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的候车大厅倒是一个好去处,不过她们俩还没买票呢,候车大厅进不去。 现买票倒是可以,但是电影的事儿……虽然管电影上映的单位已经否了喜乐她们,但是喜乐还是觉得事在人为,看能不能想出别的办法。 毕竟这个时候交通不方便,不管是从山城到京城还是从羊城过来都不是一两天就能行的。 未免以后跑来跑去的麻烦,喜乐觉得还是在这边再看看再说。 两个人讨论来商量去,最后还是决定按照先前的想法,找个录像厅先凑合一晚算了。 录像厅在这个时候还刚开始兴起,一般都开在比较隐蔽的地方,就是本地人都不一定能知道那里有。 更不要说喜乐和杨倩两个外地人了。 所以最后还是去了之前他们准备去的胡同里的录像厅,也是好不容易打听到的地方。 一个人一块钱能看一晚上,两人摸着黑进去之后,也没心思看电影,杨倩说:“实在不行,咱们那电影也在录像厅放?” “那咱们怎么赚钱?” “门票啊,一个人一块钱,一天哪怕十块钱,一个也都三百呢。” 喜乐:“找这样隐蔽的地方不容易,就算找到了,房租水电不是钱啊,再说了,万一遇上扫黄打非的,就要关门。 咱们这个电影当初拍的时候花的钱可远远不止三百啊。” 虽然喜乐没投钱,但是她知道卫叔涛给了梁薇云公司不少钱呢,她想把这个钱帮着卫叔涛赚回来。 不其然又想到了他。 喜乐懊恼地咬了咬嘴巴,接着说:“如果咱们不自己开录像厅的话,就是把片子给老板,让老板放。 但是这里面的带子老板可能是花钱了,但是也都是一锤子的买卖,从羊城或者深市那边弄回来放的。 你觉得一个带子多少钱。 老板不愿意给咱们高价,咱们赚什么?”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杨倩也不瞎给喜乐出主意了。 光线虽然暗,可是耳边全是所谓“靡靡之音”,想歪在椅子上就这么睡觉也有点难。 刚闭上眼睛,喜乐感觉身旁似乎站了个人,她瞬间坐直睁开眼睛:“靳勇?” 听到喜乐的声音,杨倩也睁开了眼睛。 “你们俩怎么来这儿了?”靳勇小声问。 “你怎么在这儿?”喜乐下意识看了看他身后,没看到人。 “跟我来吧,烟味这么大,你们俩也不嫌呛得慌!” 杨倩闻言站起来就要走,可是喜乐在外面坐着呢,她没动,杨倩就出不去,她悄悄扯了喜乐一下。 之前遇到卫叔涛和靳勇的时候,杨倩已经晕倒了,不知道。 可是喜乐是知道的,既然靳勇在,那卫叔涛就应该也在。 大概是猜到了喜乐可能不会搭理他,靳勇掏出两块钱:“刚才你们进来的时候我没注意,钱拿着,自己人还要啥钱啊。” 喜乐爱钱但是却没接着这钱,倒是杨倩从靳勇手里拿过了钱。 “喜乐,你怎么回事儿啊,咱们在这边还不知道要待几天呢,好不容易碰到熟人了,多好啊,再说了,靳勇不是你老板吗。” 靳勇也没解释他现在不是喜乐老板这事儿了,顺着杨倩的话说:“就是,就是,熟人好办事儿。” 三人的说话声虽然不大,可是却有别的来看录像的人看了过来,对他们发生的声音表示不满。 无奈之下,喜乐只能跟着靳勇出去了。 七拐八拐之后,进来一个小院子,有几间平房,靳勇推开一间房的门,喜乐进去之后,杨倩也要跟着进去,被靳勇拉住了。 虽然知道会见到卫叔涛,可是靳勇和杨倩都没进来,喜乐不想和他待在一个屋,就要出去。 结果靳勇个天杀的却把门从外面拉上了。 “床单什么的都是刚才换的,你睡这屋吧。” 看出了喜乐的排斥,卫叔涛拄着拐杖艰难往门口走。 屋不大,意识到自己还堵着门呢,喜乐就侧身往旁边站了站,因为没看清脚下,被凳子绊了一下,她扶着旁边的桌子才站好。 怕和卫叔涛对视,这会儿低着头的她注意到了铺在桌子上的报纸。 字体和行文模式都是港城那边的习惯,屋里就一个灯泡,说实话看不太清楚报纸上的字,但是江辰宇出现在了头版上,他的名字大到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 下意识的,喜乐就多看了几眼,原来这头版是江辰宇澄清他和自己绯闻的新闻。 说年前的时候记者拍到的女人是保镖,不是在拍拖。 这是卫叔涛的要求,喜乐记得。 但是这事儿之后卫叔涛就从羊城不辞而别了,喜乐的情绪却被他牵引着,自然也就没注意江辰宇是不是按照他的要求澄清了当初的新闻。 加之她很快就回山城了,这事儿渐渐也被她抛到了脑后。 没想到卫叔涛却关注着呢。 报纸上有油渍和水渍,不是特意放在这里让她看到的。 可越是这样,喜乐的心情越发复杂。 余光瞥到卫叔涛的拐杖,喜乐终于开口:“既然在京城,这边的医疗条件又不错,你又去看了你的腿没有?” 受宠若惊一般地迅速转身,收回放到门把手上的手,卫叔涛赶忙说:“看了,也在医生的建议下做了锻炼。” 虽然喜乐并没有邀请他坐,但是卫叔涛还是趁机坐到了桌子前面的凳子上。 而喜恰好就靠着桌子站着呢,一低头就能看到他像是大型犬只一样巴巴冲着主人摇尾巴的样子。 喜乐再次变得心烦意乱,她走到床边,佯装在整床单:“时间不早了,我要睡觉了。” 多少还是有点失落,可是能和他说话已经是好的了,而且卫叔涛自己心里也清楚他都做了什么,虽然有苦衷,可是却不能说,就没立场要求喜乐能原谅他。 “那你早点休息吧。” 听他咬牙切齿叫靳勇把门从外面打开,再然后拐杖敲打地面的声音也听不到了,喜乐深呼吸,才从背对着门的姿势转身坐在床沿上。 不一会儿,还没理清自己心头的情绪呢,杨倩就敲门进来了。 “哎,卫叔涛怎么回事儿?不是听说他去港城继承什么遗产了吗?怎么跑到这边开录像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