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经绝望的杨母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自己的女儿杨乐清竟会带着执法局的人赶到。 一瞬间,她就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看到了生的希望一样,哭天喊地地大叫道:“乐清救我!” “叶寒他不是人,他要杀了我啊乐清!” “姐!”杨灿也是激动到了极点,声线都几乎变了形:“救我啊!姐!” 听到两人的话,又看着距离杨母已经不到数公分的焚烧炉入口,杨乐清脸色猛变,只觉心脏都骤停了一瞬。 在来的路上,她还跟陈光明讲过前因后果,并且极为肯定地说过,她的母亲和弟弟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叶寒大概率只会吓唬吓唬他们。 可杨乐清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绝情! 要知道,杨母可是叶寒的岳母啊! “叶寒,你到底要干什么?!” 心潮起伏之间,杨乐清的双目已然通红,冲着叶寒嘶吼道:“就算我妈他们以前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有必要将事情做到这种地步,有必要害他们的性命吗?” “我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你居然是一个这样薄情寡义的人!” 旁边的陈光明在看到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之后,心弦也是紧绷了起来,沉着脸呵斥道:“叶寒!马上让你的人将他们给放了!” “如果现在束手就擒,律法还能从宽处理!” “否则的话,不管你背后有什么样的背景,都无法成为你的庇护所!”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叶寒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慌乱之色,甚至连坐在椅子上的身子都没有动一下。 他身后的周围的那些西装男也是如此,他们只是停下了将杨母塞进焚烧炉的动作,却并未将其给放下来。 仿佛只要叶寒叫一声继续,他们便会当着那些执法局雇员们的面,毫不犹豫地将杨母丢进焚烧炉。 “原来……你也觉得,他们害死了我的母亲,只是一件微不可查的小事是吗?” 叶寒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扫过那一排漆黑的枪口,最终停在了杨乐清的脸上,面无表情表情地说道。 杨乐清脸上的愤怒一滞,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你在说什么,那不是你请的演员吗?” 听到这话,叶寒不知是该感觉好笑,还算是该感觉到悲哀。 他的母亲不止一次的对他说,杨乐清是个好姑娘,要他一定不要辜负了对方。 可结果呢,在对方的眼里,他的母亲竟是他请的一个演员? “杨乐清,我素来都觉得你是一个聪明人,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叶寒看着杨乐清的目光充满了失望:“在我妈身体还尚可的时候,你跟她好歹也相处过一段时间。” “所以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将她当成一个我请来的演员吗?” “难道在你的眼里,她对你的关心和慈爱,都是演出来的?” “亦或者在你的眼里,我每段时间风雨无阻的去疗养院看她,也是演出来的?” 说到这里,叶寒似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恍然道:“难怪在我妈住院之后,你除了刚开始的那一个月,后面再没有去看过她。” “原来是因为……她在你的眼里,就只是一个我请来的演员是吧?” 听到叶寒的一个个问句,杨乐清的脸色逐渐发白,心也仿佛被人一把揪了起来一般,逐渐开始发慌。 叶母……不是叶寒请的演员? 杨乐清脑海中浮现出了这样一个念头,却又实在不敢相信。 毕竟叶寒看起来背景那么惊人,如果叶母真是对方的母亲,那他为何任由对方在病床上躺这么久? 又为什么不在王彻拍下天心兰之后,动用他的关系强行从对方手中将天心兰给夺过来? 心中想着这些,杨乐清本来开始动摇的心,又坚定了起来。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骗我是吗?” 她看着叶寒的目光逐渐发冷,声音也冰冷到了极点:“我知道你背景惊人,可你也没有必要将我当成傻子!” “这么多年来,你分明背景深厚,却伪装成一个普通人待在我们杨家,不就是闲的没事,在玩儿所谓的游戏人间吗?” “可你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用一纸离婚协议,将你给踹了!” “所以你便在殡仪馆展现出了雄厚背景的一角,想让我后悔,想狠狠打我的脸!” “但让你感到失望的是,我杨乐清不仅没有后悔不说,甚至对你那所谓的背景丝毫也不感兴趣。” “于是你又策划了现在这一件事情来报复我!” “你想通过杀了我的母亲和弟弟,来让我感到悲痛和恐惧;还一口咬死死的那人是你的母亲,以此来让我的良心饱受谴责!” “你想从精神和道德上来对我进行双重报复!” 杨乐清越说越觉得,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看着叶寒的目光也越来越冷,甚至充满了厌恶。 她怎么也想不到,世上竟有这样的人。 仗着自己背景深厚,将他人的生活当做一场游戏,视他人的性命于无物! 另一边,叶寒听着杨乐清的这些话却是感觉有些发懵。 分明对方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可连在一起之后,怎么就搞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但叶寒终究不是蠢人,很快他便已然反应了过来对方话里话外的意思。 或许…… 杨乐清在经历过殡仪馆的事情后,思维有些过于发散和跳脱了。 念及此处,叶寒眼角抽了抽,沉默半晌,方才吐出了一句话:“你的戏……可真多。” 此时的他已然知道,想让杨乐清相信死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显然是不现实了。 因为对方已经先入为主,为眼下的一切事情找了一个“合理”到了极点的解释。 除非将铁的证据丢在对方的脸上,否则她只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会听叶寒的解释。 当然,就算叶寒真有铁一般的证据,他恐怕也没有拿出来的必要。 毕竟…… 难道杨乐清在知道叶母真是他母亲后,就能容忍他将杨母和杨灿丢进焚烧炉? 显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