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把整个内院都清洗一下，你们都报一报自己当时是如何入府的吧。”寒绫纱抿了一口茶。 站在她身边的方晴知趣的点头，拿来了纸笔，递到了这群人的面前。 玉璃手中捏着笔，又看了寒绫纱一眼，神色间却有一丝淡淡的抗拒：“王妃姐姐忽然让妾等写出这些东西做什么？” 其他小女子一瞧见有个出头之人，便跟着一同点头，还带着几分应和的姿态。 “妾身是不愿意这么写的，王妃何必为难妾等呢。” “我们虽是府中卑微的侍妾，可是也应该有自己的选择权吧？” 一个两个地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抗拒，看着寒绫纱的眼神，似还有若有若无的怀疑蔓延，仿佛是觉得寒绫纱要算计她们。 看着他们如此激动的模样，寒绫纱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模样间似有淡淡的疲惫蔓延：“不愿意的，这就收拾收拾东西离开府邸。” “烬王府有这么多的女人，不缺你们其中的某一个本王妃想要做的事情，就算是王爷来了，也无法改变！” 听着这话，众人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呆滞，纷纷把目光投到了玉璃的身上。 为首的玉璃，看着寒绫纱这么一副无所顾忌的模样，心中自然是有些不痛快的可润游，它如何不痛快，此时只能咬牙跳脚，根本做不出实质性的改变。 “快些去写吧，本王妃也好早日做出决策，让你们知道自己的前路。”又开口招呼了她们一句，寒绫纱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 由身边带来的丫鬟研墨，他们很快便乖乖地写了起来，寒绫纱看着纯白色的宣纸上很快就落下了形体，姿态各异的字迹，点了点头。 都说字如其人，看清楚这些字不过是第一件事，接下来还要针对她们的人品举止，甚至对待府中丫鬟的态度，一一做过考核。 等到方晴将这些纸全部都收好了，寒绫纱挥了挥手：“上茶。” 丫鬟们端着杯盏过来，送到这群夫人们的面前，她们彼此对视，又忍不住看，向寒绫纱眼中分明带着几分抗拒。 “请诸位喝杯茶都不愿意，莫不是担心我这逸竹轩的茶水有毒？”看着她们过分冷淡的姿态，寒绫纱却是半分也不恼，慢慢地站了起来。 方晴连忙过来扶着寒绫纱，被她如此威严的目光扫过，几个身子发软的夫人连忙把茶给喝了下去，如同犀牛饮水似的，只管咽下去就是了。 有了几个开口的，其他人便不敢表现得太过强硬，都说法不责众，可若有一小部分可以减免刑罚，王妃定不介意拿她们开刀！ 瞧着她们都喝了茶，寒绫纱这才摆了摆手，细细地看起了这上面所写的每一个字。 这些女子的来历十分丰富，有些是良家女子，被萧云烬所救，就留在了府中，有一小部分则是那些官员调 教养护出来的女子，本就是当做送礼之物的。 还有几个是某些花魁名伶，正巧被萧云烬遇见，就也被收入了府中。 玉璃算是身世清白之人，因为恋慕萧云烬才进入了这里，一步步爬到侧飞的这个位置上，也是颇有本事的。 看完了这些纸，寒绫纱便已经挑出来了许多张放在那里，方晴看着天色渐暗，连忙小心地拿了火折子点燃了火焰，又特别仔细地挑亮了。 “王妃，您这还没来得及用晚膳呢，别一直瞧着了，对您的眼睛不好。”方晴又端来了一碟子糕点，走到寒绫纱的身边。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双眼，寒绫纱他身子往后倚了一些，十指纤纤，随便捏起一块糕点，便送 入口中。 桂花的清甜香气与糯米粉极好的融合，软软弹弹，却并不粘牙，中间甚至是流心的馅，算是颇有想法的。 “今日府中的这厨娘做出的糕点，倒比之前吃着更美味一些。”轻笑着开口点评，寒绫纱忽然便听到了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 抿了一口茶漱嘴，寒绫纱提着裙摆便走出去了。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略有几分眼熟的小丫鬟，说是眼熟，则是因为这丫鬟今日是跟着玉璃一起过来的。 “王妃娘娘好生恶毒的心，我们家侧妃不过是得了王爷几分偏爱罢了，您便狠心对她下毒，如今人还在院子中上吐下泻！” 红口白牙，她这一番话说得却十分机灵，偌大的帽子便扣了过来。 又有几个丫鬟走了过来，都是其他夫人身边的人，她们不如这丫鬟一般，泼辣大胆眼神倒带着几分胆怯，惊恐地看了寒绫纱一眼，直接跪了下去。 “还请王妃娘娘能给奴婢们一条生路，也放过夫人们吧！” 说着，后来的几个小丫鬟不停地磕头，雪白的额头染上了一抹红痕，可即便如此，他们仍然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往下磕着，恨不能够将自己留在这儿。 “起来吧，本王妃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本王妃真想对他们动手，不至于用如此低劣的手段，可有请大夫过来瞧过？”拧眉思索着，寒绫纱只能先问，即便是她想做些调查也该等等时间。 这么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围到院门口，她做什么都安静不下来。 “大夫已经过来瞧过了，说是服用了一些不当的食物，稍后要注意调养，只怕不能轻易移动。”一个小丫鬟大着胆子开口。 寒绫纱对她略略有几分印象，直接就说出了她的名字：“你是胡夏夫人身边的小水吧？” “是的，奴婢正是胡夏夫人身边的人！” 小水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被寒绫纱记住，眼中倒有些许激动，原本已经是极怀疑寒绫纱的了，此时却又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些许动摇。 她身边的一个丫鬟狠狠地撞了她一下，这才让她冷静下来，这几个小丫鬟的彼此互动，寒绫纱自然也是注意到了。 “既然已经请过大夫了，你们便先回去吧，本王妃会派人着手调查此事。”对着她们摆了摆手，寒绫纱如今只想将人都打发走，好好的检查究竟是否是那茶水之中的问题。 玉璃身边的那个丫鬟，却绝不会如寒绫纱所愿，冷冷一笑：“王妃还是莫要急着把大家赶走得好，王爷很快就来了，您应该有话要对王爷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