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心头一震,被宁如风吓得瞪大眼睛。 “皇兄莫不是想要把我一起杀了吗?”三皇子故作痛心疾首,“皇弟本以为皇兄只是受奸人蒙蔽,不曾想,如今要手足相残!” “三皇弟说笑了,何出此言啊?”宁如风冷笑,凉凉的看着他,“分明是你心有疑虑,如今为何倒打一耙?” “你既质疑父皇的决定,自当向他老人家求证,何况,服侍父皇,也是你的福气不是?” 三皇子被气得要吐血,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看着他们都无话可说,宁如风这才满意了,不过,这几个老匹夫肯定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季叔卿就是个大麻烦,还有严震,这两个人看起来都很有意见。 “太子如今尚未登基,惹得皇宫鸡犬不宁,实在是有伤国本。”季叔卿也愤慨的指责。 “如此储君,国之不幸啊!诸位都睁眼看看,倘若有此国主,我大周希望何存!老夫今日便是血溅当场,也要另立新主!决不能毁了国祚,让先皇寒心!” 这番话说的是荡气回肠,好似有多么的忠肝义胆。 大小官员,窃窃私语,站队明显。 宁如风傻了这么多年,亲信虽有,但是朝堂上,大都是其他皇子的党派,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表面来看,确实形势不利。 但也不算什么大事,到底是正儿八经的继承人,没有效忠他的重臣,效忠先皇的却有。 “御史大夫此言差矣。”一个面如黑炭,看着忠厚老实的武官站了出来。 “先皇遗命,我等自该遵守,太子是中宫嫡子,正统的储君,先皇也曾留有遗诏,择日登基才是正理。” 此人乃是朝散大夫尉迟恭。 尉迟大夫实乃名将,征战沙场,立功无数,如今虽然年纪大了不上战场,但是在军中威严尤甚,朝中轻易没有人敢跟他对上。 他是先皇留给宁如风的肱骨大臣,只不过,太子痴傻,他是有心无力。 如今看来,居然精明了许多,尉迟大夫自然是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 宁如风只觉得意外之喜,还真是有用之人,对他日后的统治有利。 不过,其他人就该急了。 “父皇原本是想修改遗诏的,只是没有来得及!”五皇子宁如实好半天不出声,张口就是重磅炸弹。 宁如风眯起眼睛看着他,好大的信息量啊! “哦?五皇弟怎的知晓的这般清楚,难不成是你就在跟前,父皇亲口告知的?”他嗤笑一声。 “父皇大行之前,还曾叮嘱于我,要治国安邦,怕不是五皇弟要逼宫吧?” “你莫要血口喷人!”五皇子急急忙忙的撇清关系,“是……是三皇兄告诉我的!” “你胡说!你居然敢污蔑我!”三皇子也气的差点跳脚。 看着他们狗咬狗的,宁如风只觉得可笑。 “够了。”宁如风厉喝一声,目光犀利的看着殿中大臣,“先皇头七未过,灵柩之前,岂容得你们放肆!” “皇兄,你……” “住口!” 宁如风直接打断对方的话,也不看是谁。 “先皇灵柩之前,你们敢发誓,没有任何私心吗?倘若没有这个胆量,就闭嘴吧。” 一个个的,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说得好听,但是谁敢承认? 看着众人都不说话了,尤其是几个皇子,恼红了脸,敢怒不敢言。 宁如风心里畅快的很,他就喜欢别人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太史局选个吉日,待先皇过了头七,本太子择日登基。”宁如风不容置疑的说道。 “臣遵旨。”太史局官正只能领旨。 不管大家心里怎么想的,宁如风就是名正言顺。 “那晴淑妃……” 也不知道是谁,哪壶不开提哪壶。 “打入天牢,怎么,你想去做伴吗?”宁如风冷声问道。 不等对方回答,宁如风甩袖子走人了。 他回了长青宫,一个人在书房里,终于可以安静下来,冷静复盘了刚才的经历。 宁如风咬紧牙关,让自己努力憋住不能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实在是没稳住心情,这样的快乐,谁能忍得住? 外面守门的两个太监面面相觑,这太子殿下,该不会是又犯病了吧? “太子殿下?” 听到外面敲门,宁如风轻咳一声:“何事?” “殿下,您没事吧?” “无事。”宁如风十分沉稳的回了一句,让人安心不少,就好像刚才疯狂的笑声是幻觉一样。 宁如风脸上还带着兴奋的表情。 他读过很多历史,也看过很多兵书,这一刻,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生活在这样的年代,即将成为九五之尊,他想想都热血沸腾,怎么可能没有远大抱负! 如今,所有的理想都有了实现的可能! 不过这些都是长久之计,不是一日就能达成的,他有的是时间,这眼下么…… 宁如风从书房出来,太监安安静静的跟在身后,看着他行走的方向,更是疑惑的很。 “太子殿下,咱们这是要去正殿?”太监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然呢?”宁如风理所当然的反问,“本太子的长青宫,难不成本太子不住正殿?” “自然不是。”太监有点儿苦恼的抓着头发,“可是这会子,太子妃可能在殿外遛弯儿呢,碰上就不好了。” 宁如风嗤笑一声,有什么不好的? 他的太子妃,难不成还见不得了? 太子妃入宫的时间也不短了,只可惜,和宁如风在新婚洞房花烛夜见了一面就被吓到,如今,只要碰上这位就会吓哭。 当然,那都是以前,原主是个傻子,非得娶了人家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不知道如何对待,他就不一样了。 来都来了,太子之位是他的,太子妃自然也是他的。 太子妃孟婉瑶正在贴身婢女的服侍下散步,心情却和以往不同。 毕竟,宁如风今日在灵柩前发疯的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满宫皆知。 “这太子忽然这样厉害,该不会是清醒了吧?”贴身婢女如烟小声地嘟囔。 孟婉瑶只是轻笑摇头:“别胡说了,不可能的。” 天生的傻子,怎么可能会忽然开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