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兰玉目光落在名单的某个名字上,状似随意的问,“是孙家的,还是以前那个合作方?” “都不是”,秘书都不用翻记录,记忆犹新,“是苏氏集团的人,一位特别漂亮的年轻小姐。” 欧阳兰玉手一顿。 前台还在邀功的笑,“欧阳副董似乎和这位苏小姐是好友,以后她来,需要免除预约吗。” “不用,我哥哥一向公私分明,这里是公司,当然要公事公办。” “……是。” “还有,负责北湖湾的是我,以后她来,不必告知我哥哥,直接通知我。” “好的,我明白了。” —— 那天之后,又过了一周。 欧阳兰亭果真没再来过鸣扬地产。 他忙得日理万机,一个小小的子公司不足以攥住他全部的注意力。 只是,偶尔会想起。 欧阳兰亭吸了口烟,白雾渺渺,将他俊脸上的表情衬得朦胧不清。 “欧阳先生,这里是禁烟餐厅。” 坐在他对面的年轻女人盯着他温雅的俊庞,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提醒。 “抱歉。” 欧阳兰亭掐灭了烟。 女人怕他生气,立刻体贴道,“没事的,男人吸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欧阳先生您吸烟的样子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有魅力的。” 她说着,露出痴迷的眼神。 欧阳兰亭却头疼的蹙眉,这已经是今天第三个相亲对象了。 那天和苏挽月在遇福楼分别后,回到家里,他母亲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催婚热情空前的高涨。 短短一周,他已经见了快三十个女孩子。 无一例外,都是他母亲所谓精挑细选出来的,极其适合做欧阳家贤内助的女人。 她们每一个人,都化着精致妆容,穿着漂亮的昂贵套装,举止得体,家世虽然比不上欧阳家,但也算得上豪门大户。 透过未散的烟雾,他瞥向桌对面的女孩。 她长得乖巧,气质文静,笑容得体,几乎挑不出毛病。 女孩注意到他的视线,脸颊透出粉红,“欧阳先生,等下要不要一起去逛逛,南郊新开的高尔夫球场设备还不错的。” 挑不出不足,但很乏味。 欧阳兰亭拎起西装外套,起身,“不了,公司还有事。” “可我很想和你……” “餐厅附近的欧尚百货是欧阳家旗下的,你去那里逛吧,记我账。” 女孩眼神顿时亮起来,有款限量版的包包,她想要很久了! 欧阳兰亭看在眼里,一双笑眼却没什么笑意,“只是以后,就别见面了,我们不合适。” 女孩蓦地睁大眼,还没来得及问什么,男人已经款步从她面前离开。 —— 走出餐厅。 手机一阵震动,母亲立刻又发来了下一位相亲女孩的资料。 总是温和的眉眼露出不耐,正要删除,却瞥见了那条信息之下的另一条。 是苏挽月那天发来的道歉短信。 那天他处理完酒楼的事情,见她还不回来,亲自去找,哪里都找不见,他也没有苏挽月的联系方式,他有点急。 还是她的秘书叶瑶来找他,说收到了她们部长的信息,她手太疼了,先去医院了。 因为没和他知会,她感到抱歉。 他当时说,“让你们部长亲自和我说。” 那个小秘书吓坏了,以为他在生气,赶紧和苏挽月一通转告。然后这条道歉信息,就到了他手机上。 语气客气守礼,受了伤也不娇纵,甚至在她身上看不到一点点女孩子的任性。 她和这个圈子里的其他名媛,简直不像一个世界的人。 —— 苏氏集团。 明天是休息日,苏挽月打算趁这个机会,和姜媚好好的和解一下。 自从那天医院捡到姜媚的手链之后,他催的更紧了。 最近这一周,裴子修几乎每天都来询问她们的和好进度。 苏挽月深吸了口气,看着屏幕上姜媚的号码,手指还没按上去,手机自己先震动起来。 她吓了一跳。 屏幕跳动的名字——江延。 她迟疑了几秒,才接起,“喂,有事吗,怎么现在打来?” 电话那端,男人嗓音淡淡,“午饭要不要一起,韩少轩请客。” “韩少怎么突然要请我们?” “他朋友的餐厅研究了新菜式,请我们过去品鉴。” 结婚以来,她的美人老公借着韩少轩学长的名号,没少带她去蹭吃蹭喝。 她一开始还挺不好意思,时间一久,倒也放开了。 只是,前两天带她去品酒那次,闹了点糗事。 韩家从海外酒庄直接空运来了半酒窖的极品干红和白葡酒,江延带她边品鉴边讲解各种酒的香度和酒精度。 她自诩千杯不醉,一瓶干红加大半瓶白葡酒下肚,就开始大着舌头胡言乱语,说小时候她外婆自己酿的葡酒比这个度数好多了,她喝一缸都屁事没有。 她还打着酒嗝说,这也算酒,跟白水一样,洋人就爱吹牛皮。 韩少轩赶紧吹捧她好酒量。 她重生后事情一桩接一桩,精神压力确实大,好不容易放松,一高兴又灌三瓶。 结果,她酒精一上头就开始发癫,窜到她男人的身上,像只小猴一样挂在他腰上,还想乱摸。 要不是男人及时按住了她的双手,估计当着韩少轩和韩家佣人的面,她就要大放情怀了。 虽然,回到家后,她确实攀着江延狠狠的大放情怀了。 她喝醉从不断片,各种画面记得清清楚楚,所以才更丢人。 傅晏珩耐心的等她的回答。 苏挽月尴尬道,“今天,就不去了。” “理由。” 她灵机一动,“我……我前天酒喝多了,胃不舒服!” 手机那端,傅晏珩蹙了蹙眉,“那好,等下我去接你。” “啊?” 苏挽月怔了下,“干什么。” “不是不舒服么,去医院查一查。” “不用不用,我这是旧毛病了,吃点胃药就行。” 一查不就露馅了。 男人却很执着,语气不容回绝,“不行,旧疾才更要早治。” 苏挽月正绞尽脑汁想托词,通话页面突然蹦出一个号码来电。 仿佛抓到救命稻草,她赶紧道,“江延,我这边来了个电话,你自己去吃吧。就这样了啊,拜拜!” 挂断和江延的电话,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苏小姐,手伤最近恢复得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