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这样,等张君义完全从药效冷却后,也是到了次日正午。 身子都明显瘦了一圈。 喂两女喝下米粥后,张君义歉意的关门走到隔壁。 因为两女与他住在一起,隔壁原本许蓉的房间便空下来了。 这时,张君义才从怀中掏出螺子黛。 “砰!” 学着沈傲梅的模样,张君义用力摔下。 螺子黛瞬间化作碎片,可与此前的不同,里面居然闪耀金芒。 顾不得扎手的碎屑,张君义连忙从地上扒开。 摊开一看,脸上的震惊化作万分欣喜,近乎癫狂! 只因地上那张金灿灿的图纸,赫然是一张皇极图! 与皇极枯灯图不同,此图中画着一只渡水蛟龙。 张君义不敢怠慢,连忙细细端详,将此图刻画在识海中。 即便有参悟过皇极枯灯图,勉强记住此蛟龙的所有细节,也耗费数个时辰。 记住的瞬间,他就将此图贴身藏匿。 有此软甲,安全更能得到保证。 至于这么急,完全是担心神出鬼没的沈傲梅。 经历这么多事,张君义也猜测出,沈傲梅收他为徒,才不是所谓急色,单纯是为了这张皇极图。 若此刻被察觉,他绝对没法护住此宝,甚至于被杀人越货。 然而让张君义没想到的是,哪怕是刚才记住蛟龙的过程,他也觉察到体内的内劲更加连绵,气息如虹。 抱着尝试的心态,他低喝一声,一掌拍向地板。 “轰!” 没有任何阻碍,石板瞬间化作齑粉。 飞云化丝手第一层,大成! 至于第二层到了何等境界,他并没骨骼可以试验,只能作罢。 又是运转数个小周天,加深巩固。 忽听门外轻唤。 “张公公……张大哥……张爷爷……” 哦? 是每日前来领路的小公公,他怎么来了? 难不成是刘公公醒过来,前来问罪了? 张君义不想暴露李青荷和许蓉,值得从后窗翻出,悄无声息溜到空房间后,才大摇大摆出来:“何事啊?” “张爷爷,你可出来了,再不出来,小的脑袋就保不住了。”小公公一脸急色。 张君义挑眉道:“如何?刘公公遣你来寻我?” “不是,刘公公不知被哪个贼人所伤,现在还昏迷呢。” 小公公摆了摆手,道:“您也知道,我每天在玉枫宫外候着,刘公公曾下令不打搅你。不过就方才,有个没见过的公公打听你。我本想把他轰走,却见他掏出一块圣上御赐腰牌。我……” 听到这,张君义连忙打断道:“人呢?” “这儿呢!” 一道轻喝响起。 张君义望去,顿时就要纳头便拜。 却瞧见一旁的小公公,便道:“你先外面候着,谁也不许进来。就算刘公公来了,也不行!” “嗻……” 小公公不敢忤逆。 紧接着,张君义将太监装的雍阳皇帝迎进空房间,关上房门后,才跪在地上道:“圣上,怎又劳驾您亲临,奴才何德何能啊……” “行了,赶紧起来吧。” 雍阳皇帝摆了摆手,调笑道:“刚才你对那小太监,不是挺能趾高气扬吗?还有你说的刘公公,是尚膳监的掌印太监?没看出来,你排场还蛮大的。” 张君义讪笑道:“哪儿的话,这不是怕惊扰圣驾么,奴才也就狐假虎威罢了。” “狐假虎威?朕看未必吧!” 雍阳皇帝轻哼一声:“你一个冷宫中的小太监,却能随意进出,此事你不想交代清楚吗?” 张君义自知瞒不过,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说辞。 从第一次意外撞到雍阳皇帝,他就谋划此计了。 “圣上,您可要为奴才做主啊。您不知,刘公公那厮简直混账,没了男人的能力,却依旧是个急色之徒,经常胡搞小公公。奴才这副皮囊还算细嫩,就被那厮盯上了。不过奴才誓死不从,就被从尚膳监发配到玉枫宫了。” 张君义叹息一声,勉强挤出一滴眼泪后,继续道:“在这冷宫中,食不果腹寒冷难耐,熬了半年已是到了极限。而眼下年关将至,那厮贪墨不菲,竟想出做假账的勾当。可又执笔难看,就又寻奴才给他做账。奴才只负责记录,并从变动的账目中发现了端倪,这才敢禀告圣上啊。” 听完这个解释,雍阳皇帝深信不疑。 无它。 昨日她已经派人调查宫外那所谓的牛羊商贩,今日回禀,却发现查无此人。 她原本只以为尚膳监贪墨,以高价买入牛羊。 却没想过只是左手倒右手,根本连买都未买,就纯贪一大笔! 这也是她急于找寻张君义的原因。 就是为了确认此事。 听张君义的话,所有账目都是假的! 一时间,雍阳皇帝怒火攻心,若非有所修为,怕是当场气昏。 见过贪的,就没见过这么敢贪的。 而且这只是十二监之一的尚膳监,若是十二监都此般贪墨,怕是…… 想到这里,雍阳皇帝深吸一口气,沉吟道:“君义啊,你可愿帮朕?” 张君义神情一振,忙不迭道:“圣上哪儿的话,整个大魏都是您的,能帮您做事,是奴才的幸事啊!” 若是能绑上小皇帝这艘大船,区区刘公公算个屁? 只是…… 同样参悟皇极枯灯图的雍阳皇帝,敏锐察觉到张君义眼中的黯淡,再次开口问道:“怎么?” 张君义自知瞒不过这双眼,就像雍阳皇帝女儿身瞒不过他一样。 稍作叹息,张君义缓缓开口道:“奴才是担心圣上啊。” 雍阳皇帝轻笑一声:“朕年轻体盛,何须担心?” “说句大不敬的话,还请恕罪。” 瞧见雍阳皇帝默许,张君义才叹息道:“圣上的问题就出在太过年轻!先帝放情享乐致使驾崩,不然也轮不到您此般仓促登基。” 再看雍阳皇帝神色不变,张君义更放心大胆道:“而先帝不理国事,奴才也有所耳闻。先帝致使宦官乱政,哪怕您成功登基,也未必是力排众议吧?而你的年轻,也令很多老臣悱恻,怕你是宦官操控的傀儡。再若知道你女儿身,怕是会把你退下台!” 话说到这份上,张君义明显看到雍阳皇帝眼底的落寞和深深的无力。 正如张君义所言,她的确是仓促登基的小皇帝。 根本没有通天的本事镇压和管制诺大的大魏。 话说到底,张君义话锋一转,朗声道:“这般烂摊子落在您身上,是考验也是机会,只是难,难如上青天!” “此话怎讲?”雍阳皇帝来了兴趣。 难不怕,只要有机会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