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都傻了。 这个紫陌,放在现代,足以成为光鲜亮丽的女明星。 可,放在大云王朝这种年代,为了生存,却只能将身子以一百块钱卖出去。 念至此,李政不由感慨,果然各行各业的工作者都不简单啊! “演了如此之多的节目,到底重头戏上了没啊?!” “是啊!我们来怡春楼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看花魁小姐啊!” “赶紧让花魁上台演出啊,我们正等着看呢!” 眼看舞台演了不少节目之后,台下不少酒客陡然大声喧哗。 “花魁?” 李政闻言不禁好奇,转头朝着邻桌一位男子问道,“这位兄台,不知何为花魁?” “嘿,你这小老弟,刚来的吧?居然不知怡春楼花魁是为何人?” “也罢,既然你不知道,那我马博就给你好好讲讲。” 这名自称马博的青年男子,身着墨蓝色银丝云纹长袍,手持一把桃花扇,看似正经凛凛,斯文彬彬,可满脸却泛着饶有深意的银笑。 “怡春楼花魁,歌舞之绝,堪称京城花 柳之首。” “她的美貌,更是足以倾国倾城。” “说是京城第一美女,也不为过。” 李政纳闷,“京城第一美女?可,据我所知,京城不是有一个群体,号称八大美女吗?而你方才所提的那位,怡春楼花魁,位居八分之几?” 马博唇角一搐,略显不悦,“小兄弟你此言不妥!” “花魁之名,怎能与那京城八大美女相提并论?” “何况,京城八大美女,无非只是纨绔阶层自封而已,仅仅只是虚名,不值一提。” “而怡春楼的花魁,可是整个京城公认的第一美女。” “与她相比,京城八大美女算个屁!” “两者,压根就没有什么可比性!” 听马博这么一说,李政顿感兴趣盎然。 能被马博赋予如此之多的赞美,这位花魁究竟是有多完美呢? 李政不由追问,“那,那位花魁,姓甚名谁?” 马博眯眼抬头,抬起下巴指了指舞台,“喏,她来了,那位戴着面纱的仙女,即是怡春楼花魁,秋莺!” 秋莺? 李政身子一僵。 这名字,怎么听着如此熟悉? 难不成,是上次在花 柳巷里遇到的那个晾衣女子?! 于此时刻,全场哗然,一众酒客似乎看到了什么,纷纷静了下来。 所有酒客,均是用着欣赏的目光,仰视舞台。 李政顺着众人目光望去,果然看到了此前在花 柳巷邂逅的晾衣女子。 不过此刻正登上舞台的她,并未身着之前那套寻常的粉色裙裳,而是着一件青色纱裙。 虽服饰略显严实,没有暴露太多的身体部分。 不过她本就身子婀娜,娉娉玉立,前凸后翘的体线令人浮想联翩,散发着的万种风情,更是让一众看客露出痴迷的目光。 “哇呜!” 众人纷纷发出赞美的声音。 “果然,身为花魁,秋莺果然不辱其名啊!” “如能得此女子,死也值得啊!” 秋莺表演的节目是一支歌舞。 伴着浅唱。 她手持两条红绫,以轻盈的舞姿,演绎着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质感。 一众酒客早已被这支歌舞迷得如痴如醉,乃至如临艳梦。 更有甚者,太过兴奋,直接晕了过去。 待到秋莺一支歌舞作罢,众人赞叹之余,尽在感慨,仿佛正嫌着看不够。 “多谢各位客官赏脸。” 秋莺收起红绫,朝着观台欠身行礼。 “今夜花好月圆,诸位客官吃好喝好。” “小女子于此,贺在座各位,福如东海,紫气即来。” 秋莺言罢便要扭身离去。 却在此时,人群中有人高喊。 “这就要走了?” “秋莺小姐,你乃花魁,难道这一夜,要独守空房寂寞煎熬吗?” “我马宝国,愿出二两银子,与秋莺小姐共度春宵!” “嗯?!”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秋莺柳眉微皱,正思忖着要如何回答。 台下又有人附和。 “二两银子就要买走独属于秋莺的一夜风流?” “这位兄台未免有点太高估自身了。” “我龙傲天,愿出十两银子,只愿秋莺能陪我睡一觉!” “嗯?!” “十两?!” “你小看谁呢?!” “我赵日天,愿出二十两银子!” “秋莺,与我共房!” 既已有人发了先声。 台下各个对秋莺抱有幻想的酒客,更是一个接一个,陆续发声。 “我王某人愿出三十两!” “我钱某人愿出四十两!” “我乔某人愿出五十两!” …… 李政看着这一幕,顿感悲愤。 这帮酒客,陆续叫价,这与拍卖何异?! 难道在他们的眼中,秋莺只是商品? 只要价格出的高,就能将秋莺占为己有,享尽一夜风流?! 她秋莺,歌舞双绝,才华横溢,岂能为金钱所衡量? 不过。 念至此,李政转头一想,却是觉得,秋莺极有可能答应这种交易。 酒客狂热的叫价,已经到了八十两。 八十两银子,什么概念? 相当于共和国时期的五万块钱了! 一夜风流,值得五万块钱。 只要陪着他人睡一觉,就能拿到五万元。 这种交易,沦落于青 楼的红尘女子,谁人不愿? 然而,让李政大为意外的是。 面对越攀越高的价格。 秋莺俏脸泛着淡定之色,从容回应,“感恩诸位客官厚爱,小女子受宠若惊。” “只是,小女子虽倾力于青 楼歌舞,但一向守得原则,卖艺不卖身。” “还望诸位客官理解。” 台下一众酒客,响起一片惋惜的嘘声。 饶是李政也不由感慨。 能在红尘世俗之地,守得如此原则,秋莺果然不一般啊! 然而,她的这种不一般,却遭到了部分酒客的冷笑反驳。 “呵呵!” “卖艺不卖身?” “都置身于青 楼此地,一句卖艺不卖身,岂非装模作样?” “秋莺小姐,我看你是瞧不起方才那帮公子爷的叫价吧?” 说这话的,是大厅前端,一名油光满脸的中年男子。 身着褐红色金边圆领大褂,五大三粗,威风凛凛,可见理应是大户人家。 却见男子大手一挥,语出惊人,“你此等行为,与身为女表子,却要自立牌坊,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