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秦鸣离开金銮殿后,就直接回到了东宫,此次前往幽州多日,他对于宫里的太子妃可是甚是想念。
刚进殿门。
秦鸣却看见一道人影正在此处。
“苏相?你怎么会在此处?”秦鸣看见苏护时较为惊讶。
毕竟他记得金銮殿退朝之后,苏相就被梁帝召走了,此刻按理来说应该也在御书房,更何况东宫亦是重地,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苏护见太子回来,和一旁的苏玉锦连忙起身。
“见过太子殿下。”
“老臣在陛下那边提交完奏章,陛下让老臣过来等您,还顺路让老臣看看女儿。”
听见苏护的这一番话,秦鸣也逐渐明白。
既然是得到了梁帝的准许,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
“既然父皇让你过来,那就先落座,来人看茶!”秦鸣和苏护在主殿落座。
“不过,父皇为何让你过来等本宫?”秦鸣还是有些疑虑。
苏护愣了一下。
摇了摇头琢磨了片刻:“如今陛下既然让殿下监国理政,或许是让老臣与殿下交流下朝政之事吧。”
苏护也只能推测,圣意难测,谁也说不明白梁帝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鸣缓缓地点了点头:“或许如此吧。”
“如今本宫监国理政,对于朝政之事确实得向人请教,你既然来了,刚好多留一下谈谈朝局大事。”
苏护虽然在朝堂上不声不响,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但是无论如何都是一国丞相,无论是能力还是城府不是普通人可比,对于朝局大事更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但苏护并没有着急言说朝堂之事。
而是有今日之事要奏报。
退下左右。
“听闻今日在金銮殿外,殿下掌掴了誉王,还直接下令罢免了魏国公的公爵之位将其入狱?”苏护问道。
秦鸣听见这番话还是有些意外。“苏相从何得知?”
苏护笑了起来:“当然是给陛下奏报时得知,当时就有人将事情报于陛下,老臣正好在一旁,所以得知。”
此话一出。
秦鸣的眉头微微皱了下。
按照苏护所说,当时应该就有人汇报给了梁帝,不过这种通报的速度显然是专门有人负责通报宫中之事,就连秦鸣都不知道有这些人的存在,看来都是梁帝的暗子。
“既然父皇当时就已经知道,对于此事有何反应?”秦鸣探问道。
毕竟从一开始射杀沈世元,到幽州铁血手腕斩杀二十名大臣,再到今日金銮殿外之事,秦鸣所展现出来的手段过于雷霆,梁帝对这些事情的看法很重要,毕竟他这个太子刚刚监国,朝局依旧是梁帝把握着。
问出此话。
苏护笑的有些合不拢嘴。
“殿下有所不知,在陛下得知消息的时候,我看未曾暴怒,反倒是大喜还对殿下刮目相看,还对老臣说殿下拥有帝王之气,老臣看陛下并无他意,毕竟陛下当年也是个拥有铁血手腕的君王。”
苏护将当时的场面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秦鸣。
一番描述下来,让秦鸣闻言颇有惊讶。
按照他最初所想,对于今日之事,梁帝或许会怒,但却没有想到不止未怒反而大喜,这确实是意料之外了。
秦鸣笑了笑,即便梁帝这么说,但是他作为太子也不能做的太过。
毕竟恩威难测。
梁帝的性情可不好令人琢磨。
“对了苏相,关于本宫幽州之行前安排你的事情现在如何了?父皇亲审又是何态度?”秦鸣想到了自己之前的布局。
想要直接对付誉王自然是不好得手的。
所以先拔其爪牙,再对誉王出手,才能彻底扳倒誉王。
苏相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索了片刻:“殿下离京后,京外清源山庄案加上茶马主司黄韬案,足以彻查京都府尹魏昌,魏昌必能除掉,就是动誉王恐怕有些困难。”
秦鸣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不过苏相别忘了还有幽州袭杀案和归京刺杀案,这两件事情虽不足以做实誉王死罪,但是活罪难逃,还有一事我想苏相也看出来了吧。”秦鸣嘴角勾起了一抹消息。
闻听话引。
苏护眼眸深邃,似乎早就已经看出了秦鸣所说之事:“殿下是说陛下会借着此事重振朝纲?”
秦鸣站起身来说道。
“不错!父皇既然准我监国理政,自然会让朝局改变,依本宫看一场朝廷震动是免不了的,从此之后,整个朝局都会改写。”
“更何况誉王参政多年,门下党羽众多,这次父皇能让我监国,便是对誉王已经心生芥蒂,或者说誉王这些年做的太过了些。”
前些年,东宫势弱,誉王得宠得势,自诩天下终归于他。
外界流言四起,都认为誉王便是未来国君,攀附于其门下之人多不胜数,从而让皇权与相权的争斗减弱些,如今多年已过,誉王一门之权比两相更甚,已经对皇权产生了威胁。
梁帝终归是会对誉王动手的。
只是现在恰逢秦鸣参政,扶持东宫一举便可剪除誉王羽翼。
至于皇位传于何人,则是最终而论。
但无论如何,东宫都是正统,更何况秦鸣也不会让这皇位旁落。
至于梁帝,自然不会看着誉王之权对皇权产生威胁,更不可能让逼宫传位的事情发生。
苏护对于秦鸣所说甚是认同。
“殿下说的对,咱们这位陛下可不是羸弱之君,恐怕此番朝堂震动之后,朝局会更加诡谲。”苏护为相多年,对于梁帝的性情知晓一二,对朝局也颇为了解。
不过秦鸣听闻后却摇了摇头。
若是按照往日,或许会像苏护所说,让整个朝局更加诡谲,但是如今不会了,秦鸣开始监国理政,自然会逐渐掌权,更何况梁帝过个几年便是花甲,留给梁帝的时间不多了。
但苏护显然不明白秦鸣所想,所以不解问道:“殿下有何高见?”
秦鸣一甩袖袍,周身气场轰然爆发,眼眸更是凌厉无比:“此次朝局变化,本宫自会彻底掌权,这皇位父皇当传则传,不当传本宫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