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宴异下车,绅士地替时宁打开车门,另一边赵冰浣可不敢让他伺候,自己开了车门下车,后面沈星月和傅娇居然也跟了上来。 “哦,听说过。”时宁没告诉宴异,这位就是害安娜的罪魁祸首,她立在宴异身边,一个冷冽霸道,一个容色倾城,相当具有视觉冲击力,迎出来的joy眯了眯眼睛,藏好情绪,露出热情的笑容。 “吹的是哪阵风,宴总居然大驾光临了。” 宴异平时给家里女眷定制衣物都是在这里,所以算是熟悉,因此点点头道:“带了几位客人,就看你能不能拿下了。” “这位有些眼熟?”joy的脸色有几分苍白,眼睛下面还有黑眼圈,不过被脂粉遮盖得很好,时宁和赵冰浣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看出来了。 宴异没什么反应,只说已经六月了,这朝南的小楼怎么还凉飕飕的,没有一点初夏的燥热。 “许是老房子的原因吧,宴总里面请,各位也请,先坐下喝杯茶慢慢说。” Joy还挺专业的,请了他们进去立刻奉上设计画册,最新款以及经典款都分门别类的放好,顾客一目了然。 “这是针对顶级VIP的设计,面料款型以及细节处理都是最好的,还会针对要佩戴的珠宝做颜色以及细节调整,比如领口袖口这些。” joy侃侃而谈,时宁却觉得她是在照本宣科,于是问了几个问题,果然,joy开始出错,问东答西,反应过来之后连连道歉。 “叫你师父下来。”宴异不太满意,觉得被怠慢。 “我师父,师父今天身体不太舒服......”joy脸色有些难看,双手捏成了拳头。 “我们特意赶过来你就这么打发我们呀?不会以为我们是什么穷丫头吧,这可是沈家的大小姐。”傅娇这人最是要面子的,本来想蹭件礼服大场合的时候穿,想不到人家居然不接待,当时就发起火来。 时宁也不管她,坐在沙发上只当听不见。 “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若是真的身体抱恙,不如送他去医院看看。” Joy赶忙拒绝,就说师父身体不爽需要休息,由她来接待。 “周师傅给宴家女眷做过不少衣服,于情于理我也该探视一下,你带我们上去吧。” 宴异冷着脸不容拒绝道。 他又是打着探病的名义,要是继续拦着,只怕会让他们起疑心,joy权衡利弊,带着宴异往楼上走。 到了房间才知道,这周师傅居然是个男人,长得很是斯文,只是年纪才不到六十,已经白了头发,大概真是病了,相当憔悴,见joy领了人进来,从角落的床上坐起来,一双眼睛漆黑,直直地盯过来。 时宁仿佛听见了风中的哀嚎。 赵冰浣一下子捂住了耳朵,痛苦地蹲了下去,吓得后面的傅娇和沈星月不敢上前了。 “又干嘛啊成天装神弄鬼的,赵冰浣你有完没完。”沈星月经过安娜一事,神经有些衰弱,经不起半点风吹草动。 “那你何必跟过来。”时宁把赵冰浣扶起来,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封了她两处穴道。 赵冰浣毫无所觉,只觉得那刺耳的哀嚎突然消失了,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你们刚才没听见声音吗?” “没有,就你一个人好像见鬼了一样。”沈星月翻了个白眼。 时宁讳莫如深地拍了拍赵冰浣的背:“肯定是你太累了。” “周师傅,今天眼光真好,就不要拉着窗帘了,宴总,请您去帮周师傅把窗帘拉开,让他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对身体有好处。” 时宁温柔地拉了拉宴异的袖子,语气确实不容置疑。 “好,周师傅就不要怪我唐突了,身体不爽利确实应该多晒晒太阳。”宴异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听话,堂堂宴氏集团的总裁,居然就真的准备去拉窗帘了。 周师傅顿时惊惶失措,尖叫起来,一个大男人居然“呜呜呜”地流下了眼泪。 但时宁没说话,宴异手脚不停,大长腿几步跨到窗边,呼啦一下拉开了窗帘。 周师傅的憔悴经过阳光的照射,一下子变得有点恐怖了,本来以为只是面色苍白了一点,阳光下看着,脸上却仿佛有点点血斑,眼睛发红,露在外面的手脚瘦得伶仃,呈现一种不正常的弯曲。 宴异虽然不是玄门中人,但他自小接触,自然知道周师傅的样子不正常。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宴异厉声质问道。 周师傅说不出来话,只往被子里面钻,这一刻好像退化成了小孩子,浑身充斥着不安。 joy见师父这样,也是哭得不能自已,半晌,她突然跪下抱住宴异的大腿,“宴爷,求求你,救救我师父吧。” 宴异吓了一跳,急忙把她甩开,“男女授受不亲,你自重!” 时宁瞟了他一眼,差点笑出声,她轻咳一声,转向栽歪在地上的joy。 “你和安娜什么关系,”时宁慢悠悠地问joy:“或者说,你们有什么仇。” 见她支支吾吾不肯说,时宁也不催:“我倒是没什么,可我是时家人,我家几个舅舅你们应该听说过吧。” 宴异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还会“仗势欺人”。 “你师父已经这样了,再不想办法解决,恐怕就要魂魄不齐变成废人了。” “师父!”joy也顾不得形象,冲到周师傅的床前,紧紧拉着他皮包骨一样的手臂不放。 “你千万不能有事,你要是有事,我,我也不想活了。” 她师父却不清醒了,只想自己躲起来,根本顾不上徒弟,哪还有昔日游走在有钱人中间游刃有余的风采。 “时小姐,求求你,能不能请时家救救是我师父,他是个好人,吃了很多苦才有了今天,我真的不希望他出事。” “那安娜呢,安娜又做错了什么。” “她当然做错了!” Joy听到这个名字眼神里面都是恨,“不但她错了,他们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人,时小姐,你要是真的相信善恶到头自由报,就应该帮帮我师父。” 时宁和赵冰浣面面相觑,心想难道还有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