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燕妮没立刻开口，喜乐瞪着她：“哑巴了？” “就……我妈说当年你妈妈出事儿后，我婆婆……就是卫明的妈妈在你妈妈那儿捡到了房契，本来是想着让爸给你妈的，但是被我妈听到了你妈和爸的事儿。 因为我妈和爸吵，房契就没给你妈妈，后来房契就一直在家里藏着。 再后来那些年的环境你也知道的，我妈和爸渐渐就把这事儿忘了。 后来爸病了，要花钱看病，就想到了这房契，我妈怕爸找你把房子卖了，就悄悄偷走了房契，然后和爸离婚了。” 听池燕妮说完，喜乐觉得自己真是君子爱钱取之有道的代表了。 而闫可欣很好诠释了什么叫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么一说，卫明不管池燕妮也算是她的“福报”了。 “我这些都是前段时间出来后听我妈说的，和我没关系的！”池燕妮见喜乐脸色沉得厉害，生怕喜乐生气不管她了，赶紧和亲妈闫可欣撇清关系。 “姐，你相信我，这些我真的不知道，都是我妈和我说的，你也知道，我才出来没多久。” 这些事儿都过去那么久了，房契上的日期是解放前的日期，自然和池燕妮没关系，喜乐拎得清。 “姐，你干什么去。” 听着池燕妮的称呼，喜乐的鸡皮疙瘩再次掉了一地，弄清楚了房子是怎么回事儿，她自然不会留下来再听池燕妮的聒噪。 “你要走了吗？姐，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甩开被池燕妮抱着的胳膊，喜乐面无表情：“你自生自灭。” “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见死不救你能还继续待在这个房子里？” “可是那些人已经知道这边了……万一他们……” “要是有万一，你就倒霉认了。” 从池燕妮这儿了解到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之后，虽然喜乐不太想和卫家扯上关系了，但是思量了一下还是去找了卫仲洁。 房子要是池燕妮的，喜乐还真就会想法子让她抵钱，但是卫叔涛妈妈送的？ 对这房子执念喜乐就淡了许多。 卫仲洁今天白班，喜乐找来的时候，她正巧要下班。 喜乐说完从池燕妮那边听来的关于房子的事儿，卫仲洁说：“你的意思这房子我家的？可是房契上的名字我不认识啊。 池燕妮不是说那房子给了你外婆吗？那房契上的名字是不是你外婆的名字啊？” 喜乐摇头：“我不知道。” 都没见过的人，就算是她这个身体原主之前听她妈妈提起过外婆，但是也应该不会直接提起名字的。 更重要的是，在喜乐看来那个年代去给有钱人家当奶娘的人，家里的经济状况应该不好。 解放前的时候，没钱的人是没能力念书的，不念书取名字就是想取一个好名字也为难。 但是那张泛黄的房契上的名字看起来文绉绉的，甚至一眼望去，都分辨不出来是男的还是女的名字。 不像是没钱人家会给孩子取的名字。 卫仲洁想了想也没想明白，她问：“那房子这事儿你就这么算了？” “我……卫姐你知道我的，喜欢钱，但是我倒是不想算了的，但是房契上的名字是谁的都不知道，我怎么证明房子是我的。 证明不了房子是我的，管这事儿的单位也不会把房契给我换成写我名字的房产证啊。” “这倒也是。” 喜乐默了默说：“虽然咱们现在说不清楚房子是谁的，但是也难保闫可欣没和池燕妮说实话。 卫明和池燕妮两人就算是没欠钱，他们打牌，万一把房契给了别人……” “房契我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有锁，借卫明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跑到我办公室溜门撬锁。” 卫仲洁说完，想着这房契和喜乐也有关系，她说：“要不你拿着吧。” “你拿着吧。” 卫仲洁的医院是部队医院，正如她说的卫明没那个胆子去偷，不仅是他，就是池燕妮也没那么胆子，放她那儿安全。 房子的事儿说完两人也从卫仲洁的办公室到了医院门口，喜乐和卫仲洁摆了摆手，刚要上自行车，听到卫仲洁又叫她了，推着车子扭头：“卫姐，还有事儿啊。” “听说你刚从咱们那儿的省城回来，还见到了老三？” 听到她提到卫叔涛，喜乐呼吸一滞，随即弯了弯唇：“嗯，见到了。” “既然见到了，那他的情况你也知道了，你们两个……”卫仲洁眼中有和杨倩一样的八卦：“听说他打了结婚报告了？” “嗯，他打了。” “你们什么时候去领证，卫明那小子太大了，我一点没有做姑姑的感觉，你们结婚了早点要个孩子……” 结婚都还没影呢，就开始催生了。 催婚催生真是不分年代，喜乐想笑，可是一想到她和卫叔涛的现实情况，还没扬起的唇角又抿成了直线。 虽然喜乐平时也表情不多，可是此刻她细微的情绪变化还是被卫仲洁捕捉到了。 于是就把后面还没说完的话咽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说：“是因为你和卫明曾经结过婚又离婚的事儿吗？” 被猜到了，喜乐其实不奇怪，虽然卫仲洁只是医生，可是也是部队的医生。 只是卫仲洁的情绪……她向来是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的，这么低落喜乐还是第一次见。 而且比自己看起来还难过呢。 “卫姐……你……” “我没事儿。”卫仲洁抬起头，仰望着天空，须臾之后冲着喜乐笑了笑：“我就是有点多愁善感罢了。” 话这么说，但是喜乐却看到了她眼中还没干的泪水的痕迹。 “要勇敢，不要让自己空有遗憾。” 喜乐茫然地点头。 本无意和卫仲洁说太多她和卫叔涛的。 可是看着她的情绪波动这么大，喜乐觉得自己不说点什么好像太麻木，于是缓缓开口：“卫姐，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就是觉得老三特别的男人，不在意那些世俗的看法，喜欢你就是喜欢你，天王老子拦着也没用。” 听她这么一说，喜乐也顾不得卫仲洁的情绪了，她的心突突突的，忙问：“卫大哥他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