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柔高兴之下,命人取来纹银两百两,一百两谢稳婆,剩下的交于那名老者。 但是那老者则是只取了十两文银。 “张将军出多少利拿多少钱,这是应有之义,老夫不敢多拿,还请张将军收回成命?” 刚才一番话下来,张柔已经觉得这个郎中不是普通人。 现如今看他如此,说心中更是高看几分。 “既然老先生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次日一早消息传来,说是太子一行人,再过半日就会赶到城中。 张柔不敢怠慢带人出去迎接。 就在入城之时,张旭似乎是不小心,竟然从马上跌落下来,然后捂着自己的腿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张柔一看这情况,便跟武宁告了一个罪,匆匆带着张旭返回府中。 看到这一幕,武宁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 “看起来这是张旭的苦肉计,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百里长空躬身回答道。 “张柔的府中已经安排了相关人手,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探查。” “那李闯的使者还有多久会到?” “快则三五日,慢则十日!” “既然这样,那么咱们便在汉中随便走一走,领略一下这山川景色!” 接下来这一段时间武宁便在汉中里里外外走了一遍。 只不过这跟自己曾经记忆中的汉中不太一样。 没有了张良墓,也没有了武侯遗风,让人意外的就是居然看到了石门十三品。 又称摩崖石刻。 不过没有了叙事多是咏题,跟自己印象中的内容不太一样。 他这边游山玩水。 可是张旭这边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满腹狐疑,看着旁边的张柔问道。 “柔儿,你说这太子整天就是在汉中各处走,到底是打算做什么?” “义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太子殿下似乎是有些智珠在握的意思。” “这话怎么说?” “自从入城以来,太子殿下知道义父摔伤了腿,只是派人送来了一些东西就没了其他动作。” 说到这里张柔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 “接下来太子便在各处游玩,俨然一副游山玩水的样子。” “如果要是换做他人,或许真是对这些风光景色很感兴趣。” “可是太子殿下在西凉,那可是杀伐果断,深谋远虑。” “所以我才想太子恐怕是已经有了主意,只是还不到时候,因此没有出手!” 一说到出手两个字,张旭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可是我已经说了要钱粮没问题,这太子应该听得明白。” “但是到了现在既不说要钱粮也不提条件,这就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正在两人说话之间,便有人入内禀告道。 “启禀大人,朝廷派出来的使者已经到了。” 张旭一听,眉头一皱。 “什么时候入的城可泄露了身份?” “刚刚入城是我们的人带他进来的,并未泄露身份。” 这时候张柔忽然说道。 “很好,让他换成读书人的衣服,悄悄入府,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听到这话,张旭一愣就问到。 “你不是说要让太子的人知道吗?怎么现在又这么做?” “义父现在还不到时机,咱们必须要知道李闯提出来什么样的条件!” “说的不错,就照你说的办。” 半个时辰之后,一个青衣读书人被带入府中。 双方见礼过后张旭捋着自己的胡须,很是随意的问道。 “难道朝廷那边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是太子殿下的人吗?” “怎么这时候还派人前来?我可不是那种两面三刀的人,所以就不用白费功夫了。” 那使者一听这话呵呵一笑。 “太守既然想要做武氏的忠臣,为何又派人私下将我接入汉中呢?” “那是担心你的到来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太守说这话似乎是有些口不应心了!” “随你怎么说,本官不在乎!” 而使者脸上充满笑意,一脸讥讽的说道。 “太守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还不明白自己已经深处危险?” “我听闻在北方有种动物叫做狍,遇险不走,反而驻足观望从而被人捕获,真是愚蠢至极!” 张旭的脸皮抽搐了一下。 他自然知道这种东西,并且还知道跟动物相关的一个形容词叫傻狍子。 这是民间骂人的话! 他心中怒火升腾,这个时候张柔冷哼一声说道。 “我也听说过一个故事,有人下水洗澡,野猴见之戴其冠穿其衣,然终不是人也!” 使者眉头微微一皱。 “当今太子刺杀皇后又谋害陈留王?” “朝廷因此而动荡不止,在此之时当今陛下,挺身而出匡扶天下!” 说到这里,他脸上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噢,对了,张将军是一件莽夫,对于这种朝廷大事自然不明白其中原因。” “井底之蛙,自然不见日月,说出这种话来,在下是能够理解的!” 张柔被比作井底之蛙,他也不生气,淡淡的一笑。 “不管你的话说的再漂亮,那么李闯身上弑君夺位的罪名也洗刷不干净。” “而你如今到了汉中之后,居然当着我义父的面大放厥词!” “如果不是因为两军交战不斩来时,否则你现在已经是刀下之鬼!” 那使者倒也硬气,脖子一梗,哼了一声。 “既然张将军这么说,那我就把这条命留在汉中,让张太守拿我的人头去讨好那武宁!” 眼看两人越说越僵,张旭知道该自己出面了,于是他一摆手说道。 “无谓做言语计较,本官想知道,你来汉中是为了什么?” 这话从表面上听就是一句废话。 但是使者知道他的什么意思,其实就是问李闯提出来了什么条件。 于是他当下便说道。 “陛下有命可以封张太守为汉中王,许张太守自制之权。” 张旭听到这话,淡然的一笑,轻声说道。 “我这个人没什么野心,对于什么汉中王并不在乎。” “至于这个自治,好像现如今我就在这么做。” “难不成贵使就是想要用这样的条件来打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