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清楚不能一直被动地防着,可是真要去池家,她在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的。 思来想去,她最后去了池宴的单位。 一来见到池宴能试探一下他们到底怎么想的,二来就是想问问电影的事儿,如果他们的电影剪好了,也过审了,池宴他们单位要是组织看电影的话,钱怎么算。 池宴所在的单位不管在哪个城市都有,而且是十分有油水的单位,换句话说就是不缺钱,她要先看一下不缺钱的单位的对于放电影这事儿的态度,到时候也好谈。 谁知道到了池宴的单位,却没找到他。 “没上班?”喜乐有点意外:“他退休了?” “没退吧,听说一开始是要办病退的,可是病退的话,退休工资不多不说,他以后要是看病报销的也没现在多,听说好像是请长假了。” 池宴有病这事儿喜乐倒是不意外,因为老团长说他见到池宴就是在医院。 不过听起来好像是很严重的病? 对于那样的渣爹,喜乐倒是不担心,甚至有种活该的畅快淋漓,前提是他不会借此算计自己什么。 收起心里的百转千回和对方道过谢之后就先走了,本来要的打听的电影的事儿也没提。 想起杨倩的话,喜乐从池宴单位离开之后去找了闫阳。 听明白了喜乐的意思之后,闫阳想了想说:“她们没说什么。” 他的话让喜乐微微蹙眉,闫阳虽然和闫可欣是亲戚,可是当初在山城的时候除了她们母子算计人找过他之外,其余的时候,可是巴不得不认识闫阳呢。 现在主动找闫阳还只是叙亲戚之情……喜乐自然不相信的。 “这话你信?” “是有点奇怪,但是真的没说啥。”闫阳不好意思地憨憨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说:“要说有什么吧,就是奇怪她们母女俩在我面前哭着说日子不好过。” 喜乐挑眉,她们在闫阳面前哭穷?! “说是你爸……哦,就是池宴身体不好啥的,说是池燕妮现在没工作,天天在家吃了睡睡了吃,因为一直没孩子,婆家对她嫌弃的不得了……反正就是说她们过得多不好。” “她们母女俩没提我?” 喜乐这么问倒不是自作多情,她巴不得闫可欣母女不提自己呢。 但是想着这一系列的反常,她们要是不提反倒奇怪了。 “问你了,问你这次回来是做什么的,我……上一次因为听了她们的,害的你的脚……所以她们问的时候我就没说,说不知道,没说之前在羊城的时候是你给我发工资的。” 喜乐倒是不怕后妈闫可欣知道自己赚钱了这事儿。 之前没回山城,没碰到池家人的时候,好多事儿虽然疑惑,但是却也不会太担心,毕竟离得远。 现在回到了山城,池家人表现还这么反常,以前好多事儿也就不由自主窜到了喜乐的脑子里。 “上一次来山城拍电影,池燕妮被警察抓了还关了几天,这事儿她们没和你提?” 闫阳说:“一开始她们俩找我,我就以为她们是要问我这事儿的,毕竟因为打牌那事儿池燕妮连工作都没了呢。 可就是奇怪了,她们问都没问。” 这本也是喜乐奇怪的事儿,上一次自己回来池燕妮连工作都没了,她们母女就这么不哭不闹平静接受了这事儿? 怎么看怎么想都透着一种诡异。 本来喜乐是觉得要先把池家人的目的弄清楚了再心无旁骛的做别的事儿。 谁知道老团长的儿子姜年第二天就从省城回来了。 因为电影剪辑不是一天两天能搞完的,剪完了要是想在这边放映还要拿放映许可证等等,好多事儿呢。 所以接到老团长的电话,和姜年约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喜乐带着杨倩准备去和姜年谈电影的事儿。 在路上碰到了渣爹池宴。 离和姜年约好的还有段时间,喜乐就和池宴说了几句话。 上一次来山城拍电影的时候见过池宴,距离现在撑死也就半年时间,但是喜乐却有点不敢认他了。 知道他有病,但是看着他憔悴而且瘦到没人形的样子,喜乐还是有点意外。 “你也看到了,我……”渣爹也没了以往的颐指气使:“白血病。” 意外之后喜乐后知后觉,怪不得连闫可欣都开始对自己和蔼了。 “那就好好治病。” “这病要花不少钱呢。” 喜乐没说话,比起以前,她现在是不缺钱了,可是也不会把钱给渣爹。 “我没钱。” 池宴说:“钱现在其实是其次的。” 虽然不齿渣爹曾经的所作所为,可是面对他,喜乐一般都是古井无波的,她平静到冷漠的样子让池宴心虚也着急。 “医生说这病也不是不能治,好像京城的医院就能行,说是要什么骨髓移植,怎么搞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就和抽血一样。” 闻言,喜乐的眼中终于有了些情绪。 于是池宴抓住机会又赶紧说:“据说抽了骨髓,对健康的人没啥影响的。” 之所以有情绪波澜是因为喜乐意外这个时候有的医院竟然已经可以做骨髓移手术了,仅此而已。 不过说到这儿,喜乐也终于明白了这次回来池家人为什么反常了。 避免他们以后再来找自己,喜乐说:“我不会给你移植骨髓的。” “喜乐……” 听着身后池宴的声音,喜乐扫了眼山城到处上下坡的台阶,转身看向站在下面弯着腰扶着膝盖在喘气的池宴:“咱们之间没有所谓的感情牌,这话我和你老婆说过,我不介意再和你说一遍。 与其如此,不如省着点力气养身体。 毕竟你要是晕倒在这边了,我也不会管你,池燕妮她们什么时候找来还不知道呢,能多活两天就多活两天吧。” “喜乐,闫可欣找你说了什么?你可千万不要答应她啊,她对你怎么样,你难道……” “管好你自己吧。” 说完之后,喜乐一步迈两三个台阶,很快拉开了和池宴的距离,直到看不到他了。 “你对你爸倒是狠。”杨倩瞥了眼台阶下面靠在旁边大喘气的池宴,揶揄了喜乐一句。 闻言,喜乐似笑非笑地瞥向她。 想起自己的身世,以及现在还养在闫阳父母那儿的孩子,杨倩尴尬地捋了下本不乱的头发。 终于把台阶全都爬完了,一抬头看到了着急的闫可欣。 “喜乐,你见着你爸了?你这孩子可千万不要犯傻,听你爸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