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眉头微皱,那戴松,的确是年纪不大,看上去,应该也就刚过二十岁,原本,还练过功,谈不上多厉害,却已经有了内劲,英武不凡。
而今,经脉受创后的折磨,让一个好端端的人,不成.人形,看上去极为可怜。
“要是你不愿意见他病情好转的话,现在就可以走了。”
戴申祥见状,颇为不屑,冷哼一声,“真要是能治好小松,我愿意散尽家产,向你磕头认错,可惜,你没那么能耐。”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试试。”
陈东淡淡道。
“好,我便给你个机会,若是治不好,这三七堂,我立刻就让人给砸了!”
戴申祥受激,毫不犹豫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宋三七嘴角微抽,好家伙,你们打赌,为什么要牵连上我的三七堂啊,不过,他对陈东有信心,既然是陈东开口,那此事,应当是十拿九稳。
“兄弟,何苦呢,多谢了,即便是治不好,我也会劝住我爸的。”
戴松眼中皆是灰暗,尝试过太多次了,他几乎已经放弃了希望,不得不认命,但也不想因为自己,伤害了其他人。
陈东道:“也许就治好了呢。”
戴松无奈摇头,曾几何时,多少人都信心满满,但查看过他体内的情况下,全都只能叹息一声,当初偷袭那个孙子,实在太阴了。
一出手,就奔着废了他的想法来,不仅令戴松丹田被毁,经脉更是寸寸截断,导致内息不畅,身体,也就越来越弱了。
果不其然,看着陈东把脉时的沉默,戴松反倒觉得替他可惜,自己的情况,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逆转的。
“情况的确不太乐观,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嗯?”
戴松灰暗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光亮,他不知道是陈东年少轻狂,还是真的有把握,但听到这句话,对他而言,无疑是希望。
戴申祥没有说话,但身体还是有了些微颤抖,莫非,这个年轻人,当真是个天才,能够把这样的戴松给治好。
“宋爷爷,借您银针一用。”
宋三七将他的特制银针递了过来,戴松情况特殊,不靠这些辅助手段,陈东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倒是宋三七看的十分认真,他还是头一次见陈东出针。
果然是行家,那轻轻捻动的银针,看似随意,但明显是有极深功底的,只是这针法,繁复多变,宋三七看的神色凝重。
这跟他已知的任何针法,都是大相径庭的。
陈东的师承,当真神秘啊。
戴松身上,开始升腾起淡白色的雾气,戴申祥大气都不敢出,此等异象,他也是头一次遇上,不知是好是坏。
“忍着点。”
陈东轻喝一声,再次施针,那戴松就立刻咬紧了牙关,呼吸沉重,似乎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初时还好,十几秒过后,就忍不住大喊了起来。
“这……这是……”
陈东没有时间答复戴申祥的疑惑,手中动作更快,那戴松的五官都扭曲了起来,与此同时,身上出现了浓密的汗珠。
“啊!”
戴松的喊声中能够听见明显的痛苦,他的衣服,竟然变成了血红色。
戴申祥大惊,“停,赶紧停下来!”
说着,就想要去动戴松身上的银针,却被陈东一手给推出去十几米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混蛋!”
戴申祥红了眼睛,他看见,身上变成血色的戴松,开始不由自主的出现了挣扎般的抽搐,惊叫了一声后,从病床上翻到了地上,脸色白花花的吓人,一动不动,整个身体都变得僵硬无比,将一屋人,全都给吓坏了。
死……死了?
公孙柔惊愕的看着戴松,她原本就对陈东的医术有所怀疑,碰巧治好了小姐,或许只是运气。
竟然大胆对戴松胡乱医治,这一下,可麻烦大了。
就连原本信心满满的公孙紫凝也吓到了,若真是出了事,恐怕,她也难辞其咎。
“小松,小松……”
戴申祥抱着戴松,见儿子半天都没有反应,愤怒,几乎冲昏了头脑,“来人,给我宰了这小子,给小松陪葬。”
陈东看着戴家的保镖,冷声道:“他经脉断裂,所用的手法,当然不能用常理来看,放心,人没事,你就准备这样对待治病的医生?”
“放屁,你个庸医!”
戴申祥失去了理智。
“爸,爸……”
戴松微弱的声音,从戴申祥怀里传了出来,原本苍白的脸色,竟然缓缓变得红润了起来,“我,我没事。”
刚刚苏醒的戴松,还有些虚,但几分钟不到,他的精神状态就越来越好,甚至可以站起来挥拳奔跑,全然不复以往的脆弱。
“兄弟,不对,许神医,大恩大德,我戴松铭记一生!”
戴松毫不犹豫的磕头就拜。
戴申祥面色尴尬,不过,还是低下了头,对着陈东,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陈东坦然接受,救治戴松,的确极为不易。
“许神医,是我戴某人有眼不识泰山,不过,我这人,说话算数,您只要愿意,我戴家的产业,尽数给您奉上。”
陈东摆手,“戴先生,我不是强盗,救治戴松,是我跟他的缘分,你的产业,还是留着自己打理吧,我没兴趣。”
戴申祥更加惭愧,想起之前的所作所为,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做才好了。
公孙柔撇了撇嘴,嘀咕道:“戴家,可是许源市首富,拒绝了戴家的产业,那可是数不清多少个亿的资产。”
以陈东的耳力,当然听的一清二楚,他只是一笑置之。
钱财,的确是好东西,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戴松,我问你,还想不想恢复以前的实力?”
“许神医,不,许哥,当真还有希望?”
戴松听到这话,眼神更加亮了起来,他酷爱武道,自小习武,辛苦十余年得来的一切,全都在那一刻烟消云散。
说不想恢复,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只不过是太难了,他根本就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