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杨辰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小兰当然也就再也没办法生出来半点质疑之心。
在城门口的诸多暗卫,一息之间全部撤走。
刘文阙得此重任,也是不敢有丝毫懈怠。
杨辰并不是耽于情 色之人,自己那两个女儿送过去,未必就能够讨好杨辰,最好的法子当然是好好表现,其余任何事情,都比不上这个。
一个无能的人,哪怕就算是将自己的妻子送给七殿下,恐怕七殿下也不会对此有半点的仁慈之心。
杨辰照例处理着诸多琐事,压根就没有分出心神去探听那些蛮族的消息。
区区蛮族,何须在意。
次日,天色将明。
流言蜚语在整个京都之中不断流传,尤其是在学子之中,原本只有富家子弟之间才能够流传的消息,开始扩散到整个京都学子之中。
真正的,大范围会支持杨辰先前在菜市场斩杀奸臣的那些学子,也就在那些贫家学子之中。
相较于那些富家子弟,他们更能明白,杨辰的此等行为到底是为百姓们做了多少。
所以在听闻杨辰打算用所谓的奇异良种取代北方灾民种植之物的时候,这群人才更是觉得匪夷所思,甚至隐隐之间,还有一种被人背叛之感。
原本他们以为杨辰是真的愿意为民着想,说不定将来还会成为一个好帝王,但是现在——
人心惶惶。
而杨辰的默许,让京都的小商贩也大胆了不少,他们不知道杨辰是否会用什么奇异良种,取代正常的作物,但是他们知道,自从杨辰愿意掺和进燕国的朝堂之后,他们的生活开始变得轻松了不少。
至少这出来做个小摊贩,是再也不用担心会被京都的权贵,以及那些纨绔子弟过来耀武扬威了。
其实换做以往的时候。
只要是其余各国有使臣来往,京都上下的小商贩都会被直接清空,这些事情由不得他们这些普通人来做抉择。
但是这一次,刘文阙自认自己没有收到杨辰的命令。
按照杨辰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性格,刘文阙也是斗胆,揣测杨辰或许并不想做到以往那个份上。
整个京都上上下下的活动依旧。
只有城门口,还停留着诸多朝堂大臣。
“这次来了这么多使臣,不光是吴国,就连边境的金国都一并来了,七殿下不阻拦也就罢了,居然也不亲自过来迎见,莫不是想要挑起各国之间的争端不成?”
新上任的礼部尚书紧锁眉头,眼神不满。
相较于朝中其他大臣,他并不结党营私,从来也没有过贪污之举,此番七皇子即将监国,他也并未持有半点反对意见。
但是此时,这将各国使臣纳入,却并不亲自接见以表诚心,此等行为,无异于是在激起各国之怒。
“先前便与你说过,七殿下当政绝对不行,你还与我争辩,如今可见你我之间孰对孰错。”
他旁侧有大臣冷笑一声,便又道:“如今还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得想法子,先将这次大典的麻烦解决了。”
“这些使臣,哪一个都不是我们可以怠慢的,尤其是金国,不管他们到底是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必须满足。”
先将这群使臣们送走。
不然的话,燕国亡矣!
“若是一味迁就,岂不是显得我燕国窝囊?”
群臣之中亦是有人小声言语。
“窝囊?要怪就怪那七殿下不知变通,没有半点分寸可言,就算是想要自己的封王大典风风光光的,也不应该将这么多国使臣牵扯进来!”
“若是他亲自过来也就罢了,若是实在不成,将辜老一并请来,也不失为一种主意,但是他居然敢只让宰相一人接见,到底是谁给他的胆量!”
此时,他国使臣皆在十里之外,众人说话没有丝毫遮掩,便是刘文阙站在最前方都听得是一清二楚。
若不是此时那各国使臣很快就要来了,刘文阙定会转身好好反驳众人,借机表忠心的同时,也好叫众人醒一醒他们那没什么用处的脑子。
单单是杨辰叫苏明弄出来的那玩意,就足够外面的这群使臣们喝上一大壶了。
想要杨辰亲自过来接见?
呸!
就算是刘文阙此时为了表达燕国的诚意,站在了这城门边上,也觉得这群人简直就是在没事找事,自找下贱。
他国使臣——
若是其他国家倒也就罢了,那些个金国的蛮族,也配吗?
金国在边境骚扰了燕国多少年,若不是最近这些念头,冒出来一个什么拓跋部落,将这边境周围的各部落团结到一处,就这边境一盘散沙的样子,凑得出一个使臣团过来吗?
若是杨辰愿意全部展露出自己的本事,刘文阙毫不怀疑,那边境的所谓的金国,要不了多久便会被杨辰收拾得干干净净。
不过现在的确也不是什么说话的好时候,所以刘文阙只是回首看了众人一眼。
在朝为官这么多年,又是数十年以上的同僚,众大臣一见刘文阙这神情,便知道刘文阙心中已然是觉得不满了。
纷纷禁口不谈。
但是那心中的腹诽可是没有少一点半点的。
这杨辰到底是哪里来的本事,又是哪里来的迷魂汤,这效用这么能持续这么长时间的?
到现在,杨辰做出来这种糊涂事,刘文阙居然一言不发。
哪怕是换做先帝,恐怕刘文阙都已经出口阻拦了!
“开城门。”
伴随着刘文阙的冷呵声,守城将士们纷纷动了。
大门从两侧打开,从门口望过去,正好可以看见一队队的车马朝着这边而来。
最先过来的,便是打着吴国旗帜的吴国使团。
刘文阙只是笑着站在旁侧,并不上前寒暄,而负责上前迎接的,便是礼部尚书陈安之。
只是这陈安之尚且还未开口。
那为首的吴国使团中的一员,便是从马车上直接下来,冷笑地看着陈安之,随后冒头便对准了站在一侧没有开口过的刘文阙。
“燕国刘相?”
对方声音冷冽。
刘文阙微微皱眉,心中隐约觉得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