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战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可看见是什么人?还是上次的刺客吗?” “看着不像,上次的人,手法很是专业,且目的在于杀了凉姑娘,这次并未动手,只是掳走了。”回来的人报告道。 萧战在心中暗暗思衬一番,觉得这伙绑匪来历也不一般:“有没有派人暗中跟着?” “回殿下,跟了,一直跟到南山那边。”回来的人忙回答:“但南山那边向来闹山贼,我们不敢再跟,怕打草惊蛇。” “山贼吗?”萧战眼睛眯起来,透露着凶狠:“山贼还缺压寨夫人不成?” “我倒是听说,最近周边县城总有丢妙龄女子和孩童的,不知道与二位姑娘被绑架一事是否有关。”顾帅在一旁突然开口。 萧战微微皱眉:“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事儿?” “被掳走孩子和女子大多为农户。”顾帅见萧战神色认真,也正色一番:“报官的不少,各个案件汇聚到京兆府,我们还帮着追过贼。” “可有线索?”萧战眼神放光,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并无线索……”顾帅摇摇头,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倒也不是全无线索,但是线索总是莫名其妙便中断了,好似有人早就通报过一般。” 萧战回头提起佩剑,准备出门:“带上人马,跟我去京兆府一趟。” 京兆府。 京兆尹满脸堆笑地迎出来:“不知是什么风把大皇子殿下吹到我这府上来了。” “听闻京都周围总有丢孩童和女人的。”萧战瞥了一眼,倒也不遮掩:“不知此事,审问京兆尹的李大人,是否得知?” 京兆尹听闻此事,心中一惊,忙把萧战请到府中:“外面人多口杂,还请大皇子殿下进屋一叙。” 萧战听闻京兆尹这老头如此这般,总觉得事态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便随着京兆尹的指引来到内院。 京兆府之中设立三个官员,分别问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三人各司其职,分管京都内的大小事宜,其中又以京兆尹为首。 京兆尹这老油条,得知萧战的来意后,随手一挥,小太监便端着上好的碧螺春与点心果子摆在几人面前的八仙桌上。 又听得京兆尹吩咐:“喊梅兰竹菊四位姑娘来作陪。” “免了,别乱献殷勤。”萧战则一摆手:“我是来谈正事的。” 京兆尹面色有些尴尬,这大皇子殿下近日来变化也太大了,以往的大皇子何时这般行事。 “是是是。”见萧战神情严肃,京兆尹也只得应声站在一旁,又吩咐道:“将周边丢女子、孩童的卷宗一一呈上,大皇子殿下要过目。” 小太监应声而去。 “等一等。”京兆尹突然又开口:“将这几种点心换成桂花糕,大皇子殿下不喜食这种东西。” 萧战则坐在一旁观察京兆尹的神色,心想,不愧是能做京兆尹的人,果然是老油条了,连原主的爱好都记得一清二楚。 很快卷宗呈上,萧战则随手抄起一本翻看。 越看越觉得心惊,刚开始丢的确实是孩童,后来则是妙龄女子。 且这伙绑匪一次比一次嚣张,之前好歹还在偏僻的地区作案,现在不但将魔爪扩张到京都城之中,所掳之人,年岁也逐渐增加,但都是未超过16岁的妙龄女子。 “这上面的人数,少说也有四五十了。”萧战将手中的卷宗重重丢在桌上,语气中带了些许怒意:“你们的办事效率,倒是很高嘛!” 京兆尹听闻此话,顺势跪倒在地上:“大皇子殿下赎罪,臣曾派人前去缉拿,但总是差一小步,每次都让那伙绑匪逃掉了。” “我知道。”萧战不咸不淡地回复。 京兆尹冷汗顺着面颊与后背直流,大皇子殿下说他知道,他知道是什么意思? “现在是别的人家丢人,之后便是我们皇家丢人罢了,反正是丢人,谁丢不一样呢,你说是吧?”萧战嘴角露出了不可察觉的微笑,一语双关地讽刺着京兆尹。 “殿下息怒,此事确实是我们办事不利。”京兆尹双手按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手上的汗液已经将地上按出了明显的印记,身上的肉也随着他的起伏不断摇晃着。 萧战没有理会他:“罢了,我们走吧。” 京兆尹不敢抬头,仍旧保持着一个姿势不住叩首:“殿下慢走!有需要吩咐便是,我们定当竭尽全力!” 萧战冷哼一声,带着顾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京兆尹在小太监的搀扶下起身,脑门上已是红肿一片。见萧战一行人走远,京兆尹叹了一口气:“这大皇子殿下行事古怪,此番恐怕又要掀起腥风血雨了。” “殿下,我们此行去哪里?”顾帅见萧战飞身上马,也不敢耽搁,紧紧地跟着萧战,却不知萧战的意思。 萧战头也没回:“去南山,我们去抓山贼。” “殿下能肯定,此事便是南山的山贼干的吗?”顾帅有些不解,这殿下不过是随手翻了翻案卷,怎么便说要去南山了。 萧战突然御马停下:“最初期的案件,都是在南山周围的县城发生的,但凡是有人犯案,肯定是挑选自己最为熟悉的环境。” 顾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旁打狗队的另一人却开口问道:“殿下怎么什么都知道?” 顾帅扬起手中的马鞭,佯装着要打下去的样子:“你怎么什么都敢问?这可是大皇子殿下!” “你们啊,以后慢慢学着,就也什么都知道了。”萧战也不恼,就着这个问题做了一番解释:“很多事情的发生,是在细节中体现的。” 那开口的人撇撇嘴:“还是大皇子殿下好,不像顾校尉,脾气那么暴躁。” 萧战不再开口,只是默默地听着一行人的吵吵闹闹,一路来到南山脚下。 “站住!”萧战等人刚想上山,却听到周围拔刀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 “这位头,我们是外地商人,从此处回家的。”顾帅跟持刀之人打着哈哈。 持刀之人却不领情:“外地商人,难怪看着面生,把身上的钱财和马留下,你们便可从后面的小道下山了。” “你要马啊?”萧战冷哼一声:“那你要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