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解释不出来了?” 司月枭睨着眼前沉默不语的女人。 突然就没来由的,开始厌恶上自己这张脸。 男人的五官天生凌厉阴沉。 过于锋利的眼型,总给人一种暴戾横生的感觉,骨子里就透出居高临下的冷傲感。 明明是一张看了十几年,熟悉到刻进心底的脸。 却突然, 让聂婳生出一种荒诞的陌生感。 就好像,被人中途替换成了,另一个性格截然相反的人。 聂婳挥掉脑中的混乱念头。 攥紧绷带的手指,却因用力而泛白。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线,“我只是好奇你的脸,为什么也会受伤罢了。” “如果让你不高兴的话,那我以后都不问了。” 司月枭深邃的视线,慢慢扫过聂婳仍柔情氤氲的眼底…… “不是要给我处理伤口?” 男人抵着颊侧,笑的极轻极慢,“去车里吧,里面有应急的医药箱。” 斜停在路对面的卡宴上,车厢内的血腥味还未散净。 聂婳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上,乌黑如绸缎般柔I软的头发披肩散落,有几缕发丝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在额际飘动。 她正神情专注的给司月枭包扎。 玉白的手指捻着根医用银镊,用棉球清理好伤口的血痂后,又利落的缠上绷带止血。 “你好像很擅长包扎?” 司月枭缠上聂婳颊侧的一缕发丝,勾在修长的指尖把玩,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拂在聂婳面门。 聂婳神情恍惚了半秒,才垂下眼睫回答。 “我是医生,这些都是基本操作。” 司月枭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医院里可不会教这种,专门应对战场处理的手法。 处理好手臂处狰狞的伤口,聂婳又从包里掏出特制的药膏,擦拭他眼部下方的擦伤。 感受着脸上忽然轻柔下的力道,司月枭很故意的“嘶”了一声—— “聂婳,轻一点。” 聂婳擦药的动作顿住,“是不是弄疼你了?” 几乎是潜意识下的具象。 聂婳在狭小的车厢里半站起身,微向前斜倾身子,靠向司月枭的方向。红润的樱唇半张成圆形,呼出的温热气息羽毛般拂过伤口。 司月枭凝着眼前泛着水光的红艳,喉结因欲I望滚动。 心间泛起一阵难耐的颤I栗。 司月枭声音暗哑,“太远了。” “什么……” 下一秒,司月枭按着聂婳的后腰,将人提到自己的腿上侧坐。 “这样近一点,我们都方便。” 聂婳浑身僵硬的坐在司月枭怀里,微抬起手臂给他的擦伤消毒时。时不时就能感受到身前,频频投来的灼热眼神。 “又弄疼了。”司月枭眼底暗哑。 聂婳嘟唇吹气,“不疼啊,我给你……” 司月枭略带粗粝的指尖擒住聂婳下巴,抬起另一只手摸着她的头顶按下,唇舌探入贝齿间碾压掠夺。 强势剥夺属于聂婳的呼吸空间。 聂婳被吻出了窒息感,不由自主的往后缩去,却被男人按着后腰用力拖回。 “你骗我……” 聂婳眼底被吻出了水红,开口时声音都透着媚意。 司月枭眼底,是计谋得逞的笑意,“那得多谢聂医生的仁心。” “乖,张嘴。再让我吻深一点。” 他含I住她的唇,反复的吮I吸加深,唇舌暧昧的勾缠出水声。 男人修长的手指从旗袍侧摆探入,缓缓顺着冰凉如玉的触感上升,细嫩的皮肤随着他的探索渐渐激起颤I栗…… 一切重归平静。 聂婳呼吸不稳的靠在司月枭怀里时,脸上的红I潮还未褪去。 司月枭漫不经心的搂着人,大手包裹住女人柔I软的小手把玩,眼神饶有兴致的凝向被他吻肿的红唇。 “你也给别人包扎过吗?” 司月枭轻笑着发问,“像刚刚那样,替人止痛?” “我……”聂婳眼神闪躲。 记忆里。 自己似乎连包扎的手法,都是跟那个想不起名字的男人学的。 还有这哄小孩般的吹气…… 司月枭掐住聂婳的下巴,用力向上抬起,语气里隐含威胁,“我想听实话。” 聂婳摇头,“没有,只对你一个这样过。” 模糊的记忆,似乎都能与眼前的脸对上号。 司月枭按下心底的异样。 奖励般吻上聂婳的发顶,“很好。” “以后,也只准这样给我包扎。” 车子停靠在酒店门口的停车场时,距离下班时间已过去了两个小时。 聂婳关上车门下去时。 司月枭突然按下被蒙上黑纸的窗玻璃,从下降的半截车窗里,递出几张紫金色的邀请函,“后天是奶奶的生日宴,老人家很想你。” 聂婳接过邀请函,“后天上午吗?我会准时去的。” 司月枭转动着手下的方向盘,“宴会的开场舞,由我领舞。” 聂婳,“嗯?” “你这几天好好练舞!” 留下这句话,司月枭一脚踩下油门,车身驶离门口的速度颇像落荒而逃。 聂婳指尖把玩着邀请函,“喔,原来是想邀我跳舞。” 感受到嘴角不自觉勾起的笑意,聂婳用力的抿平。 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人。 不过说起跳舞。 自己好歹有个全职舞蹈家出身的朋友,也算是半个职业选手了。 * 上午十点。 聂婳准时赶到了造星网络公司,从娄梦泽22层的副总办公室望下去,底下是市中心繁华的车流景象。 “表姐,想好选哪个区直播了吗?”娄梦泽十指交叠在办公桌上,问道。 聂婳捞过桌上的S级红人合约,落笔签名。 “我什么都会一点,但更擅长手术解剖。” 娄梦泽抱住自己的手臂发抖,“表姐,你这笑话可真有点冷。” 聂婳神情无辜。 她可从来都不开玩笑。 最终,两人经过一番商定后,由娄梦泽帮她选定了乐器区。 娄梦泽选好分区,神色轻松的开口,“乐器嘛,能够做出副样子,唬一下外行人就行。” “更何况表姐你这脸,就是光坐在那不动,都会有大把的粉丝给你打赏。” 聂婳把脸上的口罩拉高,“我不露脸。” 还没等娄梦泽从惊吓里喘过气,她又紧接着补充。 “但我真的会乐器。” 娄梦泽招手让聂婳起身,“行,那我们就先去直播室试下手。” 不过表姐据说连高中都没毕业。 想必说会乐器,也只是能弹几首简单的曲谱吧? 满室各色乐器的直播房内,聂婳却走向了在角落里落灰的古筝前。 聂婳把护具戴上粉I嫩圆润的指尖,十指在绷紧的浅白色筝弦上一拨,清凌凌如流水的筝音就在她的指尖流淌…… 室外。 秦娉婷裹着旗袍外的大氅,正要往直播室的方向走去时,却听到一阵熟悉的古筝音。 “咦,这不是‘拂音’的筝乐吗?” 旁边的经纪人耳尖微动,眼神却瞥向了一旁的秦娉婷。 “那就让我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在这弹筝吧!” 秦娉婷说着,伸手就推开了直播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