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穗岁走到苏见染跟前,伸手给她把了把脉。
“有点低血糖,没有大碍。”
苏见染抬起手轻轻戳了戳秦穗岁的脸,小声嘀咕着:“摸起来软软的,好像不是幻觉。”
秦穗岁一把拍掉她的手:“这才多长时间没见,你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副鬼样子。”
是真的?
秦穗岁真的来了?
她小脸一垮,‘哇’的哭出了声:“穗岁真的是你啊!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我要死在这儿了!哇……
他们欺负我,不给我饭吃!还逼问我膏药的方子!”
见到秦穗岁,连日来压在心里的委屈全都翻涌上来了。
她指着苏二、苏三,哭的涕泪横流。
秦穗岁一脸嫌弃的把她搀扶起来:“我先带你出去,回头自有跟他们算账的时候。”
她哽咽着点点头。
出了门以后她才看见,苏二、苏三的小厮都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这会正躺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哀嚎。
她们走出去没多远,就有几个衣着华贵的人带着一众小厮、护院把她们团团围住。
苏见染的手指不由得收紧了几分,低声说道:“这些都是我们苏家的亲眷。”
其中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厉声道:“把膏药的方子交出来!
大家都姓苏,本就该互相帮衬,凭什么你自己吃独食?”
“就是!你一个丫头片子,攥着这么灵的方子也是暴殄天物!”
“见染,你小时候表叔还抱过你。
就算你不给他们,也得给我吧?”
苏见染气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想张嘴反驳,可又没力气。
秦穗岁扭脸看了她一眼,认真的说:“说不出话就别说了。
拳头,才是硬道理。”
她挥了挥手,裴无带着同行来的二十个汉子迈步把秦穗岁她们护在身后,一步一步向苏家的家丁、小厮逼近。
刚才还气势汹汹叫嚣的几个人,脸上不由得浮出点点畏惧,惊慌地往后退。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
见染,我们可都是你的至亲啊!难道你还要对我们动武不成?”
秦穗岁睨了说话的那人一眼:“不要脸的人我见多了,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倒是不多。
你们把苏见染关在柴房里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她是至亲?”
“我……”
“裴无!”
“在,娘子您吩咐!”
“送我们出去!”
“是!娘子放心!”裴无应了一声,凶狠的眼神从众人脸上一一划过。
有几个小厮胆子小,被他的眼神一震慑,手里的家伙都掉了。
裴无等人正护送着她们往外走时,身后猛地传来苏二气急败坏的声音。
“苏见染!我们苏家没有你这种不敬长辈的不肖子孙!
今天你要是敢踏出苏家一步,我就替你爹清理门户,在族谱中除掉你的名字!”
苏见染的脚步顿了顿,背对着他轻蔑的勾唇。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二叔自便!”
苏二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欣喜,他赶紧扬声道:“大伙都听见了!
既然苏见染已经不是苏家的人,自然也不配攥着苏家的产业!
从今往后,大哥留下的家产,便由我接手!”
“呸!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大伯公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狠狠的啐了他一口。
“丧良心的畜生!以大欺小、以多欺少!
你们要把见染撵走是吧?好!我这把老骨头也走!”
大伯公踱到苏见染跟前,安抚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怕,好孩子。
有大伯公在,谁也不能欺负了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