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大碍……就是能活了?”
周婶生怕自己弄错了,赶忙又问了一遍。
秦穗岁不置可否的笑笑:“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但只要好好调养着,八 九成能活。”
周婶还想再问,唐大龙却冲她微微摇了摇头。
“秦娘子已经尽力了,再往后就得看天意。
秦娘子,我……我都不知道该咋谢你了!
我这个儿媳妇是个糊涂蛋,她污你的清白,你还肯救她。”
“说‘谢’就外道了,虽然嫂子说话不中听,但也罪不至死。
过两天我要出趟门,我外婆和舅舅还得有劳村长多关照。”
“应当的应当的。”
村长家千恩万谢了一番,这才把王氏架起来抬回家。
把一切打点妥当后,秦穗岁也开始收拾行李,打算启程进京。
临走之前她又给钱氏把了把脉,算算日子,要是顺利的话,兴许她能赶在钱氏生产前回来。
常氏和李大宝送出去将近两里地,叮嘱的话说了一箩筐,这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定了进京的日子后,秦穗岁就让冯家的家丁先回京城送个信儿,好歹给冯青川吃颗定心丸。
她带着香橼和裴无进了县城,跟苏见染在码头会和。
她们都换了男装,苏见染带着枳实,五个人另加上船夫两口子一块启程。
一路上倒是顺风顺水,白天看看河景,闲来无事钓两尾鱼,晚上赏赏夜色,十分自在。
三天之后,船在衍州码头靠了岸。
船夫笑道:“几位贵人下船走动走动吧,脚踩踩实地。
离了衍州,往京城的路上就没有可停靠的码头了。
咱们歇息一晚,明儿早再走。”
苏见染兴致勃勃的向河岸上张望着,拉着秦穗岁兴高采烈的下了船。
“这些天在船上晃来晃去的,我好像都不会走路了!
穗岁,我听说衍州有个如意楼很出名,做的八宝鸭 子是一绝,咱们尝尝去吧!”
秦穗岁点点头,她心里惦记着隐儿,但也知道休息比赶路更重要,既然上了岸,就好好歇歇。
小二见他们的衣着打扮就知道他们是能花得起银子的,连忙殷勤的把他们让到二楼落座。
出门在外,也不讲什么规矩礼仪,再加上秦穗岁本就不在意这些,所以他们五个人不分主仆,一块坐了一桌。
不一会儿,饭菜端上了桌。
苏见染豪迈的招呼着:“吃吃吃,大伙都动筷子吧!哎呀——”
她才拿起筷子,一只酒壶忽然飞过来砸在桌子上。
一声脆响,碗碟被砸碎了几只,菜汤和瓷器碎片四处飞溅。
裴无‘噌’的一下弹起来,警惕的四下环顾,一抬头就看见旁边一桌坐着几个醉鬼,正笑嘻嘻的看着他们。
其中一个瘦高个儿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凑过来轻佻的摸了一把苏见染的脸。
“哟,哪来的小娘子,还学会女扮男装来酒楼吃酒了?
你叫我声好哥哥,这桌酒席,我请了,如何啊?”
“穗岁!”
苏见染尖叫了一声,惊慌的往秦穗岁身后躲。
秦穗岁冲裴无使了个眼色,没等瘦高个儿说出第二句话,裴无就一脚踹向他的胸口,把他踹出去两三米远。
瘦高个儿躺在地上哀嚎了好几声,趔趄着站起来:“娘的,老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还不识抬举?
兄弟们,都给我上!”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那桌的醉鬼纷纷气势汹汹的向裴无冲过来。
裴无咧嘴笑着活动了一下手腕:“正好让爷爷活动一下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