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靠在秦颂芝肩头,声音染上了伤感,“妈妈,还记得我为什么研究食疗吗?” 秦颂芝当然知道,“那个时候我心脏不好,每天大把大把的吃药,强烈的药物刺激我每天吃不下饭,体重一天天往下掉,是你担心我,才每天变着法的做各种各样的饭菜,调理我的身体,让我免受这么多痛苦。” “我忍受不了您吃不下饭的痛苦,身为孩子的陆修言肯定有跟我一样的想法,虽然他是陆行川的孩子,可我们的事,不该牵连到一个孩子身上。” 秦颂芝心疼的抚摸着夏凝的头发,一时无言。 夏凝垂下眼眸,眼角的泪无声滑落,“何况,师傅教过我,当我踏进这个行业,就像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秦颂芝听着听着眼泪都流下来了。 她的好女儿,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治好乔欣瑜的病,就能彻底跟陆行川断了关联,夏凝松开妈妈的手说道,“妈妈,我给师兄打个电话。” 秦颂芝知道夏凝有主见,她只需要支持她就行了。 秦颂芝点点头,“去吧,不管你做什么,妈妈都支持你。” 夏凝拿着电话出去,拨给了谢峥。 “师兄,我要给乔欣瑜治病。” 那头顿了一下,“乔欣瑜是谁?” “陆行川的厌食症女友。” 那头反应了一秒后,瞬间爆炸,“小凝,你脑子是不是傻了?你要给情敌治病?你怎么想的?” “……乔欣瑜不是我情敌,师兄,我很清醒,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彻底摆脱陆行川。” 谢峥一向佩服夏凝得狠心。 她狠起来,是对自己狠。 当年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五年了,如果不是为了给阿姨寻找解药,现在都不会回来。 如今他也相信夏凝一个人能处理好。 他应声,“你说要怎么做,我全力配合你。” “师姐有个徒弟是不是自己开了一家私厨馆,你跟他们关系好,帮我联系一下她,借她的场地用一用。” 谢峥有些犹豫。 他因为性子好动,跟同门师兄弟都处得很好,甚至还能跟他们的徒弟打成一片。 但是因为观念有些分歧,这两年有些生疏了。 夏凝一下就听出不寻常,“师兄,有困难吗?” “没有。”谢峥急忙道,“没问题,你等我消息就行了。” …… 这边,陆行川看到陆修言出来很惊讶,走上前蹲下来看着他,“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陆修言知道他们都在瞒着妈妈的病,加上夏凝如今情绪不明,这件事八成是泡汤了。 为了不想让陆行川失望,他索性直接避重就轻。 “阿姨好像生气了?但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你跟我进去看看好吗?” 陆修言说的平静,只是一张小脸出现少见的委屈。 陆行川眉心一蹙。 陆修言还没出生哥哥就去世了。 所以他一出生,就成了家里人的心尖宠。 他自己都不舍得说一句。 那个小孩子的妈妈,凭什么仗着陆修言喜欢她家的孩子,就随意甩脸子? 他不可能让陆修言在任何人那里受气。 他抱起陆修言转身杀回去。 奈何陆行川从未在陆修言面前表现出来可怕的一面,导致他虽然感觉到爸爸不一样,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就被抱起回到了夏凝的家里。 门铃响起。 小墨跟安安去开门。 一眼就看到高高在上的陆修言。 “陆修言,你怎么又回来了?”安安仰着头问。 没听到陆修言的回复,小墨已经挡在了安安面前,看着抱着陆修言的男人,勇敢质问。 “你怎么在这里?” 陆行川,妈妈名义上的丈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因为上次车胎放气的事情才找来的? 可他为什么还抱着陆修言? 就在这时,陆修言疑惑问道, “爸爸,你们认识吗?” 小墨脸色骤然变冷。 “爸爸?”小墨高昂着脑袋,跟一个成年男人对视也并不胆怯,“你是陆修言的爸爸?” 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知道陆修言的年纪能上大班了,却因为从没上过幼儿园,才从小班开始。 既然陆修言是陆行川的孩子,按照时间来算,他在陆行川跟妈妈结婚之前就结婚了。 肯定是妈妈知道陆行川在外面有了孩子,才执意要离婚的。 “渣男!”安安也搞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撅着小嘴,怒气冲冲的骂道。 妈妈刚才这么伤心的回到房间,肯定是知道了陆修言的身份。 这两个人欺人太甚,还想要妈妈给陆修言的妈妈治病,真是痴心妄想! 陆行川被莫名其妙的话搞得云里雾里。 不过这两个小孩子相貌出众,他一下子就认出是那天扎他车胎的孩子。 新仇旧恨,顿时让他怒火横生。 “竟然是你们?” 夏凝也听到了门铃敲响的声音。 不放心两个孩子单独去开门,就跟了过来, 只是才走到楼梯的转角处,就听到这样一道男声。 陆行川的声音,就是再过一百年,她都不会忘记。 她脚步倏忽间停下,躲在了一旁的沙发处。 心脏砰砰直跳。 陆行川什么时候见过安安跟小墨了? 她不会忘记当初他带着她去医院流产的景象。 如果被他知道安安跟小墨是他的孩子,后果不敢想象。 她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头晕目眩。 心口好像被人剜了一块,生疼生疼的。 小墨冷着一张脸,“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 陆行川没见过这样没礼貌的小孩子。 他可以不跟小孩子计较,但不能委屈了陆修言。 “我儿子拿你们当好朋友,你们就是这个态度?” 夏凝在一旁心如刀绞,心痛到站不稳。 儿子! 安安跟小墨哪能知道,他们的父亲不仅不承认他们,反而站在他们面前,因为陆修言跟他们对峙。 如果被两个孩子知道,该如何伤心啊! 他们不被承认,现在就连她作为家长为孩子出气的权利都剥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