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梅花小筑,某独栋别墅内。 “那废物怎么可能有那样的人脉,这不可能啊……” 杨母躺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用冰毛巾敷着直到现在还有些红肿的连,皱着眉头,魔怔一般的不断自语着:“这怎么可能呢……” 虽然叶母的追悼会已经过去数天了,可直到现在,杨母都还觉得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如在梦中一般。 她实在无法相信,在杨家待了这么多年,根本就没有一点儿长处的叶寒,居然有那般的人脉背景,就连作为江州龙头企业掌舵人的王铭都要避其锋芒。 哪怕杨母已经从杨乐清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叶寒很有可能是那种伪装成普通人,体验生活的富家公子,但她依旧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她无法接受以往自己一直看不起的那个窝囊废,居然有着这样的背景。 当然。 哪怕杨母心中再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她脸上传来的肿感,都在清晰而真切的告诉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并非是在做梦。 “嘶——”一想到这里,杨母觉得脸更疼了,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按着湿毛巾的手也下意识地紧了紧。 正常情况下来说,常人挨上一巴掌,顶多也就两、三天就能够消肿。 奈何在王彻扇她耳光之前,叶寒也给过她一耳光,而且好巧不巧的是,两人都是打在了同一边脸上,且都是全力出的手。 这也就导致,即便眼下都已经过去数天时间了,杨母脸上的肿·胀还是没有消去。 感受着脸上的肿·胀感愈发清晰而强烈,杨母的表情也愈发怨毒了起来。 说实话,自从杨乐清将杨氏做大到现在,她还真就没有经历过如此屈辱的事情。 一般人谁听到杨氏两个字,不对她恭恭敬敬的? 连大声对她说话都不敢,更别说是扇她耳光了。 不过杨母肯定是不敢将这个仇记在王彻身上的,她只能下意识地记在了目前还不知底细的叶寒身上。 但杨母也不是蠢人,她很清楚,在没搞清楚叶寒到底是什么身份之前,还是千万别做任何报复。 否则对方如果真有大背景的话,接下来杨氏绝对会面临灭顶之灾。 要知道,眼下的叶寒可不是从前那个对她、对杨氏唯唯诺诺的废物了,他可是敢打她脸的白眼狼! “先看看风华资本那边怎么说吧……”杨母阴沉着脸,眸子闪烁不定。 彼时在叶母的追悼会上,王铭虽然以剑走偏锋的方式,勉强保住了面子,可要说他能够忍下这一口气,杨母却是怎么也不相信。 毕竟王彻的双腿,是实实在在被人给打断了的,王铭自己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叶寒鞠躬道了歉。 以杨母对风华资本的了解,如果叶寒背景不够硬的话,那么王铭即便当时服了软,后面也绝对会进行报复。 是以,从风华资本在后面的时间里,到底对没对叶寒动手就能够看出来,对方是不是真有什么大背景。 如果风华资本没动手的话,这口气杨母肯定也就只能咽下去,不敢再记恨叶寒半分。 可如果风华资本动了手的话…… 那可就别怪她趁此机会落井下石了! 念及此处,杨母的脸上浮现出了阴毒之色,按着湿毛巾的手都下意识抓紧了两分。 “狼心狗肺的东西!”她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最好真有什么大背景,不然的话……” “我绝对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杨母一直觉得自己不是嫌贫爱富的人,是以即便眼下已经知道叶寒可能有大背景,可她依然瞧不上对方。 主要还算是因为,叶寒是个废物的这个认知,在她心中早已根深蒂固。 这种印象,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扭转得过来的。 就在杨母心中暗暗发狠之时,余光突然瞥见了什么,下意识将目光朝着窗外看了过去。 只见就在远处,数辆漆黑的轿车正朝着她所在的这栋别墅飞快驶来,只是几息时间,便径直停在了别墅门口。 因为那几辆车子停在了楼下,视线被遮挡住的原因,杨母看不到车上下来了什么人。 她只能隐隐听到几辆车的车门齐刷刷的打开,而后便是一阵皮鞋踩地的清脆声上了台阶,紧接着是便有敲门声响起。 再然后……便没有任何声音了。 没有佣人开门的声音,更没有对方询问来人身份的问话声。 从敲门声响起之后,楼下就陷入了一片死寂,死寂到杨母觉得手中毛巾的温度似乎都突然凉了不少。 不知为何,杨母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莫名恐惧的感觉。 她从躺椅上直起了身子,拿开了按在脸上的湿毛巾,目光紧紧地看着阶梯处,尽量用镇定地声音问道:“王姐,家里来什么人了?” 出乎意料的是,伴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向对她毕恭毕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佣人,这一次却并没有第一时间答话,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在空荡的室内回荡着。 就仿佛,楼下并没有人一样。 杨母的脸色逐渐开始发白,她已经意识到,可能有不速之客来到了自己的家里,佣人很有可能已经被对方给控制住了。 好在她平日行事虽然跋扈,却并不算什么蠢人。 至少在察觉到不对劲的这一刻,杨母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而是以极快地速度摸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拨通了号码。 可就在她将电话播出去的一瞬间,一个淡漠的男声却突兀从楼梯口响了起来:“杨夫人,我想你最好挂断你手上的电话。” “不然的话,我很难保证待会儿会不会伤到你。” 此话一出,杨母身体猛地一颤,惊恐抬起了头,手里的手机都差点儿没给丢出去。 却见原本空无一人的楼梯口,不知何时竟已经出现了数名身穿笔挺黑西服的男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一瞬间,杨母瞪大了眼睛,眼中惊恐之色浓郁到了极点,身子更是如筛糠一般地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