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策礼貌拒绝,虽不知这洛府是哪家阀门,但见这洛北夜小姐的穿着,定也是大富大贵之人,这洛府自然简单不了。 要是进了洛府,与朝中官员碰上,那可就完蛋了。 望着林策离去,洛北夜自顾着惭愧摇头。 丫鬟见了,不免有些不解:“小姐,他不去就不去了,你这表情,怎么好像是你做错了什么一样。” “傻丫头,你哪懂这些。” “是是是,小桂不懂,但小桂知道,洛府每次诗会,京中哪个有资格参加的才子不是欣喜若狂。但这位公子,却是小姐亲自去邀请的第一个人,还被人家给拒了去!小姐可真是…” “死丫头!皮痒了是吧。” 两女打闹着离开,洛北夜还是有掩饰不住的落寞。 洛府,整个京都最出名的文风之府,整个京都文人高洁雅堂之地。自己开口提洛府,本有些让他刮目相看的小小心思。 谁知人家却全然不在乎。 是啊,喜便是喜,厌就是厌,不在乎便是不在乎。 而自己无由来的虚荣之心,实在是不应该。 林策可不知道,他随意的一句话,带起洛北夜心里的那些心理活动。 林策二人此刻身在茶楼,一旁李弘义惊讶地望着他:“公子不知道洛家?” “怎么?我一定要知道吗?” 李弘义觉得皇帝陛下生得这场大病,脑袋像是病得更聪慧了些,只是这记性不好,好多常识都忘了去。 “洛家,号称大夏文风之府,家族多出佳子才人,那洛北夜的爷爷,更是先帝太傅。洛家在大夏文人中地位绝高,又有遍布两府的纸具墨宝生意,握有京都最大的书画流通市场、勾栏作坊,洛府藏书字画也是万千。” “京中各类诗会、结社,元宵灯会,中秋题壁,只要有文人聚集的活动,都少不了洛家的影子。” 林策心有所思,这么说,这个洛家,莫不就是大夏半个教育部门。另外半个,也就是大夏科举,如今是礼部负责。 可惜啊,又不知这教育部,是又被慕容家还是王家给占了去。 林策随口问:“那么,洛家又属于朝中哪个派系?” “陛下不知?” “问你就答,不要废话!” 林策瞪了他一眼,还好茶楼足够热闹,没人注意到这里的话。 “洛家不属于王相派系。” “那就是慕容家的咯。” “洛家也不属于慕容相派系。” “劳你一次说完!” “京都洛家,如今不属于任何一个派系。自两年前先帝驾崩,陛下登基以后,洛太傅辞官告老,朝中洛家所有人也一同辞去。两年来,洛家未再参过朝事,朝中两相之争,自然与洛家无关。两任宰相都有所拉拢,洛家一一回绝。” 林策笑,洛家到是聪明。 怕是先皇驾崩,洛家早早预料到朝野之争。 与其被逼站队,还不如早早退得干净。 如今两家相互制衡,自然是谁也不好动洛家什么。而两家无论是哪一方胜出,洛家都与两方毫无结怨,既时又可做他这大夏文风之府。 洛家,是有大智慧的! 林策有些后悔,之前多想了些,不然洛北夜说得那什么诗会,是可以接触一下的。 当然只是接触一下,他可不是打的什么教育部的注意! 见着了林策两眼放光,李弘义想起了,今天遇见的那个叫洛北夜的姑娘。 不知这趟回去,皇后娘娘会不会扒掉自己一层皮。 夜有飞雪,屋外寒意,茶馆暖哉。 室内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几处谈天落于林策耳中。 “听闻洛府明日诗会,张兄可有把握参选?” “幽安才子万千,洛府若要邀请,还轮不到我等哩!” “不知这次诗会,瞿才子能否再有佳作,力压夏家小子,稳住自己幽安第一才子的名号!” “我见怕是悬了,上次瞿生夺魁,已是使出浑身解数,莫不是没看见他见了夏安一首《题江百》,亦也是满头大汗。” “胜了便是胜了,赢得难看了些,却也还是赢了。” “不然,我且认为夏安那首《题江百》,是胜过瞿尧的《吟儿赋》的。” “杨兄这般说话,怕也是有过几首拿手之作的,不如拿出来,让我等开开眼界。” “咳咳…洛府诗会,自然不仅邀请早已成名的才子佳人,洛家几处阁院都有题试,可惜哉,今日的题试,我差于一点我就可通过,惜哉!惜哉!” “怕是此一点非彼一点。” “若是有幸进了诗会,与各方才人论谈诗意、交流心得,怕是抵得过我等苦读三年。” “你如何不说,若是再赢下那夺魁一百两,好给你回家娶媳妇去!” “羞也!我等读书人,休要天天将钱财挂在嘴边。” 几人谈论间,就见一个儒衣公子走了过来,开口笑道:“各位兄弟,细细说说那一百两的事。” 林策这皇帝多么窝囊。 人家皇帝微服私访,那定是傲然满怀,身边大臣左右跟随,暗处高手安插几处街道。 而自己只有一个带来监视自己的禁军统领,身上也无钱财分文,还被皇后娘娘喂了药。 七天以后还在外面鬼混,就等死吧! 此次借着文化交流的名头,参加诗会,再赚他个小小的一百两,作为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桶金。 打探一下这洛府,要是能拿下这大夏教育部,这皇帝龙椅的位置,半个屁股就坐得安稳了。 算了,那糟心椅子还是坐不得。 等到哪天财政自由,得要差人重新打造一把。 问完了话,林策叫来小二,付了钱财,二人就着茶馆饭楼,寻了房间歇息。 林策带着后世的习惯,休息得不是那早。 趁着烛火,无聊地翻着几本书。 古时人们天黑便要睡觉,没电缺火的,京中又有宵禁,又能做些什么。 夜生活吗? 林策听着隔壁的男女歂息,老脸一红,打开房门叫来小二,气愤道:“换房!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