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知道,此时站在他身后的,便是刚才那施针之人。
虽然只是看见了对方施针的后半段,但他能感觉得出来,对方和上官家的关系应该不浅。
竟然连需要消耗自己精气神的针法都施展了出来,想来对方也算得上是一名良医。
既然大家都是中医,那就不妨提点提点对方。
至于能从中学到多少,就看他的悟性了。
想到这里,唐斌在稍稍停顿之后,便转换了针法,再次施针起来。
“嗡~”
针法一变,他整个人的气势也跟着转变。
如果说刚才唐斌看起来像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那他现在,就是一位位高权重的将军,执掌着万千重兵。
而他手里的银针,仿佛是他手里的战旗,指哪儿打哪儿,精准无误。
也是这一刹那之间,姜彦成的瞳孔竟缓缓瞪大,流露出一种不可思议,或者说是不可置信。
“这...这竟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十八衍神针’?!”
要知道,他师承的‘十二衍神针’已经算是中医针法中较为罕见的了,没想到现在竟还会遇见更稀有的针法。
这不禁让他惊愕的同时,双眼顿时全神贯注的落在了唐斌的手法之上。
“太美妙了,真的是太美妙了,原来之前自己使用的针法,还有这么多的漏洞。”
“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这里可以如此施展,这样以来,就可以省去很多的精力。”
“......”
在唐斌使用''十八衍神针''继续给上官文肃治病的过程中,他身后的姜彦成不断在心中暗自赞叹着。
或许连唐斌都不知道,他现在的形象,已经在姜彦成的心中烙下了深深的痕迹。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近距离接触,唐斌终于是找到根治上官老爷子病症的方法。
昨天在给上官琳儿治疗的时候,他还以为这种邪气是一种类似精神上的病症,需要用到风水之术。
可现在才发现,这不断升起的邪气竟是一种蛊新陈代谢形成的浊气。
这种浊气能够影响人的情绪和精神,使其产生不同程度的幻想和反应。
这也是为何,在他刚来到这边的时候,感觉每个人都十分暴躁的原因之一。
“呼......”
当最后一针刺完,唐斌不禁长吁一口气。
虽然有段时间没有使用这种针法了,但使用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现在终于是将老爷子体内所有的蛊给稳定了下来,只要再配合着一些秘方,就可以彻底根除。
“唐先生,请问这就结束治疗了吗?”上官琳儿看着此时面色红润的上官文肃,轻声询问道。
“老爷子是被人下了一种名为‘微’的蛊,所以才会产生这些病症。”
唐斌轻轻摇头,解释道:“顾名思义,这种蛊细小入微,一两只还好说,可一旦数量上堆积起来,量变引起质变,就有着很大的危害。”
“现在我只是将老爷子体内的蛊给控制了下来,还需要一些手段才算医治结束。”
“哼!你小子可别故弄玄虚,故意拖延时间!”
这时,上官瑶瑶走了进来,一脸不爽。
她竟是不知道,这小子还真的将爷爷的病症给控制了下来。
可如果这样以来,她就不能还击刚才唐斌让她丢的脸了。
“瑶瑶!”上官琳儿等瞪了一眼。
见此,上官瑶瑶也只得悻悻的吐了吐舌,退到了一边。
虽然她平时有些淘气,但在这位表姐面前,她还是不敢放肆的。
“琳儿小姐,我现在需要一些药材熬制秘方,你能陪我走一趟吗?”唐斌看向上官琳儿询问道。
“唐先生,没问题,请跟我往这边来。”上官琳儿连连答应,起身引导。
在走出房门之前,唐斌随口又警告了一句。
“哦,对了,这银针在我回来之前千万不能拔,否则会后患无穷。”
交代完毕以后,他便跟着上官琳儿离开了这里。
然而他才刚离开十多分钟,便有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领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小寒,这位是?”上官诚源看向那名年轻男子,面带着疑惑。
“叔叔,这位是我父亲从京都请来的西医界泰斗——孙耀光!”
上官云寒推了推眼镜框,介绍起身边的那位老者。
“您就是那个获得过全国医学奖的那位孙教授?真是久仰大名。”上官诚源一脸惊喜,抱拳示意道。
他实在想不到,自己的弟弟竟有能力把这位医学泰斗给请了过来。
如果之前是这位出手的话,那现在可能老爷子都醒过来了。
“哪里哪里,都是虚名而已。”孙教授颇为自傲的回礼道。
“孙教授,您来得正好,要不您看看我爷爷现在的病情可好?”
这时,一旁的上官瑶瑶来到了他的面前,出口询问道。
相比于那不太靠谱的唐斌,她对这德高望重的老西医则更为的看好。
“嗯,行啊,我过来就是来给上官老爷子看病的。”
孙教授点点头,走到病床前一瞧,顿时脸色一沉:“这银针到底是谁给你们扎的?简直是胡闹!”
说完,他就要上手拔针。
“慢着!”
待在一旁很久未出声的姜神医一见这场景,立刻伸手制止。
自从看见唐斌施展出了‘十八衍神针’以后,他就将唐斌视为绝世高人,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既然刚才唐斌说过,这针不能随便拔,那就不能拔。
“姜彦成?你怎么在这里?”
孙教授颇为意外的扬了扬眉,随后便嘲笑道:“可就凭你这手下败将,又有什么资格来阻我?”
虽然对于姜彦成的出现他感到有些意外,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其的冷嘲热讽。
中医和西医之争,一直都是热门的话题。
而在上次京都医药大会上,他可是代表着西医正面击败了姜彦成。
“孙耀光,这上官老爷子已经请人治疗过了,那位医生只是暂时离开,如果你把银针拔下,病人会有危险的。”
姜彦成没有理会对方的嘲讽,解释道。
“简直胡说八道!”
孙教授冷哼一声:“如果区区几根银针就能把病治好,那还要我们这些西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