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明察觉到秦穗岁的视线,抬眸笑着冲她点了点头。
秦穗岁紧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问道:“北堂明是哪位皇子的名讳吗?”
“不曾听过。不过娘子也不用太紧张。
要论起来,皇室宗亲多了去了,也不是个个有权有势,穷的揭不开锅的都大有人在。
说不准他就是个旁支远亲,未必是冲您来的。”
秦穗岁心想,应该没有这么巧的事。
就算北堂明不是哪位皇子,兴许也是谁的爪牙。
“穗岁,快来吃饭啊!”苏见染没心没肺的招呼道。
她收敛起神色,对裴无说道:“把枳实叫回来,你们也赶紧坐下吃饭。
我看衍州不太平,天黑之前咱们就上船。”
“是。”
裴无应了一声,快步出去追枳实。
秦穗岁若无其事的落座,桌上已经换了一桌新的菜肴。
“穗岁你吃这个八宝鸭 子,的确好吃!”
苏见染鼓着腮帮子,给她夹了一筷子鸭肉,眨巴着眼睛望着北堂明:“北堂公子是本地人吗?”
“不是,家中有亲人病了,在下要北上进京。
可惜马车坏了,这才耽搁了下来。”
她兴奋的一拍桌子:“这不是巧了吗?
我们也……”
“咳!”秦穗岁轻咳了一声,冲她递过去一个眼神。
她赶紧止住话音,顿了顿干笑道:“我们也是家里有人病了。
呵呵呵,真巧啊!”
北堂明深深的看了她们一眼,唇边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的确是巧。”
苏见染虽然不明白秦穗岁为什么不让她说,她们也要去京城。
但穗岁这么做肯定是有道理了,她想也没想就照做了。
秦穗岁原本以为北堂明会故意纠缠她们,没想到一吃完饭,他就率先起身告辞。
苏见染惋惜的望着他的背影:“要是能跟这么俊俏的男子同行,路上也不怕无聊了。
他生的真好看,比颜公子还好看!”
她正感叹的时候,一低头,看见地上有块玉佩。
仔细想想才记起来,这是刚才北堂明拿来砸那个瘦高个儿时留下的。
她赶忙小心翼翼的捡起玉佩,头伸到窗外往街上张望了两眼,已经看不见北堂明的人了。
“那我先收着,以后有机会再还给他好了。
穗岁,我怎么见你好像防着他的样子?他有什么不对劲吗?”
秦穗岁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顾虑说了一遍。
“……不管他是不是哪位皇子派来的,咱们出门在外,还是多一重小心的好。”
苏见染忙不迭的点头:“我听你的。”
填饱肚子后,他们又买了些干果蜜饯就上船了。
直到次日清晨船只驶离了衍州的码头,也没见北堂明再追上来,秦穗岁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晚上船在河上慢慢的前行,香橼准备熄了烛火休息,就听见远处的船上传来打杀声和落水声。
她吓了一跳,正要去喊人的时候,秦穗岁和苏见染也都急急忙忙的出了船舱。
她们站在甲板上四下环顾着,看见身后有一艘船起了火,隐约能看见打斗的人影。
裴无沉声道:“是水匪。”
‘扑通’一声,有个人从火船上跳进了海里,正顺着亮光朝他们游过来。
“娘子,救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