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今晚想约您吃个饭,提供一下他这边的线索。” 沈晏郴心下了然,想起陶欢意跟自己说起过的那件事,他便沉声道:“你跟陈静说一声,晚上把夫人叫上。” “行!” 杭生心中腹诽,最近少爷是越来越奇怪了,怎么什么事都想着带着夫人? 慈善晚宴,云城,还有这次。 不过他也就想想,立刻就去汇报了。 另一边的陶欢意一行人,彩排得很成功。陈静接到了杭生的电话,推着陶欢意到了后台的化妆间,双手合十拜托着今日彩排时来试妆的老师。 “老师拜托拜托,帮我们家夫人补个妆。” 这老师长得漂亮,性子也好,笑着问道:“怎么?一会要去约会啊?” “是是是!那绝对是约会,所以老师拜托你了!” “放心,包在我身上。” 陶欢意则一脸莫名,陈静按住她的肩膀,兴奋地说:“放心吧夫人,你就好好打扮漂漂亮亮的就行!” “好。” 陶欢意静静地闭上眼睛,等着化妆师帮她化妆。各种颜色扫过,在她的脸上显得分外好看。她看不清自己的样子,因而还不免有些紧张,生怕自己不够好看。 听着陈静的说法,一会应该是要见沈晏郴的。 化妆师温柔地说:“别紧张,其实你已经够好看的了,我感觉我都不需要怎么化,你就已经很美了。” “哪会?” “我没骗你,我给那么多女人化过妆,你是最漂亮的一个。应该说,是素颜最漂亮的一个。你这样的长相啊,淡妆浓抹都很好看。” “谢谢你,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夸好看呢。” 化妆师的话,无疑给了陶欢意不少勇气。她深呼吸几次,等补完了妆后,陈静带着她下楼。 沈晏郴已经等在楼下,尽管刚刚彩排的时候见过,然而现在重新补妆的陶欢意,仍是惊艳了他一把。 他的深邃目光别扭地看向别的方法,却又无法不被她吸引回来。 他自然地揽过她的肩膀,大手停在她的腰间,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上了车。随后他又绕了一圈,坐在她的身边。 感觉到他的身子贴近,陶欢意难掩心中波涛汹涌,只能面似平静地开口问道:“去哪?” “跟许博达一起吃个饭,你先前不是说你家里那场大火似乎是人为主导的么?许博达兴许知道一些线索。” “嗯。” 他对自己的事情如此上心,惹得陶欢意暗暗吃惊。 两人到了餐厅,陈静跟杭生两个人就先暂时到附近解决晚餐。陶欢意与沈晏郴并排坐着,便是许博达都看出两人之间与以往不同。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觉得你们生疏,经过上次生死一线,看起来感情好了许多嘛!” 今天再近距离地看着陶欢意时,许博达难免也多了几分感慨。 尽管陶欢意和许芳华长得并不相似,然而两人之间却莫名有一种千丝万缕的缘分。也因此,许博达甚至恍恍惚惚之间,能从陶欢意身上看到许芳华的错觉。 也许二人待人和善的温柔态度,颇有神似吧? 沈晏郴耸了耸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还是仇人,没想到现在竟能同桌吃饭。” 许博达也讪笑,“要不是你们,我也不会知道自己其实一直在被人利用。” 说起正事,许博达立刻正色。这段时间以来他调查的结果不少,而这些东西他全都大大方方地拿了出来,“其实在我姐姐跳楼之前,那段时间她一直神色不对,当时我以为她是因为知道了郑风朗的风流事心情不好,后面我发现并非如此。因为……郑风朗那些被爆出来的风流照,都是假的。” 许博达本来也对沈晏郴与陶欢意的话多有怀疑,没想到经过自己那段时间的调查,发现此事确实疑点重多。尤其后来几经辗转,他在凌云寺得知沈老太太为许芳华点的长明灯,每年都会前来祭拜。他的姐姐许芳华的日记中,对沈老太太也是多有感激。至于沈晏郴的暴戾与性情无常,也是在此事之后遭到更大的演化。 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便能发现,许芳华与郑风朗的死对沈家只有重创没有利益可言。再加上……许博达已经锁定了新的嫌疑人。 “我姐姐在死之前,曾经见过这个人。” 他拿出照片,放在了桌子上。 “姐姐是花艺师,曾经去他家做过花艺。” “方域明?” “舅舅?” 陶欢意虽然看不见,然而听着沈晏郴讶异的语气,已然能够猜到许博达拿出的照片,就是方域明。 只是,她的舅舅怎么会跟这事有关? “你们认识?” “如果这照片上的人是方域明的话,那他就是我舅舅。” 许博达立刻正襟危坐,“我姐姐在跳楼前的一个月,曾经去过方家插花。而且我记得自打那次之后,她回家以后就怪怪的了。当初我受人蒙蔽,以为她是去了沈家,后来才从她的博客上发现,她那天原来去的是方家。” “方家?” 陶欢意开始回想五年前的事…… 当时的她还沉浸在黑暗之中,每天几乎都被魏敏君关在家里。她的眼睛也看不见,方家的事情她很少过问。不过今天听许博达这么说,她倒确实想起五年前,的的确确有那么一个女生曾经来过她的家里。 “我想起来了,她那天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是我帮她开的门。舅舅舅妈还有方俊毅都出去了,她过来待了一会,然后就走了。” “那不可能,如果真的那么平静的话,她为什么回去之后神色古怪?” 陶欢意摇摇头,“也许是怀孕的反应?许先生,你还是别太敏 感了……” 许博达沉默了一会。 他确实敏 感,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曾一度将沈家视为自己的仇人。 他顿了顿,又想起许芳华的一反常态来。 “对了,我姐姐临死之前,本来是计划要去听胎教的。然而她却死在了胎教中心相反的另一处高楼,这足以说明,她的死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