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应霞只觉得前所未有的难堪涌上心头。 她的确是存了诓骗夕夜,绑架她来教自己儿子钢琴的心思。 可她怎么能当场说出来? 王志宇攥紧小拳头上前两步,脖子因羞辱而涨红,他只眼神直勾勾的看向聂婳,“你怎么可能是聂曦辰的妈妈?” “她妈妈就是个贫民窟来的下等公民,我们班里的同学又不是没见过!” 聂曦辰闻言,冷冷的咬着奶酪棒抬头。 “我跟聂曦辰妈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密友。”聂婳淡定的给儿子顺毛。 她和聂婳就是同一人。 岂不就是从小一起长大? 应霞诧异的攥紧手指,“你不是刚回国吗?” 夕夜的履历,是度白百科可查的清晰。 她自幼在O洲一个小资家庭里长大。 7岁时因天赋卓绝,被彼时已是钢琴大师的安德尔看中,带到皇家音乐厅收为了关门弟子培养。 可聂婳一个贫民窟出生的华国人,又怎么可能跟自幼生活优渥的夕夜相识? 聂婳压根没搭理应霞的问话,“干妈就不能是亲妈吗?这两小家伙,我都是当亲生孩子照顾。” 两个小萌宝闻言,都一左一右,紧紧用手臂圈住了聂婳的胳膊。 妈咪贴贴,香香! 应霞仿佛终于找到了可以发泄的点,颇为骄傲的挺起了胸膛。 她语调炫耀的开口,“夕夜啊,你说你年轻时,在钢琴上那么拼干嘛?如今这都一把年纪了,连个婚都没结。” “现在也只能替别人养养孩子解馋,真可怜……” 哪像她? 不仅嫁入了豪门王家,还在头胎就生了个带把的! “我干妈只是眼光高,不屑于在婚姻大事上将就。” 夜零鼓起嘴巴反驳,“她就算有一天要结婚,也是为了嫁给自己的心爱之人,那是全世界最尊贵的存在!” “华国最尊贵的男人,现在就在京州待着!帝都司家的家主,司月枭。”应霞不屑的撇嘴。 “可你看得上人家,人家却不见得会娶你这么个小钢琴家。” 司月枭啊? 她已经嫁过了。 只不过两人当年是隐婚,所以知道这段婚事的人不多。 王志宇的跟班见势不对,焦急的开口道,“明明是夜零一直在吹牛,她还说你们天天都见面!” 就是关系再亲近的干妈,也不可能一直替别人养孩子吧? “的确是每天见,” 聂婳宠溺的捏了下女儿的小鼻子,“他们两就连小时候的头发,都是我帮忙洗的。最近这段时间,我也一直住在聂婳家里。” 她就是聂曦辰的妈咪,不住在一起怎么照顾? “Fiona,把你的银行卡号发过来。” 聂婳整理了下裙摆站起身,“我平时出席O洲的商业音乐会,每分钟都是六位数起步。你拿着个100万,就想我给你儿子做家教保姆……” “是不是有点太白日做梦?” 周围望过来的嘲讽视线,让应霞感到一种无所遁形的羞辱。 “我问你多少钱愿意给我儿子当家教,是你自己说的100万……”应霞难堪的低头。 聂婳的回答掷地有声。 “我的意思是。凭我俩从前在O洲的关系,就是你打过来100万,我连你儿子的面都不会想见!” 小孩子的确都是无辜的。 可欺负她家孩子的人,那就得另当别论! 应霞顶着众人的轻蔑视线,只能讪讪然把卡号报出来,看着聂婳把钱重新转回了她的账户。 “王志宇还说是夕院长看中他的天赋,才特意为他单独授课,简直就是在撒谎嘛!人家连他的面都没见过。” “他妈妈也好搞笑,还说是出身豪门。结果拿着笔100万,就想请夕院长单独授课,人家缺他那个钱?” “他还嘲讽聂曦辰出身不行,可人家妈妈能跟夕院长做好朋友。她妈妈能吗?” …… 四面八方的议论钻进王志宇的耳朵。 气的他抬起手臂捂住眼睛,当场就哭着跑出去了。 应霞焦急的要提着裙子去追,走到教室门口了,又回过头来放狠话,“夕夜你就是个魔鬼!我上辈子挖你家祖坟了,这辈子碰到你这么个克星。” “竟然你回华国来了,以后就给我等着。我老公家也不是好惹的!” 聂婳淡定的抱起手,“随时恭候。” 王志宇一走,小朋友们纷纷围向了聂曦辰。 “聂曦辰,你干妈也太飒了吧!我们以后能不能跟你一起学钢琴呀?在你学琴时旁听也行。” 聂曦辰想到自己鬼见愁的钢琴技术,头疼的望向了自家妈咪。 “行啊,小曦辰你找几个玩得好的小朋友,到时候去皇家音乐学院报我的名字就行。”聂婳好笑的轻咳。 儿子那个钢琴技术的确…… 连她都没法教! 估计,是遗传自司月枭的“音痴”基因了。 小朋友们一听,都纷纷激动的拍着胸脯,表示自己要做聂曦辰的好朋友。 聂曦辰,“……” 就很头疼。 夜零看着被人群淹没,已经“社恐”到恨不得缩起来的哥哥,穿过人群安抚性的握住了他的小手。 聂曦辰微愣片刻,然后用力的十指相扣。 教室门外,聂婳随性的倚靠在身后的白墙上,跟对面碎碎念的小老头打电话,“安德尔,我帮你又招收了几个小弟子,不用谢!” 不等对面骂人的声音传来,聂婳便飞快的挂断电话。 帮小孩子上课太累了。 平时指导小弯弯的钢琴,已经让她觉得很辛苦了。 嗯,还是都推给师傅好了! * “我昨天才为你挡了一刀,你今天就上赶着来杀我?” 暗红色的窗帘被拉开,月光透过整面的落地窗投映进卧室,照亮了凌乱被面上交叠的男女身影。 男人掐住女人细瘦的脖颈,单膝跪在她腿间,眼底猩红的把她按在床上。 “掐下去啊,司少主这是不敢……” 女人眼神冷漠又麻木,两手握住他没用什么力道的手腕,语气勾的挑衅至极,“还是舍不得?” 这句话落地,司月枭整个右手都开始剧烈颤抖。 最终,他也只是强撑着笑了一下,“少了个有意思的玩物……我当然会舍不得,否则这往后的日子得多无趣?” 女人正想开口嘲讽。 下一秒,眼眸却因震惊而瞪大。 司月枭掐住她的脖子就吻了下去,冰凉的薄唇贴着她毫无章法的舐咬,强势的气息卷入她的舌尖…… “刷拉——” 刺眼的阳光,从拉开的窗外投入。 司月枭被动静惊的从床上坐起,身上盖着的丝绸被顺势滑到腰间。 他眯起眼,从遮挡光线的手背缝隙看过去—— 就看到一道窈窕的身影站在窗边回头,脸部被朦胧的光晕模糊。 梦境与现实重叠。 司月枭几乎是跌撞着从床上跨I下,搂着女人纤细的腰揽进怀内,微凉的唇几乎是不经思考的吻了下去。 一吻结束。 他从熟悉的触感里抬头,“聂婳,怎么是你?” 语气里,带着微微的惊喜与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