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也一直喜欢唐晶晶,奈何沈家家情复杂,唐母起先一直不同意唐晶晶嫁入沈家。 老太太见沈晏郴年纪也不小了,便安排了一桩婚事,唐晶晶也因此伤心远走,没想到娶一任,死一任。 如此以往,沈晏郴本也不打算再娶妻了。 到了这个关头上,唐母却莫名同意了这件事。 唐母一松口,沈老太太这才应允。本想着等唐晶晶回国来便来商议一番这桩婚事,结果一回国到了沈家,又听说了这桩不算“有名”的婚事。 “也并非让位,我与沈公子就是合作关系。我们签过协议,一年后我生下孩子,便会离开沈家。” 唐晶晶见她声色毫无波澜,看不出喜欢沈晏郴的样子,心中盘算一番,又迟疑地问道:“你真的愿意把位置让给我?” “你和沈先生青梅竹马,能当他的良配自然再好不过。” 唐晶晶不禁挑眉,愕然的上下打量对方,“你叫陶欢意么?” 陶欢意点头,“对。”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差点还以为,晏郴哥哥是真心喜欢你呢!” 唐晶晶心情大好,想着沈晏郴看她的眼神,她总觉得不对劲。他看自己的时候,那双深不见底的漆眸之中从来不会带着那种温柔深邃。 唐晶晶高兴于陶欢意告诉她协议的事实,让她打消了沈晏郴心爱之人的疑虑。 “你放心,佛像泣血的事情我会帮忙一起查的!这事多半应该是冲着你来的,等我查清楚还你清白。” 话音停顿片刻,唐晶晶又忽的开口:“哎,其实我知道晏郴哥哥小的时候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子,我最先开始的时候,还以为你是他小时候喜欢的女孩呢!没想到是我误会了呀!” “没关系……” 唐晶晶对陶欢意的印象一好,两人便热络起来。 她们不知道,沈晏郴正站在门外,将这些话尽数听了去。 助理在他身后,“少、少爷……” 沈晏郴脸色阴鸷。 他刚刚才从父母的长明灯那回来,就听见陶欢意与唐晶晶的话。 怎么,这个女人就这么想离开沈家么?离开也就算了,还替他找好了后路! 想起她对郑明朗的欣然,沈晏郴忽然大步踏入,冷声质问道:“陶欢意,你真把自己当沈家少夫人了么?!” 这话一出,陶欢意和唐晶晶二人都愣了神。 沈晏郴气势汹汹地逼近,临了到了陶欢意的面前,“晶晶,你先出去。” “晏郴哥哥,我……” 沈晏郴目光冷冽,“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好、好吧……那欢意,我先去帮你查查外面的事。” “嗯。” “唐小姐,请。” 助理将唐晶晶带了出去。 而此时此刻,即便陶欢意的眼睛也看不见,也能感受到沈晏郴周身逼人的低气压。她下意识地退后,仍有大军压迫的逼仄感。 “沈、沈先生……” “别这么叫我!陶欢意,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你刚刚跟晶晶说的话我全部听见了,你到底凭什么帮我安排这些事情,你以为你是谁?” 沈晏郴气极。 “我……你们两家是世交,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们应该早就结婚了,所以我……” “所以你就可以自作主张,替我决定我的婚事是么?!” 陶欢意一路后退,被沈晏郴逼到了墙角。她眼睛看不见,只能不安地靠在墙上。沈晏郴步步逼近,手撑在了她脸颊边的墙壁上。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抵触。如果知道的话,我肯定就不会这么做了!” 沈晏郴突然捏起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警告道:“我沈晏郴是皮球?你有什么资格把我踢来踢去?!” “我知道错了……” 陶欢意双眼看不见,如今只能无助地道歉认错。这可怜的模样又教沈晏郴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这气怎么也使不出来。 “错哪了?” 陶欢意咬着下唇,下唇被她咬着泛白,“就是……我不应该安排你的事,你与唐小姐自有情缘,我不应该介入。” 莫名的,沈晏郴眼底带着笑意,故作发问,“还有呢?” “还、还有?!” 沈晏郴更气了,其实他也说不出陶欢意到底错在哪。毕竟当初这协议,就是他让她签的,他自己也该知道,一年后等她生完孩子,她会拿着三千万滚蛋。 如今听她自己说着要走,他又心情不畅,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再说唐晶晶因为她是沈夫人的事情为难她,她若不说出实情,唐晶晶必然也会刁难。 这些道理沈晏郴全都明白,然而他就是生气。 兴许他气得就是她的态度。 想着,他随意编了一个借口,“我们的协议,上面没有写着你可以把我们的协议告诉别人吧?晶晶和奶奶的关系那么好,如果被奶奶知道,你应该知道后果!” “对……是我的错。” 沈晏郴见她频频道歉,弄得好像自己在欺负她似的,也只能没劲地松了手。他皱着眉头,冷声道:“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说着,大步走了出去。 先前去长明灯的时候,沈晏郴已经安排助理去佛堂四周看看情况。刚刚在门口两人碰面,助理就该汇报此事,没想到却被唐晶晶和陶欢意二人的话打乱。 沈晏郴急匆匆地踏过门槛,助理便上前汇报道:“少爷,找到了这个……” 助理递上来一朵红色的花,这花型怪异,他从未见过这种花的品种。 “佛像上面检查过么?” 助理脸色微沉,面露惊惧,“少爷,这很忌讳,再说了那么多方丈主持和尚看着,我哪敢啊?” “有什么不敢的?走,带我去看看。” “是!”助理说着,小心翼翼地跟在沈晏郴的身后。 沈晏郴到了佛堂前,几位方丈还在那围着念经,那佛像的血泪还在上面。 “方丈,这佛像上的血是不是应该擦干净了?” “沈施主,万万不可呀!这本来就是大灾征兆,若是如此,怕是引起几位菩萨的不满?” “几位方丈都是寺里的老人,连波若着相的道理都不明白么?!要是任由佛像泣血,那才是大灾。谁上去,把上面擦干净。” 这会,却是陈静主动请缨,“少爷,我去吧!” “就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