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战这突然的发难,让在场的人都一惊。 这大皇子殿下,现如今怎么如此强硬? 礼部尚书欣慰地看了一眼萧战,大皇子殿下终于不再像往日一般窝囊了。 文武俱佳,还有这番气势,将来必成大业! “殿下,微臣何罪之有?”宋卫面色一变,此时他定然不能草草认罪。 “何罪之有?亏你还问的出口。”萧战淡淡地看了宋卫一眼,开口说道:“山贼当街掳人,你作为禁军统领,非但不有所作为,还勾结山贼,现如今竟问我何罪之有。” 宋卫低着头缄默不语,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驳。 “大皇子殿下此话言重了。”反倒是兵部尚书率先开口:“官匪勾结,这可是个大罪名,宋统领好歹也算是陛下钦点的良将,如果殿下不能拿出确凿的证据,此番污蔑恐怕不妥。” “污蔑?”萧战对兵部尚书的话嗤之以鼻:“我在山贼寨子后方,发现了饲养鸽子的痕迹。” 宋卫听闻萧战的话心中大惊,嘴上却仍旧不承认:“那又如何?山贼传话不方便,养鸽子也属正常。” “据我所知,山贼之间用口哨传话, 这飞鸽,又是与何人联络呢?”萧战冷哼一声,宋卫这样自信,想来是见到兵部尚书有了底气。 “况且,诸位请看。”萧战拿出一张纸,上面誊抄了山贼往来的书信,但却是残缺的。 “这山贼虽然已经将书信烧毁大半,但还是能清晰地看见上面写着‘统领’二字。”萧战将纸展示了一番:“在场之人,能和统领二字有关联的,恐怕只有宋卫,宋统领了吧。” “信鸽在何处?”夏皇开口问萧战。 “回禀父皇,信鸽暂时还未找到。”萧战如实回答:“但在禁军之中也发现了一样的养鸽场……” “实在是荒唐!”兵部尚书还不等萧战说完,匆忙打断道:“大皇子殿下现如今也只是臆测罢了。” “好,我今日便让你们求锤得锤!带人证上来!”萧战拍了拍手,顾帅押着一名囚犯跪在众人面前。 “这是何人?”夏皇见来人匍匐着跪倒在地,抖若筛糠,一句话也说不出,觉得有些奇怪。 “回父皇,这便是黑云寨山贼的二当家,道上称他为刀疤。”萧战耐心地解释道:“这刀疤说,曾跟随胡大牙面见过朝廷中的官员。” 此话一出,三皇子与兵部尚书均是一惊。 宋卫的的瞳孔也缩了三分,眼神不受控制地向三皇子与兵部尚书的方向瞟。 “今日将刀疤带过来,便是为了当面认一认,看看哪个才是他当初见到的那个人。”萧战说罢,走上前去,将刀疤一把提起:“去认人吧。” 一松手,刀疤腿一软,又瘫坐下去,话都说不全:“我……草民不敢。” 夏皇却一拍惊堂木:“让你认你便认!” 萧战又将刀疤提起,环视了一圈,并未发现当初胡大牙所见之人。 “回,回陛下,没见到这个人。”刀疤哆哆嗦嗦地回复道。 夏皇面色一沉:“你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 刀疤一回头,看见宋卫坐在最中央的审讯椅上,抬手一指:“就是他!” 就是他! 刀疤的这番话,一时间让在场的众人均哑口无言。 唯有萧战轻声笑了笑:“人证已经有了,接下来便给你们看看物证在哪里。” 萧战向前踏了一步,站在刀疤的面前:“你作为黑云寨的二当家,就算不知道信件内容,却不会不知道你们为何屡屡逃脱。” “每次禁军去抓贼,你们都有办法逃脱,想来一定是先沟通过的。” “是不是!?” 萧战的身躯陡然在刀疤面前放大,吓得刀疤面色惨白,抖若筛糠,一句话也说不出,哪还有黑云寨二当家的威风。 “不想说?还是不敢说?”萧战又蹲下,拎起刀疤的衣襟:“我帮你回答。” “你们接到飞鸽传书后,再通过口哨互相交流,第一时间便逃离了禁军的掌控。” “有了经验之后,你们掳走人的时候也越来越大胆,越来越靠近京都中心。” “这一切,都是由你面前的这个男人,所通风报信的。” “是不是?!” 萧战的音调越来越高,面色冷峻。 让刀疤原本就不敢做声的嘴唇止不住的颤抖:“这……我……草民……” “大皇子殿下,你这等审讯方法,即便是他认罪了,恐怕也是被吓的。”兵部尚书有些坐不住,这刀疤一旦将话说出口,宋卫可能再无翻身的余地。 夏皇微微皱眉,似乎是不满于这场闹剧:“你照实说便是,朕只要听实话。” 刀疤见状,只觉得双膝发软,根本站立不住,跪倒在一旁的地上不停地磕头:“草民不敢……草民说的句句属实。” “所以你确定,与胡大牙联系的,只有坐在中间的这位宋统领吗?”夏皇声音不大,但却充满威严,在场的人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现场安静下来,只听刀疤细入蚊子般地嗯了一声。 “冤枉啊!”听到刀疤的指认,让宋卫有些坐不住:“冤枉啊陛下!我只是遵照三……” 不等宋卫说完,三皇子却厉声打断:“大胆宋卫!身为朝廷官员,你竟敢伙同山贼危害地方百姓!” 众人只见三皇子赫然站起,怒目而视,一副正气十足的模样走向宋卫。 “你这厮,简直罪大恶极!不配为禁军统领!今日本殿下便要手刃了你!”边说着,三皇子眼神一转,从顾帅的腰间抽出剑,狠狠地向宋伟胸膛刺去。 宋卫在审讯椅上动弹不得,躲闪不掉,当场被三皇子刺死。 鲜血如泉涌般四溢,溅了刀疤一脸,刀疤感受到面颊的腥热气息,径直昏了过去。 三皇子突然发难,在周遭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宋卫已经死了。 其他的大臣表情古怪。 唯有夏皇与萧战冷眼看着这一切,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萧战掸了掸身上溅上的血迹,轻声问道:“三弟?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