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他们当年太过蠢笨,把所有的药方只交给了洛笙一人,自她离开楚国,见无人能够调出真正的长生之药了。 即便是洛云天,也只能够就着洛笙房间内的一些手稿作出推敲,成色难以保证。 “微臣只想将女儿带回来,那丫头性子痴傻,只怕会做出一些傻事来。”洛云天重重叹息一声,倒有了几分似真似假的关切。 他想到自己的计划,又想到了那个在齐国的人,这么远却仍然能够毁了他的计划,不得不说寒绫纱真真是一个极聪明的人。 “带着兵部尚书同去吧,他到底是公主的亲人。”楚君慢吞吞的开口,眼眸之中却有凌厉的锋芒闪烁。 战争僵持了数年,很快便会有一个结果了,即便是寒平川为将,也无法打败一个小小的赵国,南燕也在其中搅和着,越来越难打了。 各国暂停了战争,纷纷赶向了齐国。 而在齐国国都之内,寒绫纱穿着一身浅色的长裙,慢慢行走在这里,京城的百姓闲暇之时自会种菜等等,大多数的时候,会分出一些人来参与训练。 如今这群人的精神看着是越来越好了,身强体壮的。 使者来朝并不是一件小事,巡逻卫队的人也不由得摆正了神态,十分的谨慎。 昔日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漠北兵将此时却是头一只进来的。他们骑着快马,恣意嚣张,为首之人带着一块银色的面具,一身白袍飘然欲仙,与身后这一群瞧着便十分粗犷的人全然不同。 “这群人怎会来的如此突然?”这四周的士兵忍不住开口,眼眸之中到生出了点点的紧张之意。 漠北,向来是血腥与杀戮的代名词,很少有人愿意与他们打交道。 寒绫纱听着百姓们的议论,看了一眼,仍然跟在身边的安心,对着她轻轻挥了挥手。 其他各国的使者如今也陆陆续续的过来了,寒绫纱看着刘存志,又刻意看了一眼哥哥所在的方向,眼中不由多了些茫然。 许久未见,寒平川一身杀伐之气,格外凌厉,他甚至无需刻意做些什么,眉目间凝着些许冰寒,便让人感觉仿若看到了地狱之中攀爬而出的恶鬼,心头唯有一片惊恐之意。 萧云烬站在寒绫纱的身边,忽然伸手握住了寒绫纱的手,与之十指交口,二人并立于此,堂堂正正的宣泄着所有情义恩爱,让人不由心生羡慕。 萧云明此刻也乖巧的在萧云烬的身旁立着,微微垂着眼眸压下了心头的情绪。他一动不动地看着这场闹剧,而后,唇角便勾起了恰到好处的笑容。 南燕和楚国的人走的极其的近,赵德行身为摄政王,竟然亲自来了齐国,李知节也是如此,站在一旁,眉目间含着一抹冷意。 “各位能够过来,真是让齐国上下蓬荜生辉,诸国正处于战乱之中,如今不如就有我齐国人讨个脸面,给各位一个握手言和的机会?”萧云笙笑眯眯的开口,语气温和,倒听不出半分的紧张。 这番话并非是他们提前安排好的,寒绫纱只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而这群人彼此对视,又很是默契的冷哼一声,将脸扭到了一旁,看眼下这般情况,是无法和平。 “即便是不想和平,各位也该考虑一下管辖之内的百姓,战争起伏,都已经过了这般久了,三年,也没打出个什么结果,可是百姓们却是撑不住的。” 萧云笙又是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以百姓为由,劝谏他人,众人似乎有些被说得动容。 可寒平川却抬手在桌子上轻轻一拍,如此声音将不少大臣都惊得心头一跳,他眼中唯有一片阴寒,凉薄的掠过这些人:“各位也配?” “不论如何,赵国都是要与楚国纠缠到最后的,哪怕是一同兵败,拖着楚国一起入地狱也好!”赵德行的表情略略变幻,又一拂袖,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寒绫纱笑着看着他们,轻轻抬手打了个手势,各人便十分有秩序的落座,他们彼此对视目光中便有火花汹涌,分毫不让。 “各位远来是客,不论你们有多少仇怨,在齐国还是安生一些的好,本宫可不想浪费时间调和你们之间的关系。”寒绫纱慢悠悠的开口提醒。 萧云烬只是笑着端起酒杯,将之举起,对着众人的方向,轻轻抬了抬:“若有人敢在齐国京城作乱,不论之前你们与齐国是什么关系,作乱之后便只有敌人!” 说完,他一口便将这酒杯饮层,杯子却被摔碎。 洛云天生为楚国的一个特使,目光左右打量,终于提及正事:“我家小笙来你们这里,是为两国和平而寻求姻亲,可眼下,她人在何处?” 纵使知道洛笙无用,可为人父母的,又怎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孤身流落在外? 更何况被囚禁的这三年,对于洛笙而言,应该已经是足够让她长个记性的了,至于当年揭穿了洛笙的那个贱婢,早早的已经被他处理了。 “霍乱齐国内政,甚至挑动各位王爷之间的矛盾,这等大罪,难道不该严加惩处吗?”寒绫纱轻飘飘的开口,一句话便堵住了洛云天想要说出口的话。 楚国来此的使臣并不少,个人坐在极要紧的是自持身份的此时,一个个的又聚是一副抿唇不语的模样,不知在筹谋着些什么。 “漠北人远来是客,昔日里你们没被只守在草原,并不愿牵扯这其中的恩怨是非,怎么如今却有了兴趣?” 压住了洛云天的气眼之后,寒绫纱这才看着戴着面具的那个男子,端着酒杯。 今天晚上这场宴会,她与萧云烬早便商量好了,彼此该做些什么,她就负责长袖善舞,将每一个人都拉好。 而萧云烬新皇登基,正是需要气势的时候,他不必刻意说话,板着面孔,让众人不敢轻举妄动便可。 秦书音听着寒绫纱的话,只是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眼中有淡淡的笑意:“自然是早已知晓齐国的种种风采,某出于仰慕才刻意前来,愿来既是客,诸位总不会将某赶出去吧?” 他眼中带笑,又轻飘飘的将寒绫纱抛出的问题给抵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