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赶紧道歉。 “对不住这位兄台,我没注意看。” 那人年岁约莫不到三十,已经留起了胡子,面黄肌瘦的营养不良,但看他穿着士子青衫便知,此人不会是乞丐。 钱多多被撞了一跟头,抬眼看去,苏澈锦衣贵衫,肯定是有钱人。 也不知原因,噗通一声便跪下道。 “请公子帮我!” 大白天的又是在大街上,钱多多行如此大礼让苏澈有些措手不及,赶紧扶起来道。 “兄台有事好说,万万不可行如此大礼。” “请公子帮我,只要您肯帮我,我就把这条命卖给您了。” 苏澈有些为难。 也不知道这忙大不大,若是小事自当行善,可若是大事,他一介商贾也帮不上什么。 “兄台请讲。” “我妻子病重,想跟您借十两银子治病,我钱多多愿意用生命报答您。” 言罢钱多多再次跪拜下去。 苏澈长舒口气,还以为什么大事呢。 从怀里掏出两块银锭。 “给,拿着吧。” “这...多谢公子!敢问公子住哪?待我妻子病好,我上门履行诺言。” “我叫苏澈,就住在东边不远的苏宅。” “苏澈...您就是丐帮帮主苏澈?” 苏澈一挠后脑勺。 嘶...现在丐帮名气已经这么大了吗? “没错,我就是。” “在下钱多多,受苏帮主大恩,且容日后相报。” 钱多多也不纠结,拿了钱,磕了头就直接走人。 干脆利落一批。 苏澈看着他的背景,觉得这个人挺有意思,虽不是乞丐却当街乞讨借钱,言语中不难看出这是个读过书的人,在重文轻武的南楚怎么会沦落至此呢? 想不通,但不是有那么句话嘛。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十两银子现在对苏澈来说只是洒洒水,就是不知道这水洒出去究竟能不能灌溉一片花园呢? 一点小插曲苏澈没放在心上,直接来到人伢行。 这可能是唯一没有被县衙查抄的产业了,毕竟衙门弄回去那么多无家可归的人也没用,还得供饭。 此刻是早上,人伢行内没什么客人,倒是掌柜的赵松早就在门口等候了。 见苏澈过来,点头哈腰十分狗腿的迎上前。 “老板。” “嗯,会议室收拾好了吗?” “都收拾好了,您请。” 苏澈早就打算把这间不赚钱的人伢行装修成苏氏集团专用会议室了。 但人伢行的买卖不能丢,这也是苏澈招劳动力的重要产业,可以将其改为人力资源市场。 进了会议室,发现各处掌柜都到了,见苏澈进来纷纷起身行礼。 “老板。” “嗯,都坐吧。” 苏澈特意命人打造的长条形会议桌,各个掌柜面前都放置了笔墨纸砚,此刻他们还有些不适应。 这没关系,凡是得有个过程嘛。 “诸位先做个自我介绍。” 一位满身风尘气,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站起来道:“老板,我是风月艺馆掌柜,华容。” 同样一身桔黄长裙的女子站起身道:“老板,我是风花艺馆掌柜,岳舞。” “我是当铺掌柜,金涵。” “我是珠宝掌柜,严鸿。” ...... 众人一一做着介绍,其实这些人的名字早就在苏澈心中了,让他们相互介绍也是给其他掌柜看的。 集团内部就是要知根知底,要团结。 苏澈点点头,清了清嗓子一脸郑重的道:“后天,我们所有产业即将开业,在座的各位,有什么困难现在提出来,抓紧落实。” 当铺掌柜金涵最先面露苦涩。 “老板,官家来查封的时候,将当铺所有东西都拿走了,现在是东西没有钱也没有,就是个空壳子,您看这怎么办呐?” 苏澈一摆手。 “不慌,我立刻给你拨款五千两,至于东西,我们再收就是了。” “多谢老板!老板威武!” 金涵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张嘴就是五千两! 可比赵家那父子俩强多了! 珠宝掌柜严鸿同样为难,他遭遇的情况和金涵差不多,珠宝都被那些衙役抢走了。 “老板,我的珠宝首饰也都被...” “拨款五千,去进货。” “谢老板。” “老板,酒店现在除了人和桌椅板凳也什么都没有,后厨连做饭的食材都没有。” “拨款一千,去采购。” 最后,矿场掌柜赵大好,让只温顺的小猫般躲在墙角。 他当初去吉山矿场挖人还被苏澈毒打了一顿,两者间几乎是死仇。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苏澈竟然这个本事收购赵家,但矿场是他毕生心血所在,他想碰碰运气,看看苏澈会不会看在已经殴打了他们的情分上,绕他一次。 “老板...我。” 苏澈笑道:“不用这么小心谨慎,过去的事情不再提了,都是误会。” 赵大好激动的浑身颤.栗。 什么叫心胸!? 什么叫胸怀!? 难怪苏澈可以在金陵这一亩三分地像猎豹般豁然崛起! 不是没有原因的。 “老板,以后我赵大宝以老板马首是瞻!” “嗯,忠心可嘉,以后矿场这一块暂时先放一放,有吉山矿场在我们的矿场也没有什么开采的必要。” 苏澈此言一出,赵大好有些伤感。 确实如此,赵家矿场和吉山矿场所生产的钢铁根本没法比。 哪知苏澈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在考虑将两个矿场合并的事情,此事不急,我还要找知州大人商量。” “是!” 赵大好再次激动起来。 苏澈没说要换掌柜,意思就是他还会继续担任矿场掌柜! 这就是他今天最想听到的回答! 苏澈道:“现在都没有问题了吧?” 众掌柜异口同声的道:“没有!” “好,那么后天,我苏氏产业全部开业!” “是!” 苏澈转而对酒店和艺馆等掌柜道。 “另外,我手里有种酒,名为三碗不过岗,等下散会以后你们几个都派人去城南破庙去搬,酒店和艺馆每人留十坛,定价五百两银子一坛!” 风花艺馆掌柜的岳舞,难以置信的道。 “老板,您说的昨天在六连画舫上,知州大人说的那种三碗不过岗?” 苏澈微微一笑。 “没错。” “天呐!您是怎么弄到的?这酒据说是纪知府的女婿...啊!!” 岳舞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惊讶的捂住小嘴。 而苏澈,则是苦笑一声,没有回答。