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月看向说话的人,是某位地产大佬,出了名的专横霸道。 他横着眼看她,“虽说你们是欧阳小姐带来的,但酒桌上的规矩还是不能乱,又让我们关照又不接我们的酒,这是看不起我们?” 叶瑶忙道,“请您不要曲解,我们部长真的只是胃不好。” “常年在商场混,又有几个胃好的,我们这几个老家伙都能奉陪,怎么,苏小姐就那么娇贵,不肯给面子。” 饭桌上,气氛莫名紧张起来。 一旁,欧阳兰玉笑得纯真,“挽月,酒桌的规矩不能破,喝了酒才是交情,这种酒是不能让别人代劳的。” 局面架到这,不喝也得喝。 清淡的目光在女人脸上扫过,她声音微冷,“好,我喝。” 苏挽月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叶瑶满眼担忧。 欧阳兰玉笑得更开心了,“挽月你酒量不错,不过还是要多练,各位伯伯,以后可要替我多关照苏小姐啊。” “那是自然,欧阳二小姐的吩咐,我们肯定尽力。” 众人奉承欧阳兰玉,苏挽月抬手抵住胃。 冰凉的酒液入胃,引起的却是火烧火燎的痛。 偏面前又出现一杯酒,“苏小姐,你刚刚喝了刘董的酒,我的酒不会不赏脸吧?” 苏挽月单手按住胃,另只手接过,神色淡然,“怎么会。” 再次,一饮而尽。 “苏小姐,好酒量。来,再喝我这杯。” 桌面上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 她看向欧阳兰玉,后者一派天真的看着他们推杯换盏,好似什么都不懂。 苏挽月凤眸渐暗。 一杯又一杯,叶瑶在一旁看着,直心疼。 直到把众人的酒都喝了两轮,又回敬一轮,这才算完。 苏挽月疼得额上全是冷汗,礼数尽了,叶瑶搀着她正打算找个由头离开。 主位的欧阳兰玉突然电话响起来,她接起来听了两声,对众人歉然一笑,“不好意思,一点公务,我去处理一下。” 主位离席,众人都停了筷子和酒杯。 叶瑶赶紧把苏挽月搀扶起来,让她到沙发上休息。 苏挽月胃疼得厉害,趴在沙发上立刻蜷成个团,紧紧捂着胃。 职场酒局的规矩,主位离席,她们必须要等她回来,才能走。 叶瑶见那几个老总开始闲聊,没人注意这边,想来这是欧阳家组的局,应该不会有人乱来。 便和苏挽月打了招呼,去帮她买胃药和醒酒药。 苏挽月点点头,“快去快回。” 叶瑶应了声,几乎是跑着出去的,她巴不得立马买到止疼药回来。 沙发上,只剩苏挽月自己。 席桌间,某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余光瞥向这边,污浊的眼迸出精光。 苏挽月喝太多酒,有些头疼,正捂着胃闭目养神。 突然一阵恶寒,直觉告诉她有危险正在靠近。 她倏地睁开眼,面前一张骤然放大的肥猪老脸,油腻恶心,她差点反胃吐出来。 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屡次侵犯职场女性的大老板。 苏挽月警惕的坐直身子,“黄老板。” 姓黄的男人见她醒了,似乎有点不高兴,抬屁股就挨着她坐下。 一双眯缝眼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吞了吞口水,“苏小姐,你身材可真性感,比我家里那位强多了,看着就让人忍不住。” 苏挽月心里警铃大震,立刻和男人拉开距离,“黄老板说笑了,您妻子也很好。” “她有什么好,生了三个孩子,一把年纪的黄脸婆。苏小姐这么年轻漂亮,皮肤肯定光滑,男人最喜欢这样的。” 说着,他伸出猪手就要搂她的细腰。 “黄老板,请自重!” 苏挽月冷了脸,跳下沙发就要跑。 男人哪可能让她走,这等美人,打一进门,他就在惦记了。 趁着苏挽月胃痛无力,一把就抓住她胳膊,给扯了回来,还使劲往怀里按,“美人儿,你去哪啊,酒局的规矩你不懂吗,刚刚我关照你,现在换你伺候我了!” 席桌上,众人都清楚这位黄老板的做派,这会儿看到他调戏苏挽月,一个个也不制止,甚至还饶有兴致的围观。 好像在看一场免费的艳秀。 “放开我!” 苏挽月用尽全部力气去推他,奈何男人两百斤的体重像头猪,她醉酒再加胃痛,根本使不上力气。 反而还让黄老板更兴奋了,他盯着她锁骨雪白的皮肤,连身裙下完美的曲线,感觉再也忍不住了! 一双猪手按在女人纤柔的腰肢,那触感简直让他飘飘欲仙。 撅起猪嘴,就要去亲她。 绝望灭顶,目之所及是男人们冷漠嬉笑的旁观。 无助的感觉快要将她湮灭。 前世,被男人骗婚家暴,重生躲过了那一劫,却又遭遇职场骚扰。 为什么她这么苦,还是女人的处境全然这般苦涩。 苏挽月拼命的躲避男人恶心的亲吻,“放开我,放开我!” 她抬手推着男人的猪脸,可她绵软的力气根本不具半点威慑力。 “嘶拉——” 衣服被撕开,苏挽月死死咬着唇,绝望的泪在眼角滑落。 “小妖精,我早就看上你了,今天总算能尝尝你的滋味了!” 黄老板荡笑着搂起她,就要去包厢里的卫生间。 “砰——” 随着一声剧烈踹门声,男人欣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被黄老猪挟制的苏挽月,在看清男人面容的那一刻,已然死沉的眸底生出一丝光芒。 傅晏珩沉沉的墨眸朝屋里扫视一圈,在看清苏挽月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而她正满脸绝望无助的挣扎时。 没有半秒犹豫,带着浑身肃杀的气息,阔步走进来! 好事被打断,黄老板不悦的看向闯入的男人,“你谁啊,他妈的,敢打扰老子的,啊——” 黄老猪一句话还没说话,男人凌厉的腿风已经袭来,朝着他心脏,带着破空的气势一脚踢飞。 苏挽月一时重心不稳,眼看要摔倒,他眼疾手快的抱住她,将女人牢牢的圈在怀里。 “对不起,我来晚了。” 苏挽月趴在男人胸膛,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冷泉香,鼻子一酸,眼眶瞬间通红。 傅晏珩穿着黑色衬衣,看不出浸湿的水渍,他却感到了心口处一片温热。 那几滴泪,仿佛透过布料,炙痛了他的心脏。 女人没有回答他,却有低低的仿佛再也抑制不住的啜泣声飘进他耳朵。 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他放缓了声音,“别怕,没事了,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