门才会被发现,想不到时宁打了沈家一个措手不及。 “这是沈家的私事,就不劳小小姐费心。”沈淮板着脸。 “哦,那我和沈小姐是好朋友,可以请她带我逛逛吗?” 沈淮看向孙女。 “宴总要一起吗?”沈星月邀请。 “可以,但是要先把这八卦图还给沈先生,我对这些没兴趣,也不懂这图的价值,还是留给有缘人吧。” “宴总莫不是嫌弃赝品?我们沈家也是被骗!”沈淮感觉被打脸。 “哦?沈家被谁骗了,时宁愿闻其详,说不定能帮忙找到骗子追回损失。” 时宁天生一副热心肠。 “好了,你不是想逛我们家的花园吗,走吧。”沈星月不耐烦。 “这是沈家的事情,小小姐还是先进来喝杯茶,然后星月陪你逛逛,我跟宴总有几句话要说。” 难得接近宴异的机会被爷爷破坏,沈星月有点不高兴,但沈淮说一不二,她不敢忤逆,还要听话地把时宁支开,因此没有一点好脸色。 面对姗姗来迟的傅娇也是爱答不理的。 “你昨天干嘛去了。”时宁吓了一跳,傅娇脸上的黑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红光,这是纵欲过度,即将有血光之灾的预兆。 “关你屁事。”傅娇白了时宁一眼,抱着沈星月的胳膊跟她咬耳朵,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沈星月耳朵都红了,偷偷地瞟了宴异一眼,又嗔怪地推了一把傅娇,两人笑作一团。 时宁冷眼看着他们矫揉造作的样子,掐指算了算,然后冷冷笑了笑。 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不要她多管闲事,那她就当不知道好了。 阿二和阿三进来之后就各自隐没了身形,沈淮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所以也压根不知道自家大宅这会儿已经被陌生人逛了个遍。 哪里有监控哪里是死角,哪里气场不对劲,都被一一记录下来,时宁回去看了之后就能在脑海中留下印象,简称过目不忘。 下次需要来沈家“办事”,那就如入无人之境了。 沈惧作为烟雾弹则留在时宁的身边。 “如果你想回沈家,我劝你不要痴人说梦。” “我觉得不是他想回沈家,而应该是沈家请他回来,毕竟他确实是你的骨血,实在不行你们就去做亲子鉴定嘛!” 时宁满不在乎道,看在沈淮眼里就是一个无脑玄二代,为了给朋友出头,连沈家都敢得罪。 “看来小小姐跟他关系匪浅,怎么,为了男朋友出头来了?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以卖时家一个面子。” 沈惧要是搭上时家的小小姐,认回家的话,二弟也不会说什么,应该还会大力支持。 他隐晦地看了宴异一眼。 这位和时家的婚约,他可是知道的。 “你还是改不了自私自利,见利忘义的臭毛病。”沈惧骂道。 “住口!”这孩子小时候沈淮也是抱过的,但是身份悬殊太大,他怎么可能娶那种贫民窟的女人,何况那时候他已经有了联姻的妻子,儿子都二十岁了! “谁给你的胆子在沈家放肆,掌嘴!” 供奉菩萨的条桌上,鸡毛掸无风自动,冲着沈惧打过来,仿佛知道时宁会出手,那鸡毛掸子还特意绕过了她。 时宁踩着高跟鞋连走几步,几乎要跑起来,结果还是差了一。 鸡毛掸子恨恨地抽了下来,时宁徒劳地伸手去挡,本以为沈惧这下要受皮肉之苦,没想到鸡毛掸子“嗖”地一下消失了。 谁也没看清,它突然一下子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