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纤月瞬间就蔫了,硬着头皮冷哼一声,随后跑到一边去了。 宫宴十分顺利地结束了,不过有关于宋姝婉被太后不喜的消息也迅速传了开来。 一时间,京城之中众说纷纭。 “哎,你们说这位摄政王妃当真是十多年前丢失的公主吗?” “连太后都觉得怀疑,我看这件事定有蹊跷。” “但是皇上不是承认了她的身份吗?” “那又如何?说不定是为了安摄政王的心呢?毕竟一个普通农女,哪里有公主的身份来得高。” “不过听说这位公主是凭着一块玉佩认的亲,这里头可操作的多了去了。” “……” 谣言如风,同样刮到了摄政王府中。 铃儿气冲冲地从外头进来,一见到宋姝婉就忍不住为她抱不平,“王妃,外面的那些人真是嘴巴太贱了,一个两个人听风就是雨,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毛病。” 宋姝婉此时正在调香,见铃儿一脸义愤填膺,不由笑了起来,“你也说了那些人本就嘴贱,也值当你这般生气?” “奴婢就是为您不平而已。” “好了,莫要生气了,且来看看我这香调得如何?” 主仆二人说话间,夜睦洲从外面回来了。 先前宫宴的时候男女并不同席,因此夜睦洲并不知道宋姝婉在太后那里还受了委屈。 如今听到了谣言,他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 见他行色匆匆,宋姝婉以为出了什么事,“这是怎么了?” 夜睦洲面色不善,“姝婉,听闻你在宫中受了委屈?此事为何不告知于我?” 那天宫宴之后回府,宋姝婉没有任何不对,夜睦洲也没想到她会遭受到太后刁难,如今听到外头的传言,才知道太后竟然质疑她的身份。 宋姝婉见到夜睦洲表情不快,不由得勾起了唇角,本着逗他的心思开口,“也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若是我真的身份有异,王爷你觉不觉得亏了?” “这是什么话?你入府的时候也没有公主的身份,我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难道你就不觉得可惜?原本你可以娶一个高门贵女的。” “谁都不如你!”夜睦洲目光柔和,凤眸之中满是情谊。 宋姝婉闻言耳根有些发红,“你惯会哄我。” “本王分明是实话实说,不过被人欺负了都不告诉我,莫不是在姝婉心中,我不值得托付?”夜睦洲显得有些委屈。 宋姝婉抬手,手指盖住了他的薄唇。 “胡说八道,你若不值得托付,这世上就没有可托付的男子了。” 这是宋姝婉的真心话,两世为人,若非夜睦洲一腔痴心,她也不会为之动容。 夜睦洲双眸晶晶亮,抬手握住了宋姝婉的手指,“原来在姝婉心中,我是这般重要。” 宋姝婉面色微红,有些不大好意思。 他们这边你侬我侬,三皇子府中却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前些日子,贺若烟身体不适,召来太医查看之后才得知她怀了身孕。 三皇子惊喜不已。 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若是男孩,就是皇长孙。 皇帝虽然儿子不少,但是皇孙却还未曾有呢。 贺若烟也十分高兴,有了孩子,在这府中就有了保障。 但是今日一早,贺若烟出门的时候却滑了一跤,当即就落了红,意外小产了。 贺若烟当即就晕了过去。 等到她清醒过来之后,发疯一样冲到了西苑常灀宁的住处,扯着她的头发就要她偿命! 一时间,东西两苑乱成一团。 “都给我住手!” 三皇子从外头进来,就见到后院乱糟糟的,贺若烟和常灀宁如同泼妇一般互相扯着头发,实在是难看至极。 见到三皇子回来,常灀宁当即哭出声来,“殿下,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若是再不回来,妾身只怕就香消玉殒了。” 贺若烟此时眼睛里都是血丝,表情狰狞又凶狠,“三殿下,你当真要维护这个贱人!她害死了我的孩子!” “妾身冤枉,妾身今日连门都没有出,贺若烟,你说话要有证据。” 贺若烟歇斯底里,“这府中除了你还有谁?常灀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莫非你以为害死我的孩子就可以这么畅快逍遥了?做梦!” 三皇子只觉得头疼无比,他此时的心情也糟糕透顶,原本还想着用这个孩子在父皇面前邀宠,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而且想到常灀宁昔日的种种手段,三皇子也不由得不去想,贺若烟说的是不是真的? 若当真是这个女人耍手段,那么,她还真是个蠢货! 不过现在贺若烟显然没有证据。 于是,三皇子叹息一声,“烟儿,这也只是你的猜测而已,说不定真的只是个意外而已。” 贺若烟震惊地看着他,声音都在颤抖,“殿下,那可是你的孩子!你就不想为他报仇吗?” “烟儿,宁儿不是这样的人。” 三皇子试图劝说,但是贺若烟从小娇惯着长大,如今受过这种委屈?她深深看了三皇子一眼,“殿下,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完之后,贺若烟竟然直接带着身边伺候的丫鬟们回去了! 等到贺若烟离开,三皇子才面色凝重地盯着常灀宁,“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常灀宁也委屈不已,“殿下若是不相信妾身,又何必这般询问?妾身虽然再不知道事情,也明白殿下如今需要一个孩子,就算是为了王爷,妾身也不会随意动手的。” 她的这一番话倒是让三皇子颇为意外,一直以来,三皇子都觉得常灀宁就是个空有容貌而无智慧的蠢货,最多也就是一枚好用的棋子。 但是现在看来,倒是他小看了这个女人,不过想想也是,一个能凭借自己的手段进了摄政王府又豁得出去的女人,实在是不应该小看。 三皇子看向常灀宁的眼底多了几分兴味。 “且不管烟儿的孩子是不是你害的,如今她认定了你,你说,若是贺家找上门来,本殿下到底该不该保你呢?” 常灀宁心中一沉,从他问这句话开始,应该就没有想过要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