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机里有他们的照片,你们想不想看?” 聂婳柳叶眼弯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相册里的照片给两人看。 却见上面是一张周岁宝宝的照片。 壁炉造型旁的浅灰色织花地毯上,小宝宝穿着毛绒绒的小熊套头连体衣,正咬着小指头满脸呆萌的瞧着镜头。 圆圆的小脸蛋软乎乎,黑葡I萄似的大眼睛乌溜溜的圆,睫毛鸦羽般卷翘而浓密…… 简直可爱到爆! 怀深一向讨厌小孩子。 所以聂婳把照片伸到两人眼前时,他当即嫌弃的偏过头,“我最讨厌熊孩子了!表姐可以住进来,但是那小屁孩……” 话音还没落地, 小曦辰的周岁照,已经被聂婳举到了他眼前。 怀深当即话风一转,“好啦,我就破例让这小乖宝住进来吧,他看起来好有礼貌!” 娄月真无语的对儿子翻了个白眼。 这脸,也不知道打的疼不疼? 聂婳心虚的收起照片。 小曦辰也就这个阶段还蛮可爱的。长大后,简直是高冷到生人勿进! 希望, 不会让怀深失望吧? 怀深抬眼,“所以这孩子?” 聂婳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朋友工作比较忙,就把这两小只暂时寄养在我身边照顾。” 两人见此倒也没怀疑。 毕竟,聂婳如今的身形,还像少女时期一样窈窕。 哪像是怀过孕的样子? 娄月真被小萌宝的照片勾的心痒痒,“家里的房间都早早备下了,婳婳你这一直住在外面生活也不方便,不如早点带他们搬回来?” 聂婳收起手机,“好,但我得回去跟他们先商量下。” 两个小家伙长大了,现在都有主见的很。 她得尊重孩子的意见。 * 黑白灰简约风的心理诊疗室内。 米白色的窗帘紧闭,桌椅都是硬朗的几何线条,唯有窗边立着一束半米高的阔叶绿植,插在瓷白的四方形花瓶里。 为这压抑的屋子,增添了为数不多的生气。 司月枭把小弯弯从怀中放到地上后,大掌隔着黑色的鸭舌帽拍了拍。 “怎么,你霍叔叔都不认识了?” 霍京深坐在院长的办公桌后,随手按灭细长的女士烟,挥散眼前的烟雾缭绕后,才撑着桌子站起身。 语气也慵懒的很,“看着,倒没上次活泼。” 小曦辰被吓得心脏狂跳。 半晌才回过神般,学着司弯弯软糯的声调喊道,“霍叔叔好。” 霍京深掀起眼皮应了声。 打开东西放的乱七八糟的抽屉,从最底下翻找出一沓表格。 他招手叫司弯弯过去,“情况你们来的路上,你爸他就发消息跟我说过了。直接过来填表就行。” 担心下一刻就会掉马的聂曦辰,不敢表现出丝毫异象,只能乖乖的点头过去。 趁着小曦辰填表的时间。 两个高大的男人,一起躲到门外抽烟。 司月枭敲出根烟后,又抬头看他,“你靠谱吗?” “死不了。”霍京深点烟的手微顿, 司月枭咬烟点火,“我没关心你。” 霍京深,“……” “等会走的时候记得把账结一下,毕竟像我这种帝都金牌心理师的价格,可是很、贵、的。” 最后三个字,被霍京深念得咬牙切齿。 司月枭,“少不了你的。” 放着帝都霍家的商业帝国不管,跑到这偏远的京州来当心理医生。 简直是脑子有问题。 霍京深似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讥诮出声,“彼此彼此。” 他是活该, 司月枭又好的到哪去? 不一样是抛弃帝都的繁华世界,跑来京州定居了吗? 两根烟的功夫,小曦辰就填完了心理测试。 霍京深进去查看测试结果,小曦辰则跑到了外面的等候区,坐在浅黄色的榻榻米上操作手机。 司月枭推门进去,“结果出来了?” 霍京深单手撑在书桌上,满眼讥诮的抬头,“好消息是,据我观察弯弯的p t s d好了大半。” 司月枭刚放松下的心,却被霍景深的下一句提了起来。 “坏消息是,弯弯的性格,有往男性方向发展的趋势。我检测到,她的内心还住着个高冷小王子。” 司月枭语气艰涩,“还有治吗?” “恭喜你,就当多了个儿子。”霍京深笑的和善。 司月枭,“……” 身后的小曦辰听到这话,吓得一把抱住司月枭的腿,就眨巴着眼睛说要回家。 糟了! 渣爹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司月枭压下心间的迷茫,直接抱着女儿大步从心理室离开,边走还边不忘打电话吩咐。 “把全城所有的芭比娃娃,都送一款到司宅。对……以后弯弯所有的物品都换成粉色,裤子全部扔掉换成公主裙!” 聂曦辰,“……” 他为这个家,真的牺牲太多了! 心理室内。 霍景深颓废的窝进办公椅里,从不离身的鸢尾花手链,被他贴身放到胸口。 “不是说,就算是死了,也会从地狱里爬回来爱我吗?” 为什么还不回来? 一滴泪, 无声的顺着男人的眼角滑下…… * 从怀家离开的路上。 聂婳找出【破开医院的】本人微信,敲着键盘给他发消息。 【你在群里说,我有富豪俱乐部的会员卡是怎么回事?】 等待群友回复的间隙,聂婳的眼神看向出租车窗外,随着车速无声往后倒退的街景。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她就再也不能开车了。 她最好的朋友, 随着油箱桶轰然炸开的火花,死在了那场被阴谋裹挟的车祸里…… 手机振动着,跳出几条消息。 祁墅, 【抱歉啊,小师妹。】 【师兄今天有点事要忙,不能陪你一起去了。】 【补卡的位置就在你进门的左手边。这个俱乐部里,想必会有你要找的答案。】 消息下面,是俱乐部的地址。 聂婳道谢后,又抬头对开车的司机说。 “师傅,请直走去dark会员俱乐部。” 另一边的院长办公室里。 祁墅从熄屏的手机里抬起头,眼里的情绪意味不明。 “你确定要这么做?” 对面站着一个身穿黑色毛呢大衣,白色的高领毛衣遮住禁I欲的喉结,水洗的牛仔裤被收紧到脚踝的军靴。 他斜倚在身后的门框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腹部的伤口上,鲜血正顺着绷带的缝隙浸出,晕染开成I人拳头大小的血花…… 男人声音温柔,“我死了,她才能活。” “帮我瞒着她,就当哥哥求你……” 祁墅用力的闭了下眼,“好。” 男人从痛苦中,慢慢抬起那张被冷汗浸透的脸。 那张脸赫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