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策见沈宴归站在外面并不意外,他笑着拱手行了个礼。
“沈兄弟,好久不见。”
沈宴归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眉心紧隆着。
上次见颜策还是在繁县的时候,他知道这是二皇子门下的人,打心底里是不愿意信他的。
可既然穗岁说这人信得过,那想必不会有错。
颜策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多的话就不说了,在下已经弃暗投明。
秦娘子交代过了,让我帮你进宫见皇上。
一会还得委屈你,藏在我的轿子里。”
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沈宴归上轿子。
片刻后,轿辇摇摇晃晃的抬到了宫门口。
守卫宫门的侍卫横着刀,厉声质问道:“什么人?”
颜策掀开帘子轻笑了笑,淡淡的说道:“在下是二殿下麾下的门客,你们不认得我?”
侍卫们赶忙收起刀,赔了个笑脸:“原来是颜公子。
殿下又吩咐您进宫办事了?”
他似笑非笑的挑眉:“你很想知道吗?”
“不想不想,是属下失言了。”侍卫们收敛起神色,快步打开宫门,“颜公子请。”
沈宴归藏在轿子里,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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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秦穗岁也被带到了皇子府上。
二皇子看秦穗岁被五花大绑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秦娘子好手段,使了一出金蝉脱壳,险些把我给骗过去!
不过你既然都跑了,为何又回来送死?”
秦穗岁的脸上满是灰尘,她吃力的仰起头,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我听说我夫君偷偷潜回京城了,我愿意为殿下效力,求殿下保我们夫妇平安。”
二皇子不屑的嗤笑一声:“到底是妇人,头发长见识短,为了儿女私情连命都不要了。
你倒是说来听听,你能为我效什么力?”
秦穗岁晃了晃胳膊,二皇子冲手下使了个眼色,有人把秦穗岁身上的绳子割开。
她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老老实实的答道:“皇上病了,病的很重,痨病。”
不过已经被她治的差不多了。
“什么?”二皇子神色一凛,“你是怎么知道的?”
“五皇子让我给皇上看过病。
皇上对五皇子格外青睐,八成想让他继位。”
此时厅堂里的门客们不约而同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惊疑不定的窃窃私语着。
“不可能!父皇向来不待见老五!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那个废物承继皇位。”
秦穗岁掸掸身上的灰,大马金刀的找了把椅子坐下。
“是啊,连殿下你都没把五皇子放在眼里,他岂不是最安全的?
等到传位圣旨一下……”
‘啪’的一声脆响,二皇子愤怒的把茶杯拂到地上,滚烫的茶汤和碎瓷器四处迸溅。
“父皇好深的心思!
原来在他心里,最偏爱的一直是容妃母子!”
他来回踱了几步,目光死死的落在秦穗岁身上。
“既然父皇得的是痨病,想必已经命不久矣了吧?”
秦穗岁很识相的笑道:“是不是命不久矣,殿下说了算。
我没有别的本事,只有一手医术还过得去。
如果我出手,皇上驾崩后,太医院里没人能查出半点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