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是王爷特意请来的贵客。”淡声对着他们解释,寒绫纱的眼眸却是颇为寒凉的。 这般气势汹汹的模样,让唐将军抿着唇,眼神却是愈发地冰,寒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王公子,此处是军机要地,轻易不许人踏足,你带着人过来,已经算是冒犯了。” 头一次遇着这般的情况,康神医深吸了一口气,又忍不住看向寒绫纱,眼中略有些疑惑,这小子看着是个聪明懂事,八面玲珑的,怎么做事却如此粗心? “王爷都同意我将这二位贵客请入此地,你们却阻拦?”冷眼扫过他们,寒绫纱的小手已经捏成了拳头,看来,她不发威,还真有人将她当做可以随意揉 捏的病猫了。 唐将军看着寒绫纱,姿态倒是仍旧坚定,义正词严的开口:“太子殿下不日即将抵达此处,王公子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客人还是少领过来的好,若是被京城之中的人知道了,您只怕也不会好受。” 这般的话语,却带着明晃晃的警告,寒绫纱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却有一股无名怒火窜起,而后,直接抬腿,一脚就踹在了这唐将军的下巴处,目光冷厉。 “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连我的事情都敢指手画脚?” “拿京城那边的人来压我,即便是陛下亲至,又能如何?” “康神医在江湖之上便颇有威名,也算是我的老师,诸国人人莫不将其视若坐上之宾,而你们,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一通的话语,却已然显露出几分不耐烦,那些士兵也没想到寒绫纱竟然会突然出手,站在那里,颇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帮助王公子,唐将军这边他们无法交代,可谁要是伤了王公子,想来王爷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你!”唐将军硬生生吃了这么一脚,有厚重的铠甲遮挡,并不疼痛,只是脸面上却有些难看,将士们都在这里,他却被一个小小妇人所欺压。 此事已然是奇耻大辱! “小爷我身份尊贵,你今日要是敢动手,京城那边儿,只怕没你好果子吃吧?” 随口将身份压了过来,寒绫纱眼中仍然带着笑,却是冰冷的。 萧云烬过来的时候,自然注意到了,这群人的脸色不大好看,康神医今日,本是抱着来瞧瞧寒绫纱的心态过来的,这接二连三的下马威也是让他身心俱疲。 “小老儿是真心想过来帮助齐国的军队调理些身子的,不曾想,这一来就被人如此立规矩,想必咱们是不该见面的。” 康神医直接对着萧云烬的方向拱了拱手,便果断的往外面走,那些士兵们自觉的让开一条道,灵虚子也对着他们摊了摊手,做出一副无奈的模样。 “还请神医止步,这几日军营处处戒严,是本王没有立好规矩。”收到寒绫纱的眼神,萧云烬三步并作两步的过去,拦到了康神医的面前。 可此时的康神医,心里分明是憋着火气的,只是扫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王爷还是莫要阻拦了,小老儿兴许是楚国的探子,若是将齐国军营毁于一旦……” 这般的语气,和他的王妃倒是颇为相似的,萧云烬抬手揉了揉眉心,似乎是略略有些无奈:“神医清明盖世,为百姓所称道,又怎会是他们口中的探子呢?唐将军也是为了军营,多有冒犯,还请您恕罪。” 眼看着萧云烬都已经如此开口,唐将军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拨唇紧紧的抿着,眉宇间却有一丝不情愿。 寒绫纱踹了他一脚,唐将军踉跄着,到了汤神医的面前,也不知是哪个不懂事的兵蛋子推了他一下,他直接跪在了康神医的面前。 在他要起来的时候,萧云烬的手掌却压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语气仿若是有几分欣慰:“康神医,唐将军速来要强,如今却主动下跪道歉,承认错误,您就莫再介意了吧?” 听着萧云烬的解释,唐将军的脸都要绿了,压在身上的那只手力气却不小,他根本就挣脱不得。 凌虚子见状,便也在一旁笑着打圆场:“今日之事,便算是过去吧,小王,你不是说自己有药草配方,需要让康神医帮你瞧瞧吗?” 骤然听到这句称呼,寒绫纱差点没反应过来,接收到灵虚子递来的眼神,他这才跑过去,对着康神医讨好一笑:“前辈,您也说了,我是有天赋之人,您就帮我参谋参谋吧?” 刻意放软了些的语气,带着几许撒娇之意,与方才那冷厉的模样,判若两人。 萧云烬看着寒绫纱这般的表现,心中一动,这样生动又娇俏的寒绫纱,却是他从未曾见过的。 “你那么点天赋,与我的小徒弟比起来可差远了,不过,即使你诚心相求,老夫便勉为其难吧。”康神医说着,这才转过身。 寒绫纱领着人,终于到了地方,康神医与灵虚子二人向来是四处游离的,行李并不太多,随便就放在了那里。 “小子,你所说的药方在哪儿呢?” 慢慢的坐在椅子上,康神医抿了一口茶水,泡茶的手艺倒是上等,他眯着眼睛花白的胡须却微微颤抖,分明是一片满足,才开口追问。 听见这话,寒绫纱不由得愣了一瞬,所谓的药方,不过是方才为了将人请回来,临时编纂的话语,哪有什么药方啊? “若是没有药方,老头子我便只能够先走了。”微微闭着一只眼睛,神医如此打量着寒绫纱的神色,言辞中却带着些许调侃 寒绫纱不由得摇了摇头,这小老头如今仍然是一副不变的老顽童姿态,平白害人紧张了。 “您都已经喝了我们的这杯茶了,就这么走了,难道就不怕沾染上什么因果吗?”摇头晃脑的回答这个问题,寒绫纱说着又笑着看了一眼灵虚子。 在神医谷的时候日常便是如此,她偶尔会做出一些错事,师傅想罚,又舍不得罚,就总是故作姿态,张牙舞爪地威胁她。 而灵虚子前辈,便是在这胡闹中打圆场的人,每一次都会更偏袒她。 “不错,这世间种种,唯有因果二字最沾染不得,若是你那小徒弟到时候成了她的挚友,可该怎么是好?”灵虚子笑着尝了一口茶。 还是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