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别人的事周韵已经没有心情再听一句,她当即皱眉道:“行了你别说了。” 裴蘅之揽住她的肩膀:“咱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她吧?” 周韵点点头。 在姜絮安常去的小饭店、还有周韵过年的时候曾带姜絮安去玩过的各个地方都走了一遭,都没有发现姜絮安的身影。 周韵虽然心里本来就没有抱什么希望,但当真的没有一丝一毫姜絮安的线索的时候,她已经几乎要崩溃了。 裴蘅之眼看着周韵的状态越来越差,连忙把她扶回了车里休息,他对周韵说:“虽然咱们刚才报警,警察说时间太短不受理。但是我刚刚还找了公安局的伯伯,已经开始帮我们了不是吗?你别太着急。” 这个时候顾世泽忽然来了电话,他正在去金家找金梵的路上。 他把所有话噼里啪啦的告诉了裴蘅之。 周韵抬起头来,虚弱的脸上还有泪痕:“顾漾?他说什么了?” 裴蘅之说:“他说他已经动用顾家的力量去找了,马上就会有结果。毕竟这里是京城。我先带你回去吧。” 他去抓周韵的手。 周韵忽然挣扎起来,她红着眼睛:“我不回去!我要找到安安!我找不到她我哪里也不去! 安安失踪之前还在担心我,她嘱咐我要乖乖等她!不找到她我怎么能心安!” 裴蘅之轻喟一声,低下头轻声道:“她不是让你乖乖的吗?我们一定能找到姜絮安的,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裴家和顾家在京城的力量? 你现在一个人东奔西跑,是没有办法找到她的。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等你的安安回来一看。她会多难受,嗯? 而且你现在也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对不对?你先回去,把事情交给我们,相信我们。” 周韵抬头望着裴蘅之的眼睛,裴蘅之跟着她跑了许久,已经有些累了,在各大商场和小胡同里打转,他的额头上已经有汗正在往下流。 周韵哭着点了点头。 裴蘅之松了一口气:“我把你送回医院。” 周韵说:“好。” 等裴蘅之把她送回医院,就连忙跑去桑家那边看着了,意外的是桑席苓也在。 “你不是去度假了吗?说拍完戏想要放松放松。”裴蘅之问。 桑席苓淡淡道:“就是去三亚待了几天,刚回来。” 周韵坐在病床上,护工进来了五次,把她手边餐桌上的营养餐换成一桌又一桌新的热菜。 周韵让她出去别再来了。 可护工得了裴蘅之指示,哪敢不来。 周韵不想为难她,只能喝了两口鸽子虫草汤。 护工这才不再来。 在房间里静静的坐了许久,直到京城天色擦黑,直到京城华灯初上。 周韵流着泪,一脸平静的给金梵打去了电话。 在金梵说出想要她之后,周韵再也不想和他兜圈子。 姜絮安一秒没有被找到,就多一分危险。 “金梵,你别痴心妄想,你知道我们已经再无可能了。你到底想要什么,说我能给的。” 金梵听到“再无可能”这四个字从周韵的嘴里冰冰凉凉的蹦出来,他捏紧了拳头,早就知道周韵对他已经再无情意,只是他心底还存着侥幸。 想起来他第一次见到周韵的时候,她还穿着一身白蓝色校服,高马尾用力的甩着,脸上的笑容明媚灿烂。 他们曾经的爱意像火焰一样生机勃勃,灿烂盛大。 只是温度太高,越来越灼人,最终把他们两个都烧得遍体鳞伤。 决裂之后的每一次难能可贵的见面,他都喜欢挑衅周韵,惹得她恼羞成怒, 看着周韵被自己气得满脸通红,金梵就会有一种两人还停留在当年的错觉。 周韵生气得时候和他说话的模样是那么的鲜活生辣。 她一年年长大,一年年出落的越发漂亮,也好像一年年的从他们感情的阴影里彻底走了出去。 只把他留在原地,看着越来越优秀艳光四射的她,他越陷越深。 他接受不了,曾经那个给他如火般爱意的女孩儿,如今长成了女人,却像冰一样对待他,又把爱捧给别人。 在他发呆出神的这这一会儿,周韵却以为他在等着自己主动的、卑微的提出自己的请求。 她冷笑一声:“金梵,你是想让我把孩子打了,对吧?这样你就能放过姜絮安,从此也放过我,对不对?” 放过你? 金梵的呼吸一滞。 不,周韵,是你放过我,你放过我。 拜托,别再让我,那么爱你。 “周韵,你怎么会以为,我真的能让你做出,这么伤害自己的举动?”金梵艰难的问,他红着的眼终于滴下了一滴泪。 他明白,自己在周韵的心里,已经彻彻底底的扭曲了形状。 她恨自己。 他们真的再也没有可能了。 金梵对女人.流产这方面的事多多少少的清楚一些,这对女人的身体伤害是极大的。 金梵固然恨裴蘅之,恨他在周韵肚子里留下了孩子。 但他还不想让周韵因为这个受到真正的伤害。 周韵冷笑一声,声音冰冷锋利的像一把刚刚从极寒之地被掘出来的利刃:“你别假惺惺的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绑架姜絮安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当初能拿着瓷片对我下得了手,现在又说什么不忍心我受到伤害?金梵,你自己听着不恶心? 自从你凌晨给我打过电话之后,我就提心吊胆日防夜防,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对安安下手! 姜絮安她和我们的恩怨到底有什么关系?你不能只冲着我来吗?金梵,我从前只以为你扭曲暴力,从来没有想到过你心思如此狠毒! 我现在就去医院,把孩子拿掉,你什么时候能把姜絮安还给我?你对她做什么了吗?如果她不是全须全尾完好无损的回到我身边来的,金梵,我跟你不死不休!” 金梵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许久,听着周韵的抽泣声才说:“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周韵说:“你最对不起的,是林叔。” 金梵罕见的沉默了,他说:“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照顾林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