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部员被问住,怔了几秒才道,“那样的话,挽月姐你就是豪门少奶奶了啊,哪还用自己辛苦打拼赚钱。” 苏挽月轻笑了声,“那如果某天,那个曾经给予你少奶奶身份的人,又亲手拿走它呢。” “这不可能吧……” “没什么不可能”,苏挽月神色淡淡,掩去眼底的深意,“只有自己给予自己的身份,最长久。” 空气有一瞬安静。 部员们都还比较年轻,有的人对她的看法很不以为意,但叶瑶已经参透了。 她眼眸一亮,“所以说,挽月姐就是我们的楷模啊,嫁豪门多无趣,自己挣大钱养娇夫才是人生目标啊!” “哦,原来是这样!” “挽月姐,这么说姐夫很娇喽,你给我们讲讲呗。” 她老公确实算娇。 动不动就生气,还哄不好,搞得他们三天两头吵架。 苏挽月故意板起脸,“午饭吃饱了?那行,赶工去吧。” “别别别,我们错了。” 偏偏还有不怕死的啃着龙虾还不忘调侃,“呜呼,好亲密噢,部长发威护夫诶!” 午休时间,在插科打诨中转瞬而过。 同事们也很默契的都没有再提关于傅家的事。 直到下午,叶瑶拿了文件去打印,正弯腰补墨,头顶突然飘来个讨厌的声音—— “听地产二部说,我姐姐中午没去员工食堂,她是身体不舒服吗?” 叶瑶抬起头,苏媛媛穿着得体的昂贵高定职场装,露出她标准的甜美绿茶笑。 叶瑶瞬间冷下脸,声音冰冷,“哦,我们部长确实身体欠佳。” 苏媛媛眼睛一亮,“她怎么了?” 中午的事,她听说了,说实话,一顿豪华大餐还不至于引起她注意,但她在意是不是韩少轩的授意。 叶瑶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耐道,“也没怎么,就是有人天天想跟她作对,职场上明里挤兑,暗地里使绊子。媛部长,你说,这天天被不知哪个缺德的这么算计,换谁谁不恶心难受想砍人。” “……” 苏媛媛垂在身侧的手狠狠紧了紧,眼神却露出惊讶,“什么,还有这种人?” “是啊,我也觉得挺新奇呢,真不知道这人是吃什么长大的,反正不是吃人饭,难道是敌敌畏,要不心思哪能这么歹毒。” 对于讨厌的人,叶瑶嘴上依旧毫不留情。 苏媛媛胸腔狠狠沉了下,瞥向女人的目光仿佛淬了毒。 这就是苏挽月的秘书? 说话夹枪带棒的,一点素质都没有! 苏媛媛气得差点绷不住,在爆发前,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结果,叶瑶却说是苏挽月的老公差遣人送来的。 苏媛媛回到办公室就开始发火。 她那个没权没钱的老公? 借口,都是借口! 这个贱人,肯定是为了掩饰才这么说的! 苏媛媛咬住嘴唇,眼神决绝,她不能坐以待毙! —— 太阳东升西落,窗外的天空渐渐暗下来。 苏挽月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半,部门的其他员工差不多都走完了。 她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僵硬的脖颈。 酸痛的感觉袭来,她立刻不受控制的吸气。 这个工作强度,估计重生还不到一周年,她就要凉了。 苏挽月对着桌上的文件定定看了几秒,果断的拿起塞进包包里。 如果不让苏尚荣他们得到惩罚,那她就白重生了! 苏挽月最后一个离开,关了灯坐电梯下楼。 公司地库的车,已经寥寥无几,昏暗的光线下,越发显得空旷幽静。 她蹙了蹙眉,心里莫名生出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难道又是气血虚,可最近有美人老公盯着,她都有按时吃药啊。 她上了车,想了想给男人发了消息,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虽然是夫妻,但她不喜欢牵扯不清,哪怕只是一顿饭,她也不想欠。 随后,系上安全带,握着方向盘稳健的驶出地库,融进陵城繁华的夜景中。 —— 晟爵会所。 今天,韩少轩有位外省的朋友过来谈生意,顺便一道吃饭,聚一聚。 只是,韩少轩这贼人软磨硬泡,把傅晏珩也叫来了。 虽然不提身份,但对方见傅晏珩举手投足都优雅矜贵,风度拿捏恰到好处,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人。 家族背景肯定不会差。 友人看向韩少轩,正巧韩少轩在给他使眼色。 友人瞬间明了,没有在身份上继续纠结,而是有意无意把话题往生意上引,絮絮的说什么合作共赢之类。 傅晏珩修长的指尖摩挲酒杯,狭长的眸半眯,没什么表情,但眸底微凉的锐意,证明了他的清醒和冷静。 “江先生,这个项目如果您也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 “嗡嗡——” 桌子上的手机,猝不及防的震动,打断了对方滔滔不绝的话。 “不好意思。” 傅晏珩很有风度的道了声,抬手拿起手机。 屏幕上【江延午饭多谢,晚上想吃什么,我请你。】 傅晏珩墨眸盯着屏幕,冷锐点滴在消融,修长的手指轻敲屏幕回她消息。 分明神色没什么变化,甚至还是一样的面无表情,但坐他对面的人却一脸错愕。 他进包厢这么半天,还是第一次在男人脸上感到那么明显的情绪变化,虽然和普通人比,几乎约等于没表情。 韩少轩却见怪不怪似的,淡定的翻开酒单开始叫女公关。 友人赶紧拦住,“你不说江先生最讨厌这些吗,这合作还怎么谈?” 韩少轩一挑眉,“放心,今天合作肯定谈不成的,他马上就要走,信不信。” 友人刚要问为什么,就听男人嗓音矜冷的道,“今天我买单,抱歉,有事要去处理一下。” 友人赶忙点头应好。 韩少轩笑容顽劣,“节制点,别把肾都处理没了。” 傅晏珩抄起车钥匙,抬起眼皮瞥他,“这话,留着说给你自己听吧。” —— 苏挽月开车行驶了刚十几分钟,路段突然拥堵起来。 虽然陵城的夜生活一向丰富,每天的晚峰都会大堵长龙。但现在,已经过了晚上九点,工作日不应该这么水泄不通。 苏挽月渐渐有些焦躁,她排队等红灯,车里开着空调并不难受。 她随意的朝窗外扫了眼,突然那种心悸的感觉又开始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