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那边,足够重视的话,应该会派来皇子殿下吧?
如果只是一个人——
那或许是二皇子?
三皇子?
成道是在京都得罪了人,被外放到白县的,对于京都的情况勉强还算了解。
小竹淡定地看了一眼对方。
在没有杨辰的同意之前,她绝不可能透漏杨辰的消息。
当然,只给一些杨辰愿意透露的消息,那自然是可行的。
“是一位御史台的大人。”
小竹摆出了之前杨辰应付葛隐的说辞。
“只是御史怎么可能够!!”
成道急得一个劲地咳嗽,嘴里面的血不要钱一般地往外面冒。
旁边的朱师爷也吓得不停地擦拭着成道嘴上的鲜血。
“这位……”小竹不知道成道是什么人,但也莞尔一笑:“总之请您放心,这世界上还没有我们大人做不了的事情。”
她脸上流露出骄傲神色。
随后又道:“现在那群守卫官很快就回来,请诸位在这里稍等片刻,等我把这里的消息回禀了大人,自然会给诸位一个绝佳的解决法子。”
杨辰要救下这里的所有人,那自然也要包括成道口中的人。
一切都要和杨辰下了命令之后才能做决断。
闻言,狗子嘴里面发出道不屑的嗤声。
“指望你那个什么公子哥,还不如指望我们自己跑出去呢!”
反正他是对杨辰看不上眼。
小竹冷眼看过去:“当心你的舌头。”
狗子还想要继续说话。
下一秒,一颗石子就精准无比地砸进狗子的嘴里,几乎砸掉了他半颗牙齿。
“再对公子不敬,就算是公子不同意我杀了你,我也会砍掉你一根舌头。”
狗子被这神鬼莫测的手段吓了一跳。
支支吾吾地捂着嘴,缩到后面去了。
“不管葛隐到底藏了多少人,我家公子都能将人找出来。”
冷声说完这句话后,小竹这才侧眼看向丁牛:“如果不想暴露公子的计划,害了你这群兄弟,就跟上。”
如果丁牛有足够的实力,小竹自然不会拦着他留在这里。
可是很明显,丁牛连这几个守卫官都应付不了。
丁牛讪讪地朝着众人看了一眼,这才在狗子的骂骂咧咧声中,跟着小竹离开了。
…………
“我的耐心有限。”
葛隐坐在首位上,烦躁不已地瞧着杨辰,他都已经足够表态了,但是杨辰却从头到尾不发一言。
一个小官,难道还想要狠狠敲诈他一笔吗?
“你只有一个最好的选择,那就是我,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再给你更多的好处。”
葛隐冷着一张脸:“本官只说这最后一次,如果你还不做下决定,今后也不必做了。”
杨辰则是终于做出了一点反应:“葛县令实在是误会了,我的意思并不是不和您做这笔买卖,只是有的时候,我也有自己的担心。”
他看向葛隐,神情之中是有些许的胆怯味道。
“那些运粮过来的人,虽然会听从我的安排,将粮食送过来,但却不能让他们都闭上嘴。”
杨辰目光佯装不安:“到时候如果是被京都那些贵人知道了,我很快就会被换下来,而且我们说不定还会——”
“好了!”
葛隐直接打断了杨辰的话,神情之中满是不屑。
原来是害怕这些。
“放心吧,本官有本官的法子,只要你跟着本官干,本官保证你不会掉下一根汗毛。”
至于事后,他不会直接了结了杨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既然葛县令都这么说了的话,那我自然是听葛县令的。”
得到了杨辰的准话,葛隐脸上这才露出个笑脸,勉为其难地朝着杨辰点了点头。
又示意杨辰去带上几个舞姬快活快活。
他当然是想要找到合适的机会,去和那两个小美人亲近,只要将杨辰绊住,一切都会是水到渠成。
但是杨辰居然还真的对自己派过来的侍女和舞姬不感兴趣。
这下葛隐想要提前和小美人亲热的计划算是泡汤了,心里面更是狠狠记恨着杨辰。
算了。
反正早晚都是自己的。
至于杨辰,他早晚会报复的。
“如果杀了葛隐,县城这边,的确还缺一个坐镇的。”
杨辰回到屋中,看着那三个苦哈哈脸的老头子,没好气地又笑又骂:“放心好了,我还不至于让你们几个人留在这里。”
这三人,各个都上了年纪。
要是留在北地,要不了多久,杨辰就可以替他们收拾棺木了。
“那些百姓可以负责监管放粮,但是真要是处理政事,他们可派不上用场。”
杨辰总得留个负责和他们沟通接洽的人。
“殿下,我想我们应该有合适的人选。”
小竹一进门就听见杨辰提起此事,连忙走到杨辰的身侧,语调小意温柔。
她先是替杨辰上了茶水,确保杨辰饮下之后,方才缓缓开口。
“那葛隐,似乎是将附近的清流官员全部抓来了。”
杨辰闻言,神色微微一顿。
面上隐隐有怒气闪过。
小竹连忙轻轻捶打着杨辰的腿部,半跪在地上,宽抚着杨辰:“殿下莫急,那些官员应当还活着。”
葛隐就算是再如何胆大包天。
也不敢直接将这些清流全部杀了。
从他对待成道的态度上来看,他明显更希望成道是病死的。
“将你看见的事情细细说给我听。”
杨辰端起茶水一口饮尽,茶杯重重放在桌面之上,蔓延出一条条裂痕,可见其怒火。
小竹不敢有误,连忙将所见所闻悉数道出。
杨辰面上冷意更甚。
他突地蔑笑一声。
“看来,也不必再等了。”
他看向窗外,眼中杀机涌动不休:“待到小菊查清了粮仓所在之处,直接动手——”
既然葛隐这么急着找死。
自己大可以成全了他。
“是。”
小竹应声而答。
剩下三人,苍老的脸上皆是担忧。
这北地清流可没几个。
别真被那葛隐给全搞死了!
“可是那些清流都不在一处,要是葛隐不愿意交代出来,我们又去何处寻人?”
陈安之不由得表现出自己的担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