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了吗?”
司月枭静静凝视那一抹安静的背影。
聂婳颔首,“挺好的。”
他手下的人,怎么处置安排,还不是随他说了算?
司月枭没有直接开除萧雪如,也是另有打算。
司奶奶的病一直是她在照管,没有人会比萧雪如更清楚老太太的情况。贸然换医生,有可能会加重奶奶的病情。
不过出了聂婳的事,他也的确开始考虑,给司奶奶换个医生了。
“夜婳”就是不错的人选。
想到这里,司月枭掏出手机,给“夜婳”打了个电话。
可下一秒。
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聂婳的手机响了起来!“说起来,你跟夜医生的名字里,都有个‘婳’呢?” 司月枭眯起双狭长的眼眸,攥着手机,就那么直直冲聂婳的方向走去。 竟然所谓的‘华小姐’就是聂婳。 那‘夜婳’呢?
聂婳脸上划过不易察觉的慌乱,“碰巧罢了。”
她手下却飞快的给儿子发送求救信息。
【宝贝,救命,妈咪要掉马了!】
对面飞快回复,【宝贝收到!】
“是吗?”
司月枭轻笑着,步步逼近聂婳,“怎么不接电话,嗯?”
聂婳在司月枭眼神的逼视下,几乎是抖着手指,滑向了接听键——
“弯弯,什么时候回来?”
对面是一个优雅的男声,低沉如大提琴的轻诉。
聂婳浑身泄力般放松下来,语气柔婉,“我在医院里看爷爷呢,马上就回家了。”
她的手机是双卡双待,刚刚紧急把拔号切换到另一张sim卡上。然后,便是静待儿子给她这个号码拨打电话。
没想到,竟然是夜打来的电话。
“我中午做了你最爱吃的小龙虾,”
夜星孤的声音依旧温柔,刻意放大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你不在家,两个小宝都闹着要找干妈,不肯吃饭呢。”
司月枭的手机上,则播报出机械的人工女音。
“对方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有妇之夫,你还是少沾惹的好。”司月枭冷笑着挂断电话。
对着别的男人,你就能笑的那么开心?
聂婳挂断电话,语气微顿,“……哦,他离婚了。”
司月枭依旧在笑,声音却透着危险,“这种离过婚的男人,可不能要。指不定是哪方面有隐疾。”
“你说是吧,聂婳?”
聂婳一言难尽的看着司月枭,“您说的是自己吗?”
“我有没有,你还不清楚吗?”司月枭挑眉。
聂婳,“……”
司月枭回到办公室后,想起“聂zero”说要他发照片的要求,便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他不爱拍照,对镜头似乎有一种天生的恐惧症。
从小到大的拍照次数,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最近一次拍照,似乎还是五年前,跟聂婳拍结婚证那天……
想到这里,司月枭按下内线电话,“邵叶,进来一下。”
刚一走进办公室,邵叶便被司总用严肃到吓人的脸色盯着。本就胆小的人,此刻被吓得双腿打抖,连说话都开始结巴。
“司总,是、是有什么重要的任务安排吗?”
不就是偷吃了司总的下午茶吗?
这么严肃,不会是要血溅办公室吧,呜呜呜……
“的确有。”
司月枭轻咳一声,“邵叶,你会拍照吗?”
邵叶,“……”
就这?吓我一跳!
半个小时后,司月枭挑挑拣拣,选出一张自认为最完美的照片。
给对面的“聂zero”发了过去。
【抱歉,久等了。】
【我不太爱拍照,所以照片比较少。这一张,还是刚刚现拍的。】
对面的小曦辰收到消息,惊讶的挑了下眉。
竟然跟他一样,他也是从小就不爱拍照,一遇到镜头就想躲。
其实相处的这一年来,小曦辰发现两人在性格甚至爱好上,都有很多的相似之处。如果对面的男人不是刻意迎合的话,那这份巧合,的确实属难得。
难不成,对面是他失散多年的爹地?
【无妨。】
小曦辰淡淡回复完,点开照片开始查看。
下一秒,他的瞳孔却惊讶的紧缩!竟然是……
在等待“聂zero”回复的期间,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
“老大,查到了。”
对面的手下声音恭敬,“那保姆的确是被人收买,才会对司老夫人下毒。她的账户里,多了一笔五十万的不明转账。”
“人找到了吗?”
“在城中村的一个地下室里,我们已经派人在周围布控了,请问您下一步的指示是?”手下低声回复。
司月枭细长的眼眸危险敛起,“地址,我现在过去。”
地下室里。
房间里传来了秦娉婷愤怒的声音,“我不是叫你出国吗?你又跑回来干什么!”
“出国……那我岂不是一辈子见不到我的儿子了?”
保姆嗫嚅着开口,“我答应你给司老夫人下毒,本来就是为了给儿子赚钱治病。如果不能陪在他身边,我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这个人怎么出尔反尔!你留在国内,是等着被人送去坐牢吗?”秦娉婷被她气的跳脚。
保姆撇了下嘴,“坐牢又怎样?我这顶多算是被你教唆杀人。而且司老夫人都被救回来了,我根本就判不了几年!”
“倒是秦小姐你……”
两人的争执还未结束,地下室的门就被从外一脚踹开。
旋即,司月枭一身西装从门外迈进来。
“抓到你了!”
“那个保姆抓到了吗?”
司月枭刚踏进病房,便听到司奶奶虚弱着声音问道。
这几天,司月枭一直有派人告知她调查进度。得知找到了保姆的躲藏地点,司奶奶也很是激动。
说不定,这次能一举撕破某些人的真面目呢!
谁知听到这话,却见司月枭的神色僵了僵,眉间浮起一抹罕见的躁意。
“没抓到。”
司奶奶大惊,“怎么会呢?”
不是都派人把那个地下室,围的水泄不通了吗?
更何况司月枭身边的手下,可都是战场上退役的精兵,不可能连一个小小的保姆都抓不到吧?
他冲进去的时候,里面不是还有争吵声吗?那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有机会逃走!
司月枭脸色阴沉的道,“我们进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是……自杀,她在死前一直在与人保持视频通话的状态。”
剖腹自尽,非常血腥又残忍的死法。
“死了,为什么?”司奶奶的眉头也紧紧皱起。
司月枭面无表情,“不清楚。我的人一直在外面盯梢,什么时候自杀的,一点征兆都没察觉到。况且她的手机也被毁了,所有的证据都没了。”
除非能从“制药师”的手里,拿到下毒者的购买记录,否则线索是彻底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