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夏季才缓缓开口,“无论如何,她确实与之前有很大不同,还未发生的事我们不要妄加猜测,过好当下、提高警惕即可,等着哥哥好起来! 更何况,即使她真打着卖了咱们的主意,也要看老夏家肯不肯!” 这么多年,老夏家攥着他们的户籍,她则与他们同住,互相牵制,想卖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两小只齐齐点头,主动去院子里洗桂花、取蜂蜜,毕竟日子还要往好处过下去。 夏浅浅将三小只暂时抛到脑后,去找刘栓柱商议垒灶台和做轮椅。 垒灶台倒是简单,刘栓柱直接应下,下午就能来帮忙。 轮椅他就不行了,带着夏浅浅又去找老黑。 几年前老黑曾做过学徒,后来出了点事儿就回了村子,拉车赚些小钱。 偶尔也接一点简单的木工活。 一瞧是夏浅浅要,立即打了包票。 夏浅浅按照记忆里的轮椅仔细给他讲了,等回到家,却发现自家门前围了一大圈的人。 夏家院里更是一片尖锐叫喊声! “啊!疼死我了!快住手,我可是你大伯!” “该死的贱丫头,克死了你爹娘还不够,如今还想要打杀我们吗?我可是你亲奶!当初就该把你掐死!你这个怪物!” “对!你们姐妹俩都是怪物!你姐姐是疯子!你是妖怪!都该死!” “你们才是疯子!才是妖怪!想抢我们的东西,门都没有!我不怕你们!” 夏浅浅心里咯噔一下,小跑着冲进人群。 就算再气恼那几个小反派,那也是自家孩子! 就见院门已经被踢坏,刘三娃护着夏天躲在最里面,刘婶和黄氏厮打在一起! 夏大柏跌坐在地上,夏绒绒拿着扫把要往他身上打! 夏老太紧随其后,伸手去抓夏绒绒的头发,声音高昂,“死丫头,今儿我非得抓你去见黎婆子!” 黎婆子,是远近闻名的神婆! 夏浅浅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狠狠往后一拽,“我看你才需要看黎婆子!” 夏老太猛地被拽倒在地,高呼,“哪个兔崽子拽我?” 一回头瞧见竟然是夏浅浅,恶狠狠就扑过来,“死丫头你敢打我?” “打你又如何?” 夏浅浅撤步一躲,任由夏老太一下扑到地上! 然后抬手拽着她的头发,生生又将夏老太拽了起来,几 巴掌狠狠扇过去! “啪!啪!啪!” “你为老不尊,口出恶言,我看你是鬼上身了,帮你把它打出来!” 三声脆响,满场寂静! 另一边,刘栓柱也已经护住自家婆娘,将黄氏踹翻在地,大喝一声,“打得好!” 夏老太被打得晕头转向的,又臊又气,“死丫头你真的疯了!先打你大伯娘,又打亲奶奶,你、你真的是水鬼上身了!” 先前黄氏回家哭诉,她还当是夸张,昨儿一看手都被剪掉了肉,这才决定亲自来一趟! 此刻双颊火辣辣的疼起来,再看那个对她唯唯诺诺的孙女宛若换了一个人,猜测脱口而出! 黄氏浑身生疼,忍不住冷哼,“她就是鬼上身!那个小的也是妖怪,才五岁,哪来的那么大力气?” 打得老娘站都站不起来了! 夏浅浅一眼扫过去,吓得她缩到了夏大柏身后。 夏大柏作为今日唯一一个跟来的老夏家的男人,不得不忍着疼,踉踉跄跄站了起来,“你们姐妹两个这样,以后还怎么嫁人?浅浅,还不快放开你奶?” 夏浅浅懒得理他,垂眸看向夏老太,“你想抢我家东西?还打我妹子?” 眼神冷如冰霜! “那怎么能叫抢?晚辈孝敬长辈,不是应该的吗?” 夏老太心肝一颤,兀自嘴硬。 这时刘三娃才放开一直被他护在身子里侧的夏天! 夏天紧紧抱着怀里的小盆往前走了几步,气鼓鼓骂道:“呸!你就是想抢我们的蜂蜜!” 夏绒绒也哇一声哭了出来,扑过来抱着夏浅浅的大腿,“大姐!她们把门踹坏了!还要抢咱们的米面和蜂蜜!还打我!绒绒好疼!好害怕!” 【我好怕,嘿嘿、我装的!揍得太痛快了!你说得对,我们不能任人欺负!该打就得打!】 夏浅浅一把将夏老太推倒,蹲下身将夏绒绒揽进怀里,“绒绒不怕,大姐在,没人能欺负咱们!” 揉了揉她的脸蛋和头发,忽然惊呼,“血!夏大柏、夏老太,你们好狠的心,竟然下死手!” 一伸手,竟是满手的鲜血! 夏绒绒都懵了,她没感觉挨打了啊? 忽然腰间的肉被轻捏了一下,顿悟,“啊!” 脖子一梗,晕了! 夏浅浅将人拦腰抱起,声音发颤,“绒绒!绒绒!” 怀里的小姑娘脸色惨白,露在外的肌肤青一块紫一块的,额角还渗出点点血迹! 围观人群先前就看院子里闹哄哄乱成一片,具体谁打谁也没看太清楚。 但一看这,那肯定是夏家几兄妹吃亏了啊! 不少人都急了,“你不是会医吗?还不进屋给你妹妹看看!” “对对,先别管别的了,我们保证不让老夏家拿走你们任何东西!” “真是狠心的一家人!这么小的孩子,也真下得去手!” 夏绒绒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肚子憋得直发抖。 夏浅浅悲愤地扫了一圈众人,“今日之事,诸位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们老夏家欺人太甚!我要与他们分家!断亲! 到时候还请诸位叔伯婶子做个见证!” 说完,抱着夏绒绒就跑进了里屋。 夏天也急忙跟了进去。 刘栓柱拿起扫帚轰人,“还不滚?!” 夏老太几人连滚带爬出了院子,直回到老夏家也没明白过来。 明明挨打的是自家人,怎么那小丫头一副要死了的样子? 他们是想要银子和东西来着,但不想摊上人命官司啊! 夏大柏瘸着腿直哎呦,脱下裤子一看,大腿外侧都被打出了血,委屈死了,“娘!我就踹了个门,一进院子就被那死丫头暴打,我根本没碰到她脑袋!她脑袋怎么会出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